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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另一个

本仙子才不会被反派男主麻烦缠身

  

第十七章,另一个

红日泼洒白云峰,梨花妆抹柿子红。

平时赏风人何处,归隐各家烟火中。

日薄西山,红云烧雪,酒楼外的看客早已消散,酒楼难得一片清净。

因为楼中会说话的人已经很少了,只有坐在地上给自己,哼哼唧唧给自己涂抹药膏的李青陶,和楼下满地浑身开满血花的凉人。

不知道为什么,先前遇见怪人那次也是,这次遇到这个黄衣女子也是,都是血海骨山的、满地横肢的恐怖场面,可李青陶面对眼前场景,并没有意思恶心甚至厌恶,而是心中平静如水,就好似这场面只不过是寻常景色。

特别是血肉那特殊的腥味入鼻时,他甚至隐隐感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股很奇怪的悸动。

那种感觉,就好像这里是他的归属,他在那血肉的腥气中甚至嗅到了一股勾人的甘甜,让他移不开步。

精神上移不开步,物理上他也是真的不能移步,虽说肩膀上的伤势好了大半,但是他的腿伤还未痊愈,微微一动便会有入骨的撕裂感,他只好躺在地上,回顾着刚才那五人使出的困雁阵的那一幕。

“这便是七品境界的威力么?”他还是忘不了青袖最后的那一刀,虽然最后失败了,但李青陶看出来那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太强。

“回去我要好好看看那一本照眠经,找找其中是否有使刀的招数。”李青陶的伤势恢复很快,当感受到腿部的伤痛感觉慢慢缓解消失之后,便用手拄着短刀缓缓站起。

他想到上午找寻的那一位镖客,心里带着一丝愧疚,口中喃喃道:

“也不知道那一位镖客如何了,有没有成功逃走。”

李青陶边说着,一边一瘸一拐的走向楼梯,临下楼时,不经意间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和镖客喝酒的地方,看见了一件东西。

一个包裹,依稀记得是那名镖客随身带着的包裹,里面应是一些盘缠和贵重物品

曾经虽康黎叔流浪过的李青陶知晓,这年头走镖不容易,因为当朝皇帝对于币钱的政策朝令夕改,可能本来离开家乡时带的钱币,到了另一个地方时就变成了废纸破铜,因此镖人常常带一些布匹和碎银,都是一些硬通货,以防止自己带的钱币到地方用不了。

“这包裹他随身带着,估计里面差不多就是这些东西。”

李青陶心道,然后转身回去取,想着若是以后再遇见,也可以递给他,算是做成一件好事。

待他走到包裹处,心里美美的想着这一趟回去之后要如何如何,满心充盈着劫后余生的乐观。

然后他看到这个包裹最外层已经翻开,外表黑色的包裹里面是李青陶现在最讨厌的颜色。

黄色,还是浅黄色。

浅黄色的包裹内层画着一个符号,一个李青陶现在最不想看到的符号,因为这个符号代表着刚才那让他心惊胆战的一个人,代表着他最不想见到的一个人。

那一朵生在血海里的兰花,以及那一缕杀人无形的月光,那个黄衣女子。

这是一个苦字符,龙飞凤舞的画在淡黄的包裹布上。

盯着眼前这可潦草的“苦”字,李青陶的大脑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种让他心冷的想法。

那日申猴说这凶手杀了一个五品的肖首,还重伤一个五品的肖首,还可以毫无痕迹的离开。那这个凶手的必然实力在五品之上,或者这个凶手不止一个,而是两个!

刚才离开的这位黄衣女子的境界,他记起来那个青衣大夫所说,面前女子,也是五品。

“会不会是这个青衣女子搞错了?”李青陶心存侥幸的想。

脑中却忍不住冒出了另一个可能,这个可能催促着他,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会不会这个只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凶手,否则那一夜光凭一位五品的宗师不可能击退两名肖首。

脑中心思急转,李青陶的呼吸也急促起来,刚才那股悸动更加强烈,更多血腥的气味和冰冷的空气灌入李青陶的鼻腔,刺激着他的神经,此刻他突然看着楼下满地的尸体,感受到了本属于此地的恐怖和荒唐。

他想逃,趁着天色还没晚,趁着还没有人来……

随着李青陶再也没有拾起包裹的念头,仓促起身,然后便看到了夕阳下的地板一片暖红,以及这一片暖红中一道悠闲的影子,被夕阳拉的很长,正好覆盖了李青陶的身影。

随后一阵清风拂面,包裹中的布匹物什,寸寸碎断,化为飞粉。

刹那间,李青陶只觉得心脏骤停。

李青陶缓缓转过身去,看到了那一道细长影子的主人,身着黄衣,手中端着一碗酒,在用她那妖冶的唇缓缓细品,半坐半躺在窗中,好似一副镶嵌在墙上的画。

画中人目光如炬,盯着李青陶,

“你很好,”这黄衣女子道,“比我想的要好,居然活了下来。”

李青陶看着眼前这一位黄衣女子,居然和先前逃走的那一位长相一模一样,恍若一人,心想莫非刚才去追她的子鼠出了不测,强行冷静下来,问道:

“怎么是你?刚才那个追你的人怎么样了?”

“不知道。”没想到黄衣女子回答的如此干脆。

“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不是子鼠去追的她么?”李青陶一时没有听明白面前这一位的意思。

但是他敏锐的发觉,这一位和刚才似乎不太一样,好像,并没有立刻出手取他性命的想法,而且,说的话也有些多了。

“可以利用这一点和她斡旋,”李青陶心想,脑中不断的想办法拖延时间,他相信满楼的伤亡,皇狩司一定会过来处理,此刻应该不远了,等到那时,自己的活命几率会大很多。

可谁知他心中刚这么想,对面的那一位女子便先动了,只见她飞身从窗户上跳下,脚尖一点,顺势朝李青陶身处的位置飞来,接着就是一掌朝李青陶拍去。

李青陶见状,不顾浑身的伤痛,脚下拼命运起梦中步法,随着脚下动作越来越快,李青陶只觉得脑中的步法似乎越来越清晰。

只见他闪转腾挪,原地居然同时出现了三个李青陶的身影,虚虚实实,难以捉摸。黄衣女子一掌便拍到了其中一片虚影之中,拍了个空。

李青陶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躲过了这一掌,只觉得脚下步法似乎越施展越得心应手,但是随着步法的迈出,体内的内力流逝的更快了几分,似乎快要见底。

感受着体内的内力的不断消耗和脚下的吃力,李青陶看准一侧的窗台,运起所剩不多的功力闪躲着黄衣女子不断袭来的掌击,朝窗台奔去。心中暗喜道:

“她还没有出刀,攻势也并没有原先未逃走之时那般霸道,应该是刚才被子鼠追击耗光了内力。若是如此,我还是可以逃脱的。”

李青陶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窗户,看到了窗外的街头巷尾,他有自信凭借自己对于地形的熟悉,拜托面前这一位催命鬼。

忽然,李青陶感受到身后掌风稍停,心想大概这位应该也如自己一般内力所剩无几了,随即一喜,运起仅剩的功力朝窗外一跃。

“砰”的一声,伴随着酒罐酒坛的破碎声,李青陶轰然落地,却不是他理想中的酒楼外久违的街道地面,而是摔倒了酒楼内的地板上。

李青陶回想到刚才那一瞬间,黄衣女子忽然加速,并未见脚步如何动作,便移动至窗外,随后一脚将跃窗而出的李青陶踢回了屋内。

“不玩了,没意思。”李青陶听到那黄衣女子兴致缺缺道,语气如同这冬日的晚风一样冷。

此时,楼外。

我观楼台月观我,我与明月两萧萧。

夜晚少了太阳的照明,街上少有热闹,人们都已经回到各家安睡,可还是有少部分人没有回去的,这些人有三类。

一类是无聊的人,一类是有所图之人,还有一类,是无家之人。

在酒楼东面某处屋顶,月下临风的玄色身形,是前两者。

在酒楼西面斟酒而酌的枯瘦身影,则是后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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