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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这个少女好像和我有关系的样子!?

开门!你有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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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按时来到学校上课,也没再闹出过什么事端来,我本来就不是多事的人,安安静静地在剩下一个月里凑足出席数才是我的目的。可能是见识过我在那天的数学课上近似于黑化的样子,搞得一开始周边的同学都不敢接近我。但之后的时间里我想听课的时候听课,不想听的时候就发呆,老师布置的作业也会去完成,若是有考试就赶紧做完交卷了事,除了会翘掉一切室外活动的课外,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老师们也是被告知过那天的事情,没有刻意找我茬,上课不认真打打瞌睡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啦,总而言之,师生相处融洽。

慢慢地,一些女生会以请教题目的理由和我说话。我也不是多么刻薄的人,毕竟身在这个世界上就必须要与他人交往,所以很快也和她们混熟了。

之后,我唯一比较在意与感兴趣的事便是,向一切我认识的人打听那个以送快递打工的超人少女,同时也是那天在课堂上救了我一命的人——艾乐绫同学。

“诶?祈木和艾乐绫同学认识吗?总觉得你们很熟的样子。”女生A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在其他地方见过而已……”

“是吗?她也是下学期开学的时候转来的,听说是从国外回来的,麻麻是个很漂亮的法国人哦。他爸爸我就不知道了,毕竟她好像也不太爱与人相处的样子,总是带着那种很有距离感的微笑,说话客客气气的,让人想亲近也不行嘛。”女生B回答道。

“所以那天上课,艾乐绫站起来为祈木你出头时,我们都吓了一跳!一直以为你们是互相认识的好朋友呢。”女生A又说道。

“但是艾乐绫体育很好!上次100米测试12秒多,老师都称赞她可以去做职业选手了。不过男生们一般都不会接近她啦,虽然漂亮,但是生命更重要。上次有个其他班的班草去搭讪,艾乐绫当着好多人的面折弯了他的手臂,最后一个过肩摔扔到了花坛里。那人的手臂现在还绑着石膏呢!”女生C急忙向我爆料着。

哇塞要不要这么惊悚啊,看来上次陆光头搭讪的时候我保护的人不是艾乐绫,而是保护陆光头有继续做小白脸的命啊!!

我额角划过了一滴冷汗。

就在我想要继续打探艾乐绫的个人资料时,原本关着的教室门**练地拉开了,我们所谈论的主人公此刻就站在门口,望着教室里还剩下的我们几个。

“下节是体育课啊,你们还没下去吗?”

艾乐绫微笑着说道,本是如此亲善的语气却吓得其他几个女生面无血色,连忙喊着“我们知道了马上去”,从后门逃了出去。

至于这样吗……

现在,教室里又只剩下了我和艾乐绫两个人。

我趴在课桌上看着最新的漫画周刊,悠闲自得地打算把翘体育课计划执行到底。艾乐绫多半也是被老师拜托着来叫这几个女生下去的吧,现在肯定早就走掉了。

然而就在我无比放松的时候,一阵奇怪的触感摩擦着我的衣料。我感到一双冰凉的手从我的肩下穿过,然后绕到了胸前,将我整个人圈了起来。

接着,我还来不及惊讶,整个身体就被人一下子从座位上抱了起来。

我靠什么情况!?谁没事在没人的教室里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阿宅下手啊,而且这种把我抱离地面的抱法实在是狠狠地打击了我的自尊啊!!快放开我!!!

我扑腾着,想要挣脱出来,结果一切都是徒劳。

“嗯……自从上次抱过之后就一直想找机会再抱抱祈木同学呢,现在被我抓到了。这么很小只,抱起来很舒服诶。”

我感到了温热的气息喷吐在我的后颈上,将我抱起来的人,用着温柔的嗓音说道。

等等?这个人是……艾乐绫?

“你是艾乐绫吗?干嘛啊快放我下来!”

没有反应。

“你不去上你最喜欢的体育课到教室里来玩什么偷抱游戏啊!喂,老师会骂你的……”

还是没有反应。

“……你,你再这样我喊人了啊……”

这一次我终于感受到了身后的人的身体颤了一下,然后毫不顾忌地“噗”地笑了出来。

搞什么啊!莫名其妙地把我抱起来还在那里自己笑了很久是要闹哪样!!

“……你可以试试看谁会来救你……”

“超人少女同学!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的语气只剩下无奈了。她说的对,就算我喊破喉咙真的喊来几个见义勇为的好骚年的话,只怕也会在看到艾乐绫的一瞬间跑得无隐无踪吧……

这个年纪学校里敢正面直视艾乐绫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艾乐绫好像又笑了起来,不过可喜可贺的是,这次她终于松开手臂,轻轻地将我放到了地上。

我转过身来,视线从艾乐绫穿着皮鞋和过膝袜的双腿开始向上扫,掠过了格子短裙和白色的短袖衬衫制服后,停在了她拥有精致五官的脸上。

然后我的脖子必须要仰得高高的,才能够看到她被栗色刘海覆盖的额头,和从右侧垂下的被发圈束了起来的长发。

今天的她没有穿那双让我以为塞了很多内增高的黑色高筒靴,只是学校指定的褐色皮鞋而已。

所以,这个微妙的身高差是怎么回事啊啊!!这个超人少女究竟比我高多少才可以这样俯视着我啊!!我可是有足足159的啊,差一公分就到160了啊!你个变态到底高了我多少啊魂淡!!

“我净身高170公分。”

像是看透了我的内心一般,艾乐绫静静地回答。

“谢谢你不着痕迹地对我的鄙视,请问你在这里究竟找我有什么事?”

“很简单啊,老师委托我无论如何都要让你下来上体育课,不然你的体育就会不及格,这样下去你就毕不了业了。”

“……”

“你认为我可能跟着你走到那个充斥着明亮阳光的操场上去吗?”

艾乐绫没有回答,依旧微笑地看着我。明明只是普通的友好的微笑,为什么在我看来像是来自地狱魔女阴森恐怖的笑容呢?

你平时不都是一副用笑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吗,现在请务必那样对我吧!!

最后,我放弃了抵抗,跟着她走出了教学楼。

时间再次快进,切换到了我已经结束了在枫树下的休息,不大清醒的脑子也已经混乱地结束了对这几天事情回顾。

艾乐绫站在离我很近的那棵枫树下,没有走动等待着我。

“快点哦祈木!我们已经迟到了5分钟了!!”

“哈……你,要是嫌我慢,可以……先,走啊……”

“那怎么行?老师交代的任务就必须严格执行,所以我不会给你能够逃跑的机会呢。”

“……”

等到我感到艾乐绫身边时,我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完整的声音了,喉咙里像是被烙铁嵌入了一般疼痛。由于长期缺乏锻炼和呆在空调房间里的缘故,我的排汗功能基本退化弱到不行。进过室外烤箱一样的高温烘焙,我觉得自己的视线开始模糊,发黑了。

艾乐绫见到我这副狼狈地摸样,有些不满。流海下露出的双眉纠在了一块儿,她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最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下一秒,她便抬起头,用十分坚定地目光注视着我,接着一把抓住了我的右手。

“你啊,太缺乏锻炼了,得赶紧动起来。给我看好了!”

话音未落,艾乐绫边带着我奔跑了起来。双腿以不可思议的频率跑动着的艾乐绫,拉着朗朗跄跄,险些跌倒的我,以我从未体验过的速度向前跑去。

快,再快,更快。

哪怕我此刻因为突然的剧烈运动连气都提不起来,依然能够感受到燥热的风因为我们被带动起来,快速地刮擦着我的面颊,涌动着的无限能量,通过艾乐绫的手传递给我的右手,然后扩散到全身上下。

我们向着我最最讨厌的操场,飞奔过去。

原来奔跑也可以是如此奇妙的事啊,真是不可思议呢。

被动地在风中狂奔着,脸都快憋红了的我,想到的,却是这样的感受。

之后,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艾乐绫拉着只剩半条命的我赶到了老师身旁。不过遗憾的是,在她还没有来得及向体育老师喊报告前,经历了出生以来最大运动量的我,在操场明晃晃的光照下不争气地倒下了。

“喂,喂,祈木同学?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好像是中暑了,得快点送到医务室去。喂,艾乐绫你……”

失去意识前残留在脑海中的,是快速朝我聚拢的人群,以及夹杂着各种慌乱,不安的嘲杂的声音。之后我感到自己的视网膜像是坏掉的电视机一样满屏幕都飘满了雪花,然后超负荷地全部黑屏,最后全世界都清静了。

方才累得半死的感觉也好,拉着我狂奔的艾乐绫也好,所有所有的一切都离开了我的意识。

等我再次张开双眼时,已经是3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我正躺在三面被白色屏风围绕着,铺着白色床单盖着白色被子,总之目之所及的一切差不多都是白色的医务室里。

起身望向窗外,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

都已经这个时间了吗?那么学校早就放学了吧,医务室的老师估计也已经下班了。

头还有点晕,四肢无力,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是舒服的。

“真是倒霉,都说了我不能上体育课的啊,那个死变态偏偏……”

“你醒了啊,能下床吗?”

在我床的右边,突然冒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去,果然,手里抱着书包的艾乐绫正坐在床不远处的椅子上,微笑地看着我。

“你还没走吗——?明明早就下课了诶。”

“祈木你还没醒啊,毕竟你之所以晕倒在操场上我也有一定责任,而且班主任老师说什么也不肯过来陪你,所以我只好过来了。”

原来你也知道都是你的错哦,我还要谢谢你的自知之明和你善意的提醒啊!

我翻身下床,看到自己的书包就躺在艾乐绫的脚边,便走过去提了起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医务室。

走下教学楼的楼梯,再穿过学校花园的石阶,最后出了校门。

这期间,我一直感觉到有一个人在我身后跟着,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并一直稳定地和我保持一定不太近也不会太远的距离。

当然这是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的事啊,这种时间跟踪一个刚离开校门独自回家的高中少女,除了变态色魔怪蜀黍之外,只会有那些脑子构造和常人不同的超人啦!

这么长时间都没有上来绑架我的话,答案就只有一个咯。

我在一个路灯下停了下来,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看去。

双手叠在一起拎着书包的艾乐绫,在离我10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你是找我有事吗?”

“这么晚了我怕你路上遇到坏人,所以送你啊。”

“你才是那个真正恐怖的坏人吧!!再说我家离学校超近的,为了方便凑出席数特地租在这里的,不劳您费心啊。”

再说你不是应该很熟悉我家的地址吗?超人快递少女君?

“无所谓吧,反正我也要从这条路上经过。”

艾乐绫用轻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我皱着眉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说的,转身继续沿着路走去。

反正那个人怎么说也不会听的吧,就让她跟在后面,万一真遇到什么色魔歹徒的,她还可以为社会做些贡献。

“你……不用去上班吗?”

可能是这样压抑的气氛憋得我难受,我随口找了个话题打破了沉默。

“诶?”

“就是那个,快递啊,你不是同时好几家快递的快递员吗?”

“……你说那个啊,我只是兼职周末的快递员而已,平时还是要上学的。”

艾乐绫平静地答道。

“我记得你是从国外回来的吧,你父母不在国内吗?他们不给你生活费吗?干嘛要干快递这种累死人薪水又低的打工啊?”

可能是我太久没有与同学一起聊天回家什么的,自然而然地把这几天从班上同学爆料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艾乐绫并没有马上回答我。又重新回到沉默的气氛变得分外尴尬,同时也让我意识到了,追问人家是一件十分失礼的事情。

“啊对不起,一下子问了你这么多隐私问题,不要在意,我随便问问罢了。”

身后的脚步声突然停止了。

我有些意外地也停了下来,转身看到艾乐绫就站在我后面的路灯下,低着头,一动不动的。

“喂……没事吧,刚刚的问题真的是无心问的,如果还是很在意的话,我可以再郑重地向你道一次歉……”

我有些紧张地,看着不远处的艾乐绫,直到看到她的肩头开始微微抽动,最后化为了一声十分寂寞的,叹息。

总感觉这个高挑的少女,像是担负了很多东西一样,同时也承受了许多与她年龄不符的寂寞。难道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开什么玩笑……

艾乐绫终于抬起了头,精致无比的五官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唯一不同的,是她那双咖啡色的眼眸里,多了许多星光一样闪闪发亮的东西。

“和你一样。”

她缓缓张开嘴,吐出了一句让我一下子汗毛倒立的话。

“……哈?你在说什……”

“和祈木你一样的理由,为什么会逃离原本生活的地方,来到没有人认识的城市里,所有的饮食起居,生活费用都要一个人赚取,过着平凡普通的生活。”

“但是,我又和你不一样,从根本上的差异。”

我呆呆地立在原地,惊恐的目光死死地瞪着眼前的这名少女,这名和我同一时期转入同一所高中同一个班级的少女。但是,我在两个月前都应该没有见过她才对啊。

就算见过,就算是知道事情真相的人,也不会在这里潜伏了两个月才出来吧。她要么会被本家抓走,要么就根本是本家的人吧。

难道这么快,本家就已经找到了这里吗?

我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又一个骇人的看法,但又被我一一否定掉。我捏起双拳,全身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阿勒!这不是祈木吗!你站在公寓门口干嘛,当路牌吗?你今天怎么——咦!?那个看上去很眼熟的妹子是你同学吗?你们……哦——!我说你这么晚不回来还以为你死在学校里了呢,搞了半天是在和同学约会吗?哇哇哇,你很能干嘛,才几天就泡到一个——”

从我右边巷子里突然冒出的脑残打断了我的一切思路,结果还特别无耻开始YY起来,我靠你YY前能现认清楚情况吗?还要分清楚性别好吗!!再说你一个奔三十的小白脸YY起来要不要这么丧失啊!这个比我高了10公分的妹子上个星期可是你哭着喊着要问练习方式超人啊你忘了吗??你这样YY起来不就认定了,我TM是受吗!!啊啊,不能原谅——

我双手紧握书包提手,深吸一口气,然后使出全身力气向巷口的人影脸上抡去,并且在他捂着脸惨叫时毫不客气地朝他肚子踹了两脚。

结果,穿着居家服,一身邻家大哥打扮的陆光头在遭受到一个比他矮了28公分的女高中生的拳打脚踢后,光荣地向着巷子深处的黑暗倒去。

解决完女性公敌先生后,我依旧满带怒意地,冲着巷子深处的方向喘着气。

艾乐绫亲眼目睹了整个事件的直播,此时正挑着一边的眉毛,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干什么?我在为民除害而已啊!”

“不,只是在想其实你还是有两下子的,但为什么在体育课上就变成了运动神经零的柔弱阿宅了?”

“……要你管。”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笑得艾乐绫,将书包往右肩上一甩,拖着刚刚因为被我揍了脸,此刻正不满地大叫着的陆光头,大步流星地向巷子里走去。我居住的廉价出租公寓,就在里面不远处。

至于艾乐绫,这个让我今天倒了大霉的变态超人,不管她到底了解些什么,就由我来掂掂她有几斤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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