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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绯色恋之空-轮回的黑羽

  

六月二日12:51——

—原野第一附属医院—

病房里只有至诩,航一,美咲,姑且称为琉璃的少女和克里夫,但显得格外热闹,放在旁边桌子上的食格和保温壶已经被洗劫一空,对任何人来说,禾苗做的料理都绝对可以算得上是极品了吧。

“所以,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至诩把自己从出门到住院这段时间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昏迷期间这段空白记忆则由克里夫补充说明。

“了解,医院方面关于这次受伤的原因我已经说明是从楼梯上摔下来的意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那么,笨狗,能说明一下现在掌握的对方的情况吗?对方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那么再来袭击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想事先能了解一下对方和她的目的便再好不过了。”

“嗯,对方的[Soul]是九尾火狐,在我的已知记忆中,九尾火狐有三个能力。[Fairyland(幻境)],简称Fl,能创造出类似于结界的东西,在结界里的任何东西都是虚幻不真实的,对一般人不会造成伤害,常用来逃跑、迷惑视线或者制造不被人干扰的战场,如果不是特别敏锐的[Soul]一般不可能从外面发现Fl。”克里夫说着瞄了一下琉璃。

“第二个能力是[Charm(魅惑)],简称Ch,Ch和Fl一样并不会对人造成什么直接的伤害,但是却对人有迟缓作用和呆滞作用,如果一直注视她可能就会突然间迷上了她,不自觉的向她走去或者对她下不了手。”

“所以那时候我就是因为这个才突然身体不受控制了吗?”

“是的,但我不排除你自身的问题。”克里夫不屑的把头别到另一边“哎?难道那个女孩子很可爱吗?至诩?”

“啊?怎么突然问我这个,我可没有对她有什么不纯洁的想法啊!不过要说可爱不可爱嘛……应该算是可爱吧?”面对美咲突然的提问,至诩显得有点慌乱了。

“是么……”美咲带着一点失望低下了头。而至诩却完全没有注意到似的继续和克里夫说下去,一旁的航一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还真是重度萝莉控啊!”

“喂!我只是客观的评价了一下啊,不要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啊,航一!”

“所以说比起小女生还是喜欢年龄差不多的女性多一点咯?”航一带着坏笑故意提起这个话题。

“嘛,这个……可能是吧?”因为还没有喜欢上任何人所以至诩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介意年龄的问题,回答时语气也带了些许不确定,但是这已经算是给美咲很大的安慰了。原本失望的脸也变得开朗起来了。

“咳咳!!”克里夫故意清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第三个能力也是九尾火狐最强大的能力了,基本上战斗真正用到的也就是这个能力——[Eternal life fire·Nine(不灭火·九式)],简称Elf Ⅸ。”

“[Eternal life fire·Nine]……?”

“嗯,九尾火狐可以随意的操纵火焰,释放或者轰击,而且九尾火狐的火焰一旦把一个东西点燃了,那么直到对方变成灰烬为止,都不会熄灭,其火焰的威力集中释放大概可以摧毁一个城镇了。”听到这里至诩,航一和美咲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Elf还赋予了契约者九条生命,每当死亡一次就会失去一条尾巴,而且每次重生后火焰威力都会上升一个档次,九尾火狐在最后一次生命的时候正是其能力的巅峰,所以一般参赛者都不会想单独去惹她,即使知道对方是参赛者选择绕路而行不和九尾火狐打的人绝不在少数。”

此时的至诩已经是冷汗直冒“为什么这种恐怖的家伙会盯上我们?”这也是至诩想要问的所有问题中最为简单的一个了“这也正是需要烦恼的事情,回忆一下,你根本没有做出让别人觉得你拥有特别厉害能力的行为引起别人注意,为什么对方会那么肯定你就是[S·F·M]的参赛者?”

航一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好像在思考什么似的。

“之前你也说过九尾火狐没有预测对方行动的能力,也就是说这是契约者本人自己的能力?”

“并不排除这情况,或者是阅人无数之后便懂得的事情吧。”

“不可能,那只是个14岁的女孩子,而且[S·F·M]开始到现在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仅用14年的光阴就做到阅人无数?”航一在一瞬间就直接否定了克里夫的话。

“总而言之,现在对于对方没有任何的线索,而且至诩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这件事情就暂且搁在一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从那时候来看,似乎这女孩在你身边,对方在短时间内也应该不会轻举妄动吧。”

“也是,对了航一,对于那个……琉璃,姑且这么称呼吧,既然在老妈面前都那么说了,还是先跟她说明一下吧。”因为比起至诩航一更懂得怎么做的更好,所以至诩就直接把这件事扔过去了。

“嗯,交给我吧。”

“啊,对了。”航一刚想开始向琉璃说明的时候,至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叫住了他“还有美咲。”

“哎?我?”美咲一脸茫然,不明所以的被拉了过去,那边三个人聚在病房的一旁叨叨地说着,至诩则是转过头看向克里夫“那么,你应该还有要说的话吧?”克里夫显得有点惊讶,但是一瞬间又变回以往冷静的表情“那个丫头,果然还是小心一点好,我从她的身上感受不到[Soul]的能量,但是在那时候确确实实看到了不是人类的姿态和力量,或许是非常强大的[Soul]……就是强大到连存在都不被察觉。”

仔细听着克里夫压得很低的声音,至诩不禁吞了一口唾液,额头也流下了冷汗“而且对方是不是真的在帮助我们也不清楚,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所以还是小心点,不然很可能在哪里就突然被炸飞了也说不定呢……”

“嗯。”至诩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之前那种差点丧生的感觉还在身边回荡,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

六月二日15:20——

隆啪——感觉到好像是什么物体掉落的声音让原本在午睡的至诩慢慢睁开眼睛。因为至诩有点累的缘故,美咲和航一便在之前就带着琉璃离开了,琉璃并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所以航一他们便只能和她在街上乱逛着,所以此时的病房应该没有其他人了,大概也是护士或者医生发出的声响吧。这么想着至诩就想把刚睁开的眼睛继续闭上……

“抱歉。”突如其来的道歉让至诩不得不给予回应“没,没什么。”这么说着至诩抬起头看向刚才发出声响的地方,是个比美咲要矮一点的女生,快要触及肩膀的短发呈现出油亮的暗绿色,前面的刘海已经长到只要低下头就会完全阻挡住视线的程度了,如至诩意料的一样,手里还捧着一本书。直到此时至诩才好好端详起这个比自己小一年级的学妹——原来是这么可爱的家伙啊。不知道是不是刚睡醒带有的那种朦胧,至诩不禁这么感叹。

“学长?”

“啊啊,睡得有点糊涂,抱歉。”这时候要是说出因为你太过可爱了所以看得发呆了的话肯定会被当成变态的性骚扰吧,所以至诩还是把实话往肚子里吞了下去,随便找点理由敷衍了一下。

“话说回来,水野你怎么会在这里?”

“……探病。”沉默了一会后,音梦有点害羞地把这两个字说了出口“是这样啊。”之前和大家一起来看至诩的时候,一直呆在角落里看书,唯一说过的话大概就是最后那一句告辞了吧。那一瞬间至诩还以为是被讨厌了呢,现在想想可能只是因为性格过于腼腆才一声不吭。

“我,我,不是……故意……”音梦在一旁紧张地组织词语,但是显然,说出超过两个词的话对音梦的难度太大了“不用担心,原本我也是打算起来的了。”虽然至诩是累得不行,打算一觉睡到今晚甚至明天的,但是看到音梦好不容易来看自己,而且带着这种表情在自责,完全使至诩无法把事实说出口了。

“是么……”

“是的哟~”至诩使劲的点点头,确认之后音梦的表情也变得开朗起来了,但随后两人却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而陷入短暂的沉默。

“……”

“对、对了,水野!”虽然不是因为害怕,但突然被叫到名字让音梦双肩都颤抖了一下“是!”音梦的紧张让至诩也开始有点无奈了,怎么说也是个自认的温柔大哥哥呀(笑)“抱歉,吓到你了吗?”

“不是的。”

“和航一、美咲他们相处的还可以吧,没有拿你开什么奇怪的玩笑吧?”

“嗯,大家……很好。”

“其实他们也没有恶意,只是想开一些小玩笑逗大家开心而已,希望你别介意。”因为音梦不擅长与人交流,所以可能会以为航一他们是故意嘲弄她的,所以至诩才想要继续解释。

“嗯。”

“还有关于叶月……”

“……叶月?”音梦不解的歪了下头“啊,就是那个之前想要没收你传单的那个风纪委员。”音梦像是理解的点了点头“原本我也对她不抱好感,但是之前的相处之后我觉得她只是做事有点认真,所以,能不能请你原谅她?”

音梦像是吓了一跳的愣了一下,之后便低下头去“没有……怪她。”过长的刘海遮住了音梦的脸,在至诩的角度并不能看到音梦此时的表情……

“哟!未来?你也来看望小诩呀?干嘛只是站在门外呀?”

“赤、赤、赤月学姐!?不是的,我……”

“好了好了,肯定是因为害羞了吧~~?那就一起进去吧~~”赤月不由分说的朝未来走过去“等、等一下啊!”随着未来的声音传进至诩的耳朵,病房的房门被以极为粗鲁的方式打开,随后未来和云薇一起摔了进来趴倒在地上,云薇压在未来身上,两人衣衫不整,让谁都会联想到不和谐的百合景象,至诩也因此别开视线,用口水湿润着因为刚睡醒而干渴的喉咙。

“喂,虫子!你刚才没想什么失礼的事情吧?”未来和云薇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缓缓站了起来,并整理好衣服“谁、谁会想那些啊!”

“哼!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纯洁的幻想我就直接把你的头分成两半!”至诩的背后不禁冒出了冷汗“话说回来,赤月学姐,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看望你的呀~~早上时间太紧而且人太多了,在一个房间里太吵会影响到病人休息的哟~”最吵得人就是你了吧?至诩不禁在心里这么吐槽,不过对于云薇关心自己这件事到是不假,也就不打算把这个说出来了。

“所以……你也是?”至诩说着把视线转移到未来身上“不是!不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未来接二连三的加以否定“知道了知道了,别否定的这么绝情啊……所以你是来?”

“呃……对、对了,我是来探望另一个朋友的,不过刚好路过这里就被赤月学姐拉了进来罢了,还有为什么我一定要告诉你这些啊?”

“反驳的太慢了吧!”至诩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来,小音梦也是趁这个时间段人比较少所以才来的对吧?”音梦有点害羞的连连点头,不过也大致习惯了云薇直接叫名字的习惯了吧。

“哎~会不会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哟?”

“哎?”音梦吓了一大跳之后马上把头埋在手上的书里“赤月学姐,就别开水野玩笑了,再说下去她可就要晕了。”

“知道啦~”随后还吐了吐舌头,完全没有看到反省的意思,不过要是不这样就不像云薇了吧,至诩暗自感叹道。两人随便找了个椅子坐下“那么,身体好点了吗?”

“嗯,虽然还有点疼痛,但是比起早上要好多了(因为笨狗的能力所以恢复速度好像也得到了提升,之前那种炽热的疼痛感弥漫全身仿佛只是错觉)。”至诩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部,即便想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也已经没办法了。

“不过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难道说你这只虫子给同类不明生物袭击了?”未来一脸不爽的问道。确实,像这种伤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很难糊弄过去的,而且云薇、未来和音梦三人都是和航一他们一起的,完全不能用之前的借口去应对。

“都是同类了也算不明生物??”

“我说你吐槽错地方了吧?”事实上至诩只是想扯开一下话题,不然以至诩吐槽的深厚功力(笑)怎么会犯这种错误“这句话由你来说很奇怪的吧!”不管什么场合什么情况,这两个家伙一见面就是永远超不停,但也并不像坏事~——在一旁的云薇只是微微一笑……

*

六月二日19:40——

在一阵小喧闹之后,音梦、未来和云薇就各自离开了,虽然并不是太长的时光,但是却让至诩感到特别温馨。而刚才航一打电话过来说暂时把琉璃安置在美咲的家里。

“也对,毕竟医院不允许家属(?)在医院过夜……”

而相对的,在美咲家,琉璃的行动也一清二楚,生活上也有人互相照应,看来已经算是个不错的做法了,不愧是航一。

“时间还早,但觉得已经没事可做了啊……”躺在病床上的至诩手里还连着点滴,而电视也已经重复看了无数次,现在正处于关闭状态。由于不是自己一直睡着的床,让至诩感到难以进入梦乡。这种情况下最适合安安静静想事情了——至诩苦笑着回想今天的一切——

“为什么,那个时候的女孩……要道歉呢?”至诩不禁喃喃自语“什么?”柜子上的克里夫突然冒出头来“没什么,只是有一些比较在意的事情罢了。”

*

与此同时——

晕暗的房间里透出一缕微光,拉近一看便可知道正是桌子上的那盏小台灯所展露的弱小光芒,但也足以让旁边的人看清楚周围的东西。

禾苗坐在一旁像是寻找什么一样翻着抽屉,很快便从最底层拿出一张老旧的照片,从发黄程度来看绝对是已经存在超过10年了的东西,然而因为保存的非常好所以照片上的五个人依旧清晰可见——左边是年轻的禾苗和抱在手上的孩子,而右手边则是一对一看便知非常恩爱的夫妻和同样抱在妻子手上的另一个小孩,从衣物上看,不难看出抱着的是个小女孩。

“果然小至诩小时真的好可爱啊~~”随后稍微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良平还在的话……真是的,我又在说些什么了。”禾苗强制摇了摇自己的头,慢慢把照片翻转过来,泛黄的底色上留下用黑色签字笔所写的两个孩子的名字。

“呀啦呀啦~~果然是我记错啦~~”禾苗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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