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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大族长公子竟是位千金

  

窗外寒风呼啸,案台上烛光的跳动。

唐奕从梦中惊醒,本是寒冷的冬季,亵衣却被汗水浸湿。从床榻上起身,坐在床沿回忆起先前这离谱荒谬的梦。

他现在连个功名都没有,竟在梦中当上了大理寺少卿,不过梦中那人手掌的力度,强大的气场,到现在还浮现在眼前。

唐奕微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窗外。

隔扇外正是大雪纷飞的光景,天色有些亮了,庭院里已经堆满了积雪。北风刺骨如刀刮脸,他小时候是在南方长大的,没怎么见到过雪。这样的大,纷纷扬扬,铺天盖地而来,漫天之间竟然只剩下一片纯白。

因其高傲冷淡的性格,并不喜仆人贴身伺候,所以院内耳房中只有一个守夜的婢女。

起身,拿起床边的锦布,微微擦拭脸上还残留的汗水。

身上还穿着那件被浸透了的亵衣,顿时感到冻得有点受不了,稍作准备后换了件衣物。

七年前,十岁的他看到一名美貌妇人带着几个女孩儿向他哭诉。大家族的后院总是今天谁被谁欺负,哪位姐姐又弄哭了哪位堂妹。

别人都是锦衣玉食,逍遥自在的公子哥,他却是挑着嫡长子名头的大哥哥,姐姐妹妹的一堆人。

这一群的莺莺燕燕的弱女子,只会围着他哭,今天你哭明天我哭,哭得他头疼。他一开始,还未适应,自然不怎么想理会她们。但是后来见妇人和姐姐对她都关怀备至,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挑起了这个担子。

昨天傍晚他刚一下族学,就被家中祖父叫去罚跪。是因为族学里的功课完成得不好的缘故。

唐奕并不娇气,但自幼锦衣玉食,身子娇气无比。才跪了小半个时辰,膝盖就痛得麻木了,头晕脑胀,应该是受了风寒。果然晚上就昏昏沉沉的睡去,竟做了那离谱的梦。

他慢慢平复了气息,却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长兄还睡着吗”

唐奕开门到来人,他穿了一件竹纹杭绸直裰。五官俊朗,眉眼深邃。两人虽然同岁,他却比他高大了很多。

这位正是他的庶弟唐淮。不过庶弟是由祖父养大的,跟他并不亲近。不仅不亲近,两人之间反而是水深火热的仇敌。

唐奕只是垂下眼,淡淡地道:“二弟找我有何事?”

这位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滴水不漏杀人不动声色,唐奕刚从南方过来的时候还吃了他不少的暗亏。要不是他性子稳重机敏,早让唐淮给弄了,确实有天赋,他日位极人臣也不是没可能的。

“祖父让我来传一声,叫你去书房问话。”唐淮淡淡地说。

唐奕虽比寻常人家孩子高些,身体却还要更娇气 ,昨夜又受了风寒。他跨过门槛,脚上却突的无力,险些摔倒在唐淮面前。

他叹了口气,听到唐淮漠然地说:“长兄是个男子,不会就这点惩罚都受不住吧?”

唐淮抱手而立,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丝毫想要搀扶的意图。

唐奕觉得奇怪极了,梦里那个跪着为自己求情,疼在他身上,十倍与他身,恨不得一切代哥哥受过的唐淮,不惜丢官的唐淮真的是眼前这个混蛋?果然还是做梦呢。

唐奕没指望这个庶弟会照顾他,只能硬着身子缓缓向书房走去。

而在唐淮眼里,身为长兄的唐奕太弱了。虽长得倒是……好看极了,微亮的日光下雪白的肌肤毫无瑕疵,眉眼长而隽雅,如玉雕雪砌一般秀美。色若春晓之花,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突然间,唐奕未反应过来,已经被他搀扶着走着,他的手臂有力,温热通过接触传递过来,温暖中又带着一些陌生。

唐淮搀扶着身边这个哥哥,感受着身边人的软弱。心道这嫡长子当得,迟早要把这个位置让给他。

快到书房门前时唐淮淡淡的说道:“长兄应多吃些饭,该长些肉了”。说罢就放开他,径直向外走了。

唐奕抿着嘴唇看着他离开,拍了拍身上衣物,轻骂了一声:“当真混蛋。”才缓缓地朝祖父的书房走去。

他现在所在的唐家,是一个诗书传世的家族。

唐家的祖上三代有进士,据说族谱还能追溯到宋朝,总的来说,家族很有底蕴。唐奕是长房嫡出的孩子,不过唐家的长房并不出众,唐奕的父亲唐宁远混了多年,也不过是个工部主事。但是唐奕的二叔,却做了詹事府的少詹事,正四品大员。

唐奕现在背了个嫡长子的名头,就要受这些磋磨。这也罢了,下头还有个心眼颇多的庶弟,这日子过得当真不容易。

唐家府邸很大,唐老太爷所在书房离唐奕院落不远,过了夹道就到了。是个有五间正房的四合院,布置得古朴大气,浑然一体。

须发皆白的老人戴东坡巾,做一副老儒生的打扮,正坐在书房的太师椅上喝茶。两个小丫头垂手站在旁边伺候。

这位就是唐奕的祖父,唐老太爷。

“奕儿过来啦。”祖父放下了茶盏,指了指对面的靠褥,“你昨夜跪了不久,听淮儿说还受了风寒,且坐下再说吧。”

“孙儿不孝,被祖父罚跪。现更不敢坐下了。”唐奕可不敢坐下,谁知道后头有什么等着他。

祖父身旁还坐着一位锦衣玉带的青年,他闻言笑了笑:“长兄倒是守规矩,不过坐下吧。祖父这里还是没得这么多规矩的。”

这个是唐奕的三弟唐笙,是二房的嫡子。二叔官居正四品,比唐奕的父亲官职要高,而且他自小就聪明,很得唐老太爷的疼爱和全家人的重视。基本是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奉承大的。

唐老太爷也露出一丝笑容:“奕儿坐下吧,祖父这里不用拘着。”

唐奕这才坐下,这一坐下之后身上无比的酸痛沉重,仿佛要陷入椅子中。

他看唐笙,这货却好生生地抱着暖炉暖手,披着上好的灰鼠皮斗篷。

也不知是风寒所致,还是受昨夜间梦的影响,

现下的唐奕感到无比劳累,只想再回去睡上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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