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 > 古装言情 > 本仙子才不会被反派男主麻烦缠身

第十章,苦符

本仙子才不会被反派男主麻烦缠身

  

此间太平安好处,早有英雄抛头颅

在天地大白之中,未沾染白雪的皇狩司格外显眼,似落在白色棋盘上的黑子一枚。

有人说这皇狩司雨雪不沾,是因为此处斩杀英雄太多,大炤立国之战时,此处作为陷阵营,冲杀极惨,死伤无处。立国三甲子,无数高手奔袭皇城,都斩于此处,热血铺满了皇狩司每一块砖瓦。

从此,滚烫的英雄血,蒸尽了此地雨雪,从此京城皇狩司,风雪不侵,好似这煌煌大炤,太平安稳。

李青陶走在这片暗红的砖板拼成的土地上,左顾右看,处处新奇。

只觉得这地方处处规整,以一个大殿和红塔为中心,左右楼阁建筑几乎相同,似两排披甲戴盔的士兵,守着中心的主帅和主帅之后的大旗。

“就是这里了,案牍室。”

名为申猴的男子在红塔左侧的一处楼阁陡然停步,转过身来,身后李青陶只顾着参观古建筑,没有留意道申猴的停步,脚下步子不停,迎面撞来。

看着李青陶那越来越近的脸,申猴伸手去挡,只觉落手出一片柔软,恍惚间竟有些愣神,待到申猴回过神来,眼前正对着李青陶哪一双惊愕中带着些幽怨的眼睛。

不得不说,这李青陶,长得有些,妖孽。申猴心中暗想。

尤其是那一双眉眼,好似盛满了春水,波光盈盈的青玉盏。相逢此刻境遇,春水中又多出一丝的楚楚秋波,那一丝秋波上头,捎带着两处远山青黛,此刻皱如峰峦。

眼见自己越想越偏,申猴摇了摇头,后退几步,和李青陶拉开距离,口中语气严肃:

“你虽说是此案关键人物,但毕竟是外人,这案牍室是机关重地,你是进不去的。可以去那边的亭子候着我。”

李青陶刚刚被申猴一掌排在前胸,一阵吃痛,只觉得自己伤势加重,竟蔓延到胸口处了,心中有些焦急,眼睛却是顺着申猴指的方向,看到二十步之外有一个小亭,转身欲和申猴打个招呼再过去,谁知对方却早就进了案牍室,没了踪影。

“切,闷罐头,心里响。

李青陶心中嘀咕,只好尴尬的收回原本伸出的手,摸了摸头,朝小亭走去。

亭子离那一座红塔还有三排墙院,但是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红塔的外观形式,榫卯勾连,檐牙高啄,如一座红色的石峰。

李青陶看着高塔,不知为何心中总有一种感觉,如饵勾鱼一般,总想朝那红塔迈一步,再迈一步,一点点接近它。

“过去,我要过去。”

李青陶刚刚陷入了被塔里神秘物品吸引的奇妙感觉中,却突然被耳边一声急迫的话给惊醒,他原本以为是那个青衣大夫用某种手段和他说话,但很快否定。

那是一个急促而疯魔的声音,好似塔上的琉璃铃铛遇风而响。完全没有那个青衣大夫的仙气和淡然。

那声音就在耳畔,李青陶转身去寻这句话的主人,一回头却看到了拿着卷宗走来的申猴,并没有其他人。

而那一道声音,也好似雪落青石一般,消失不见。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别人?”李青陶寻问。

申猴闻言,眉毛一皱,然后闭眼片刻,似乎在听风的声音。

“没有,我以灵识感受过,此处并没有别人的气息。”申猴缓缓睁眼,又问道:

“怎么了?”

“可能是幻听,刚才听到有人在说话。可能是塔上的风铃的声音繁碎,让我听错了吧。”

“看看卷宗,”

申猴并没有接过这茬,直接展开卷宗,道,“你不是皇狩司的人,不可接触卷宗,便由我来照着卷宗,和你说说目前收集到的线索。”

“哦。”

李青陶差不多已经习惯申猴这种态度,只觉得这男子名字里带个猴字,应该活泼一些,怎么这么死板,无奈只好坐在亭椅上听着他陈述案情。

经过申猴一个时辰的的讲解,李青陶才终于晓得这场稀里糊涂卷进去的命案的大概过程。

昨天夜里,李青陶见到那一场大火的地方,便是宝云镖局。

说来话长,长话短说,简而言之就是昨天夜里城北发生了走水,火势极大,几乎烧了半条街,火势最严重的就是宝云镖局。

按理说这镖局内功法了得的不少,镖主更是刚入了六品宗师境,领悟了自家神通,却也是没逃出来。

然后就是皇狩司和巡城司出动灭灾,并派了两名值班肖首去援助,却没想到居然,死伤数人,竟然连肖首都折了进去。

但是诡异的是,现场除了两名肖首,以及李青陶,并没有发现其他人,好似化作火种飞灰一般。

关于李青陶他自己的戏份,则是申猴在案发地寻见他气若游丝,如将死之人,腰上挂的刀鞘空空如也,却又在卯兔肖首的胸口插着。

便疑心他与此案有关联。又见那刀鞘上写着聚贤客栈的字样,便带人晨起时期赶紧去探查李青陶的身份。

申猴一边讲,一边将画工画下的当场情形和一些现场物件给李青陶看,李青陶兴致缺缺,觉得不过是一些木炭残刀,破布碎纸,寻常的很。

李青陶在一边申猴的案件讲解,一边思考信息,当他听到申猴说现场除了自己和两名肖首,便没有其他人时,心里一纠,不禁为自己先前救下的那个女孩的安危担忧起来。

但当他瞧见申猴从卷宗中拿出一个东西的时候,李青陶便将自己的担忧抛之脑后,随后满心惊异,突然觉得平地一声雷在耳旁炸响。

那是一个未被火焰烧尽的纸符,黄底黑字,上面的字犹如画画一般,勾勒出一个“苦”字。

很熟悉,这个“苦”字他很熟悉,或者说,是这幅身体的原主,很熟悉。从李青陶融合的记忆来看,他小时候的右臂上就有一个这样的字!

不过,是一个疤痕,极深的疤痕,就因为如此,他小时候被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掌柜叫做“苦命娃”。

原本他以为这是父母留给自己的记号,会方便以后认亲,却没想到原本那么深的一个疤痕后来居然慢慢淡化,乃至消失了。

他的身体从小伤口就好得快,连记忆中的伤痕也是,这个苦字的疤痕早就已经被李青陶忘到脑后了,没有想到今天还会见到。

“这个苦字符很特殊,我们曾在之前的朱口镇发现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申猴展示这张苦字符的时间似乎比展示其他现场物品的时间要长。

“都是一些碎纸破布,”李青陶从刚才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想掩饰之前那一瞬间的失神,便不耐烦道:

“这些东西我又看不明白,直接说我要怎么做吧。”

“很简单,你要做的事情分为三步……”

别处天地,另一光景。

皇狩司有一片很大的演武场,其中一片区域种满了树木花草,是用来训练林中交战的地方。

巳蛇站在早已凋尽树叶的光秃树干上,站的很高,好像树上开了一朵绿色的云。

“师姐,我发现一件事。”

子鼠躺在林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叼着一根荒草,似乎想从其中咂出酸甜味道来。

“你说这个李青陶和卯兔戌狗受的伤几乎一模一样,可以断定为一人所伤,那么为什么卯兔和戌狗都是内力深厚的望远宗师,却一死一伤,戌狗已经离死就差几口气了。”

“而这李青陶却安然无事?虽说你判断他只能活七天,可是他的样子实在不像身受重伤的人。”

而且她还仅仅昏睡了三个时辰,便已经转醒了,哪怕有我的接骨缝针之法,也不可能恢复如此之快。巳蛇心想,口上却说:

“那是因为两点。”

“哪两点?”子鼠拔掉口中的干草,一愣道。

“第一,是他运气好,遇到了我这么一个人美心善的大夫。”

巳蛇玩弄着被风吹得上下翻飞如舞蛇一般的绿色秀发,笑道,“第二嘛,便是我的医术高明了”。

“这倒确实,这孩子好命啊。”子鼠在巨石上躺平道。

“对了,师弟。”巳蛇在高处,遥遥看着申猴和李青陶在亭子交代完案情,然后送着李青陶出门,皱眉道:“以后切莫做那种和李青陶同坐一床,面对面的事情了。”

“为什么啊师姐?”

“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

与巳蛇同样一身绿色的子鼠回想着李青陶的相貌,原本只觉得她长得妖孽,现在回想起来,却越想脸色越红。

好似玉石落桃花。

“哎呀,师兄,你想多了!”子鼠急忙转换话题道:

“我是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很亲近的气息。”

半躺在树上的巳蛇闻言一愣,寻思着子鼠的答复,也开始回忆起刚才和李青陶的相遇。

短发男孩子鼠又说道:“而且,你没觉得看着这个李青陶,很眼熟么?好像一个人,但怎么都想不起来像谁。”

巳蛇闻言一愣,又思索了起来,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李青陶,有些古怪。

上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