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刘春霞有过关系的四个男人。
在胡莱看来，其实每个人都有充分的作案动机。
就连已经婚配的刘峰峦，也不例外。
用刘峰峦的话来说，他之所以和死者分手，是因为他发现刘春霞一直在用自己的身份借钱。
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500两。
要不是刘峰峦及时提出分手，他现在身上背负的债务只可能更多。
【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不是她的话，我现在的日子不可能过成这样！两位捕快大人……请你们一定不要这个事情告诉我妻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胡莱坐在石凳上，回忆着刘峰峦在谈起刘春霞时候的表情，双眼中的愤怒是毫无隐藏。
“你们怎么就这么笃定，刘春霞被害就一定是情杀呢？”
胡莱看着已经坐在石桌对面的妹妹，好奇道：“我们衙门现在可是都没有下定结论呢。”
胡襄耸了耸肩：“因为同学们都觉得只有心被伤得深了，才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杀了人。不过我们新来的明老师却说，这起案子没这么简单。”
“明老师？”
胡莱一脸疑惑。
他虽说不经常去白马书院，但是书院里的老师基本上都知道名字。
在他的记忆里，可没有一个姓“明”的。
胡襄双手托着下巴，道：“哥，我们书院新来了一个《周易》老师，长得好漂亮的！”
“新来的《周易》老师？”
胡莱皱着眉：“她样貌如何暂且不谈！她不给你们讲课，反而和你们聊凶案？”
胡襄一对铜铃大的眼睛眨了眨：“也不是，就是今天上课之前，有同学在讨论的这个凶杀案，被明老师听到了。”
听见胡襄的话，胡莱抬了抬眉毛：“有趣！一个《周易》课程的老师，还对我办得案子感兴趣，她还说了什么？”
胡襄嘟着嘴，想了一下后，道：“明老师说，这件案子凶手应该并不认识死者，她只是随机选中的那个……那个刘……”
“刘春霞。”
“啊！对，刘春霞！”胡襄用力点了点头：“明老师找同学要来了前几天的报纸，看了一下报纸上报道之后，就说刘春霞应该只是凶手最成功的一个‘作品’，在这个刘春霞之前，应该还有几个死者……而且，以后应该还会有！哥，你不知道，就是明老师这句话，我们班上的女同学可都被吓到了……”
“明天，带我去见一下你们的明老师！”
胡莱没有让妹妹把话说完，他瞪着双眼，一脸严肃的打断了胡襄。
有趣！
实在是太有趣了！
胡莱回忆这胡襄的话。
凶手最成功的一个“作品”？
在此之前，应该还有几个死者？
以后还会有！？
这句话，让胡莱茅塞顿开。
这无疑是非常有趣的分析。
而且，不是胡乱猜测，或者是在了解了报纸上对案件报道之后的信口雌黄。
这是完全能够说得通的分析。
刘春霞死亡时的样子，确实非常像是一个艺术家的作品。
而且仔细想来，凶手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杀害刘春霞，将其放血割肉，然后在她的房间里布置了那么大的一个玻璃柜。
如果之前没有经过演练，是完全不可能的。
胡莱也曾经想过，刘春霞会不会不是凶手杀的第一个人。
所以他安排了州府衙门的同事，调查了近五年来江州所有的失踪人口报案。
现在还没有拿到结果。
至于以后还会有人被害这一点，胡莱就不敢认同了。
因为在他看来，如果把刘春霞当做一个“作品”，那么这个作品现在已经够完美了。
所以，他很想和这个“明老师”聊聊。
是因为什么，让她做出如此判断的？
“哎呀，你吓死我了。”
胡襄皱着眉，对胡莱抱怨道：“明天老师们都会在城里的马球场上写纸灯，你自己去找就行了，叫我干什么？好不容易放假，我和同学都约好了要一起去逛街看电影的。”
“哎呀，你要逛街就下午再去，上午先带我去马球场找你们老师！”
……
翌日。
一大清早，胡莱便被敲门声给吵醒。
“哥！起来了！吃早饭了！”
胡莱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发现时间才辰初，也就是早上7点。
“你要死啊！昨天这么晚睡，今天这么早就起来！”
“你要死啊！现在都辰初，还早吗？太阳都晒屁股了，赶快起来了！你今天不是要去马球场找明老师吗？”
“那也不是这么早啊！”
“快点啊！我今天约了同学去看电影呢，她买的是上午场！你要不起来，我就自己走了！”
起，胡莱肯定是不想起的。
但是经过胡襄这么一闹，他也暂时睡不着了。
骂骂咧咧的换好衣服，胡莱走到了厨房。
他看见在厨房的实木餐桌上摆着一屉包子、四根油条，还有两碗豆浆。
看着妹妹胡襄坐在餐桌边的样子，胡莱感叹道：“说起来，我们兄妹俩，还真是好久都没有坐在一起吃过饭了呀。”
今天的胡襄，依旧穿着白马书院的制服。
百褶裙下两腿修长白皙的双腿上，套着白色的短袜。
模样看起来清纯可爱。
“你今天不是要出去玩吗？怎么还穿着书院的制服啊？”
胡莱一边问着，这边坐在餐桌边，拿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
牙齿咬下，胡莱能够清楚的听到咔哧声。
油条的口感，一开始很松脆，但是完全咬下之后，便能感觉到嚼劲。
是很好的油条。
“这油条不错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艺啊！”
胡襄喝了一口豆浆：“怎么可能？包子是我自己做的，油条是外面买的。”
“外面买的？”
胡莱一脸惊讶。
他居住的竹园位于江州城北郊，距离最近的修意坊，走路也需要两炷香，也就是差不多三十分钟的时间。
“你早上起来去修意坊买的？”
胡襄摇了摇头：“不是啊，今天一大清早，我听见院子外面有叫卖的挑担贩子，从他手上买的，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挑担贩子。”
胡莱吃着油条，心中想到：“难道是龙光村进城做买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