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就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吧。”
朱伟豪突然回答了她心里的疑问。
“啊？”
只是他的答案让正胡思乱想的顾青更加的一头雾水。
“你想啊，你是一名记者，却不对他们五个人进行直接的采访，也不拍照录影……”
……我想拍。
我真的很想拍的！
“就算是新人，但也应该有人会教你最基本的东西吧，除非……你的真正目的不在取材。所以啊，这些都不得不让人疑惑——你在他们身边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
“原来我……看起来这么不像记者……”
“你倒是做些像是记者该做的事啊。”
朱伟豪直言不讳道。
……
是自己不想拍照吗？
是自己不想跟他们从一到十的说明白自己的意图吗？
但因为马明美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总是会在最后加上那些咒语一般的嘱咐……
——不能在跟随期间拍照。
万一有不合适的照片流出，就算不是你做的，也会被扣在你的头上。
他们现在正是最敏感的时期，公司可不希望在这段时期和G事务所之间有不愉快的事发生。
这次的特别合作策划原本是要交给经验丰富，跟FIVE’S有着出道以来的深厚交情的记者的。
现在却是一个刚刚得了一个小奖的新人作家来跟。
不想被G事务所认为是公司不重视，更不想被认为是想蹭FIVE’S的热度来推新人。
因为已经做工作的过事前说明了，就算你不是他们预想中要的人，但鉴于两家公司一直以来的交情，他们也不会太为难你。
你要做的，就是谨言慎行。
——如果不想惹麻烦，或者被炒鱿鱼的话，就不要做自己本分之外的事。
……
虽然这听起来就像是吓唬新人的下马威，但顾青还是受用了。
因为自己见偶像的私心而占的位置，顾青自然也不希望自己是把麻烦带给FIVE’S的那个人。
谨言慎行……
也总是可以稍作解释的吧。
不然，不被允许做记者本分事的顾青，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到只是一个有工作之便的跟踪狂而已了。
“FIVE'S虽然是我要写的主角，但是……他们不是我的重点取材对象。”
“诶？你说什么？”
顾青的解释让朱伟豪感觉她更不像是个正经记者了。
要写FIVE’S，却不是采访FIVE’S……
虽然朱伟豪已经见过够多花样百出的记者了，但他以为知秋这次是会派偏纪实类的资深记者来……
来的记者看起来不像是使坏挖料的。
不可疑。
却很奇怪。
是不是该报告给首席？
……需要报告的话，萧源早就说了吧。
……
“我看到的FIVE'S……只是我眼里的FIVE'S。”
“……这有什么……不对吗？”
“但是我不想用我个人的主观意识来判断他们。”
“……你是要找代笔吗？”
因为听不明白顾青的意图，朱伟豪只能用调侃来蒙混。
换来的当然是顾青鄙视的眼神。
……
“在跟你们之前，我知道的FIVE'S，就是闪闪发光的大明星，就算是私生活，应该也是住着高级的公寓，品着昂贵的名酒，甚至连下酒菜都是顶级的鱼子酱……之类的。”
“……哈哈，那是谁啊？”
跟了FIVE'S几年，想到一直被差遣去买豆瓣酱的自己，朱伟豪不由得跟萧源那般的吐槽起来。
“住高级公寓，最重要的原因是那里的保全系统，有些粉丝疯狂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至于高级红酒，顶级鱼子酱，要是本人喜欢的话，用自己赚来的钱买也没什么不好吧。”
“所以啊，每个接触过FIVE'S的人，对FIVE'S的感受都是不一样的。我眼中的，造型师眼中的，导演眼中的，摄影师眼里的……跟他们接触过的工作人员不计其数，其实你们经纪人应该是比其别人都要更了解他们，但有些事又不能经你们之口说出去，对吧？”
顾青窃笑道。
跟FIVE’S有关的人谈论起FIVE’S时候，总是会说到停不下来。
“当然，我们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朱伟豪说的一脸骄傲。
“所以……我想做的只是，让那些只知道他们一面的人，可以通过别人的眼……来了解FIVE'S的其他模样。”
“包括不好的地方？”
……
“包括不好的地方。”
朱伟豪见顾青望着地面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再抬头回答自己。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是笑着的，而且看起来，比之前任何时候的笑容都要来的真实。
本来以为终于套到了话的朱伟豪，眼神中的警戒一瞬就消失了。
……
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难怪萧源会这么放任你。”
……
放任？
什么意思？
他只是懒得管而已吧。
那个整天待在休息室里的人……
“那你之后也跟赫连这么说不就好了，这样他就不会戒备你了……”
……
顾青想了一会儿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要了……”
……
“你有听过，站在地上仰望天空的人，对从宇宙中看地球的人说，我知道你眼中的银河很美吗？”
“简单来说……”
朱伟豪不想去深思眼前这个文艺少女的高难度阅读理解了。
“就是我没有资格去跟本人说那些，听起来像是比他更了解自己的那种高人一等的话。”
“那你跟我说……是为了让我帮你吗？”
“起码……不会帮着赫连翔一起把我防的连个死角都没有。”
“噗……”
朱伟豪一时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对于顾青来说，这是她可以说出口的疑虑。
而她无法说出口的是……
自己的文字……
能否撑得起他们的光芒？
能否如自己所畅谈的那样……
承载起别人心中的期望？
若是最终无法传达出正确的声音，做到让人感同身受的话，那么一切都将是乌托邦的虚妄之言。
“不过我想赫连也没有这么防你，他刚才不是还帮你解围了吗？”
……解围？
什么时候？
……
自己被摄影师询问的时候吗？
啊……
那是在为自己解围啊……
顾青现在回想起来……
好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他干吗要帮自己？
顾青对赫连翔这个“善意”真是一点都不习惯。
……
他应该是怕自己耽误了别冶的拍摄进程吧……
不过以自己为契机，多了今天的双人组合福利照……
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吧！
哈哈……
粉丝们一定会感谢我的。
但是现场这个秀色可餐的生图……
姐妹们，对不起了！
我就受累一个人享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