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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其一

向日葵淤泥

  

——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嘛。

这句话我深有体会。我是一个“孤儿”,自然是在孤儿院——这么说也许有些不妥,按照现在的话来讲,应该叫福利院或者儿童村长大。在几年前,我的脑中竟然生出了一个对于现在的我来说非常可笑的想法:去寻找我的亲生父母。

于是我在告别了院长奶奶与和院长爷爷之后,变独自踏上了寻找父母的旅途。

……

至此,我拿着钱,打着工,在自己的国家里肆意流浪着——而我对于未来的打算,我准备把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当做我人生旅途的终点。

……这样思考着的我,眼前掠过的是一条条从湖心向岸边荡漾而来的水波。

我如今坐在一条公园长凳上,用两只手拖着下巴,目光有些呆滞地望着湖面。周身的树木的叶子基本已经全部发黄,只剩下一些绿叶还顽强的挂在树上;小灌木只剩下些光秃秃的枝干;而那些小的草本植物,已经尽数枯萎,只能来年在逢春了。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我的人生到底有何意义。但是在凝思默想过一段不短的时间后,我便放弃了对这个问题的探寻。

毕竟,我连宇宙的尽头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会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

在我一旁默默发呆时,又有两片被风吹落的枯叶铺在了我的头上。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一些软软的小刺扎着一样,虽然不痛,但是很痒。

我晃了晃头,把这些枯叶从我的头发上甩下来,虽然明明用手来的更直接也更快。

看着枯叶飘落在地上的一刹那,我想着,要是我沉思的时间在久一些,我的头顶上会不会铺满枯叶,就像一个稻草人的头顶一样 ,只不过这个稻草人头上顶着的是一堆叶子。

我想到那样的事情,于是马上联想到我那时的样子,然后我就直接笑了起来。

“噗……”

居然被自己给逗笑了。

这时候,我听到一阵衣料的摩擦声,好像是从我右边的不远处传来的,我有些好奇,然后便把头转了过去。

原来如此,我发现在这个孤独公园小小一隅的地方并非只有我一人存在。或许是我之前的思考过于投入,以至于没有发现这里还有着其他人。

为了能让头脑更清醒一些,我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突然我跌宕了几步,腿脚有些发软——估计是坐太久的缘故,身体都感觉有些散架了。

在视线一阵发晕之后,我又重新做回了长椅上,并借助此时的清醒,好好地观察着面前的女性。

她有这一头如瀑般垂落至腰间的长发,身上则穿着一条非常不合季的黑色风衣,裤子则是一条水蓝色与黑色相配的牛仔裤,黑色的短袜包裹住了一截露在外面的小腿。

虽然一身的服装搭配的相当不合适,但是却意外的衬托出了一种别样出尘的气质。

但是现在,她的眉头紧皱,眼里流露出嫌恶的情感并向着远离我的方向挪了挪。

刚才听到的衣料摩擦声,似乎就是因为她做出这个动作,衣料与衣料之间摩擦发出的。

——啊,或许被当成神经病了吧。一个人待在一个安静近乎无人的公园里,发出了奇怪的笑声。

但是我也无所谓,毕竟我也这么兽他人喜欢,如今不过是被讨厌名单里在多增一人罢了。

既然已经看好了,我就再次静默下来,而那个坐在长椅另一端的女性也收回了目光。

我看着天色,感觉时间已经不早,心里盘算着准备再看一会的湖景,便动身回到我所居住的公寓。

这座公园的位置相当偏僻,即使我骑上自己的自信车,想要回到住所的话,也需得花上1小时左右的光景,所以即使这座公园再怎么富有魅力,我也应该早早的回去。

更何况,我还有一月左右的时间的余裕,这足以我彻底体味这座公园的神韵了……

我为自己规划好了未来几小时的内容,于是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神思又慢慢的沉到心中的湖底了……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坐在长椅另一端上的那位女性似乎用眼角的余光撇了我一眼……

脸上的表情,我看不清。

…………

远方的夕阳渐渐地沉下了地平线,天上的云朵也带上了火焰的颜色。半边天的星子在隐秘的闪,有些泛白的月亮周围也围上了一层模糊的纱,森林里响起了一些夜行鸟类的鸣叫声,不远处的湖面上也泛起了涟漪……我知道,已经不早了,我现在该走了。

我从长椅上站起,脖子顶着头在空中画起了"米"字,用于舒缓我脖子的疲劳;我甩动着四肢,尽情的释身体的压力。

在昨晚这一些之后,我的身体总算又恢复的轻盈——至少不像是一具尸体一样,走两步身体就会发出不满的抗议声。

但是令我有些惊讶的,那位女性居然仍然坐在那条长椅上,好像时间的流逝与她无关似的,仍然坐的端端正正,把目光投向那一碧蓝的湖水中。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湖,最后转身顺着公园里的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径,向着公园的外围走去。

在路上,我的思绪好像不收大脑控制般的不断纷飞,频频有几个一般我不会关注,甚至不会去想到的词眼冒出,但最后却都化为我对那位长椅女性的好奇。

我默默地思索着,觉得这些思绪兼职就像是一截断在迷宫里的毛线,不仅没有答案,并且无迹可寻。

我放空所有的思绪,然后在我快要忘记我的目的之前,踩上一辆有些老化的自行车,慢慢的晃荡回了一所公寓里。

…………

我带着有些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房门口前,骑了接近一个半小时的自行车,我的腿部肌肉向我发起了抗议——按理说我的身体应该不至于那么虚弱,但是我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正常的进食了。

我从门毯下摸了摸,一把粘着些许尘灰的黄铜钥匙被我套了出来。我将它插入门锁内,轻轻一扭,一声弹子的声音就从锁芯内穿了出来。推开门口后,我随意地把衣服从身上脱下,往桌子上一放后,马上走向卧室,然后重重的瘫在了床上。

房间内的窗子全部被我拉上的窗帘,看不见一点星星还是月亮的影子。

我还没有拉着辈子盖上身上,就慢慢地合上眼,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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