顾青没有兴趣听卫涵的什么“影响论”。
营销手段这一套……
她还是略有耳闻的。
特别是跟超级大明星的“绯闻”。
不管大家对他们另一半的看法是赞成还是否定，都会对他产生好奇心，然后搜索与其有关的所有事物。
如果有正逢时期的作品，那么显而易见的，这就是娱乐圈中常见的炒作手段了。
这样的话，顾青觉得自己就真的成了有意在利用FIVE’S的人了。
她做不到。
——这是她最后的卑微的自尊心。
况且，她觉得就自己这小身板，绝对承受不住FIVE’S那么大的名气。
自己一定会被压死的！
刚才在车里的独处就已经证实了，她不能跟偶像近距离接触。
更不要说什么绯闻了。
那自己绝对就是被看笑话的份！
那个恐怖的场面，顾青连想都不敢去想。
……
之后，两人简单交谈了一会儿后就分开了。
而之前因为赫连翔让顾青上自己的车，她内心雀跃到连自己开了车到电视台都忘记了。
结果还要重新坐车回到停车场，再把车子开回去……
卫涵说的也没错。
自己的确是太忘乎所以了。
所以这惩戒来的也相当的快。
……
回公寓的时候，顾青觉得自己的脚步有千万斤沉重。
能顺利到达家门前真是万幸了……
三个月中的两天，她却感觉跟西天取经一样的漫长又艰难。
工作……
永远都是痛苦的！
重回职场的顾青再一次感受到了。
——虽然这个环境开放，自己决定的要素居多的职场，就一般的而言……已经是很自由了。
只是今天跟责编交流之后，顾青不得不意识到，就算每天都能跟自己的偶像近距离相处。
看他们日常中的笑，听他们日常中的交流，享受着一般粉丝没有其他通道可以获取的“珍贵资源”。
幸福之余，还是免不了要担起扛在肩上的那一份责任。
所有的拥有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只是现在的她，对自己肩上的这份责任感的模样……
还是模糊的。
这本书若是成功的出世了，那么世间……
——也就是多了一本书而已。
自己的文字，会对社会产生什么影响吗？
要是最后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掀起就石沉大海……
未免有些虚无了……
会让顾青这般担心，是因为刚才商谈时，卫涵的表情并不是她想象中那般跟着她一起愉悦振奋的模样。
……
虽然早在上大学的时候，教授就提前告诉过他们——不要以为自己的设计别出心裁、独一无二，甚至能让每个人都喜欢。
教授不是让他们谦逊。
而是跟他们说了一个他们不得不接受的事实。
顾青从来没有忘记过这些话。
但习惯了幻想的她，每到这种时候都还是会忍不住的兴奋。
——即使每一次，已经有先前的经验给了她现实的一巴掌了。
但重新开始的每一次，她还是一直都学不乖。
也许在南墙撞破之前，顾青都是不会回头的。
——说不定哪一次，就是自己的脑袋更硬了呢！
虽然每次撞得时候，都很痛。
只不过这一次，尤痛。
卫涵反馈给她不痛不痒，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的反应之后，顾青突然反省起自己。
自己是不是——真的只是想在FIVE’S身边玩三个月就跑？
……只是想自己开心吗？
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她的确有这样的心思。
但在跟了FIVE’S两天之后……
只是短短的两天，她的内心就翻江倒海了起来。
甚至还有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她急切的想要将她这两天听到的，看到的，在舞台之下的那五人魅力大力宣扬出去！
如果自己是个有钱人的话，她早就狠狠砸钱下去宣传了。
但是可惜她没有……
只能老实干活。
所以痛归痛，第二天的工作还是要继续进行。
而且还是凌晨六点就开始的行程。
……
思考着思考着……
顾青一不留神就睡晚了。
在意着在意着……
太过小心又起早了。
恶性循环之下，她只觉得自己脑袋好痛！
顾青在这边的工作用车是卫涵那边给她租的，方便她跟FIVE’S的行程。
匆匆出门的她，在给自己连灌了两杯咖啡后，就立马飞奔去了场地。
这次是顾青第一次跟尚纪雅单人行程。
是个名为《了不起的动物园》的治愈系节目。
这个不是FIVE’S五个人的的共同节目。
而是以一位演艺圈的大前辈为主心骨，尚纪雅作为主要主持人，跟其他明星一起参与的节目。
而顾名思义，这是一档与动物有关的节目。
不管是家养的爱宠，还是户外的珍奇异兽。
国内的也好，国外的也好。
或是分享娱乐，或是解决难题。
因为其无敌可爱又治愈惹人爱的氛围，让这档成为了已经坚持了十五年之久的长寿节目。
顾青当然也是它的忠实观众之一。
这次的行程，去的是节目中的常规成员——混血女星贝琳娜的家里。
去明星家里不是为了看她的家里有多豪华。
而是因为本身就喜爱动物的贝琳娜，在自己的家中也是饲养了许多常见的与不常见的各种动物。
这是节目为了策划十五周年的特别纪念节目，给节目中的每个常规成员都准备了特别的环节。
尚纪雅虽然有自己的环节，但也有作为贝琳娜这个环节的嘉宾出场。
同时，还请了赫连翔来助阵。
另外三个兄弟则会在尚纪雅的个人环节中，作为嘉宾出演。
……
这么说来，一大早还要见到赫连翔？
不知道会不会因为昨天的事而尴尬……
顾青不得不承认，赫连翔对自己的怀疑，已经到了让她自己都要怀疑自己的地步。
因为他跟她道过歉，所以顾青还以为他们之间已经相安无事了。
原来此一时彼一时。
自己又做了什么让人怀疑的事吗？
……不是挺安分的吗？
算了。
不想了。
再想赫连对自己的疑心，今天的工作怕是进行不了了。
就当没有昨天“秘密行程”的事好了。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嗯……
……
因为是在居民区的拍摄，为了不打扰到周围的邻居，节目组才会选在没什么人出行的凌晨开始。
在准备期间，顾青站在所有工作人员的身后。
——因为之前两天的经验，她怕自己会打扰到别人的工作。
这是她第一次跟外景，当然不希望发生跟第一次在录影棚录制的时候那样没有眼力见的情况。
但这回因为太有眼色，一直在外围却看不见里面的顾青，盲目地跟随着各个工作人员来来回回的走。
走的她都忘记自己到底该干什么了。
……
在朝阳一点点热烈起来的时候，顾青慢慢的意识到自己为什么会无法集中，甚至是连人群中的欢笑声都不能入耳的真正原因了。
——同昨天跟了他们连录三场同一个节目时的异常一样，是身体机能发出的警告。
可现在才开始一个多小时而已……
顾青对自己的身体素质还是有点信心的。
绝对不可能在室外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
何况自己还喝了两杯咖啡！
啊……咖啡……
难道液体……
不果腹的吗？
等顾青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她的双脚实在是吃不上力了，只能靠着外围的围墙。
室外的录制工作跟在室内时的不一样。
在电视台大楼里，顾青还能得个空闲去补充能量。
可在户外时，她因为担心节目组随时会移动换景而不敢擅自离远了。
快结束了……
闭着眼睛养神的顾青好像听见有工作人员这么说了。
再坚持一下……
可以坚持的……
不过，今天来干吗了？
大脑空白的顾青感觉自己像是白来了一趟。
“你……哪里不舒服吗？”
？
是在跟我说吗？
这个天使一般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