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余凡问道。
惊蛰深吸一口气：“所以，他们其实并不是人类——”
“我不是问这个。”余凡打断了惊蛰的话，平静道：“夜王说的不能说的秘密是什么？”
他的眼中带着一抹嘲笑，想转移话题？没门！
看到余凡非常生硬地将话题拐回来，他有些不忿，但却拿余凡毫无办法。
“其实也不算怎么大事。”惊蛰打量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偷听之后才说道：“我只是发现了异能者诞生的原因而已。”
“这还不是大事？”余凡诧异道：“你是不是对大事有什么误解？这可是关乎如今的所有异能者的事。”
“但是这样不至于让夜王杀了我不是吗？”惊蛰无奈道：“这点发现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这还真不一定。”余凡摸着下巴努努嘴：“简单说说看，异能者是怎么诞生的？”
“咳咳，那你可听好了。”惊蛰沉吟了一会整理了一下思绪后说道：“首先，异能者只诞生在青少年身上，年龄越低，能力越强。”
余凡张了张嘴，他认识的绝大部分异能者都是20好几岁了 ，还有些都快奔向中年了吧？
而惊蛰好像知道余凡心中疑惑一般，提醒道：“我说的是诞生，异能是不会随着青少年期的结束而消失的。”
然后余凡就哦了：“你继续。”
尽责接着道：“异能者诞生的条件也十分苛刻，就我调查过的例子总结来看，只有青少年在产生极端且不可控的负面情绪中时，才会有极小的概率觉醒异能力。”
“好了你别说了！”余凡再次打算惊蛰的话，他的脸色十分阴沉：“你所说的调查过的例子，是什么意思？你和其他人合作过？”
惊蛰愣了愣，随后点头：“那是自然的，光凭我们组织可没法凑齐这次的实验人员。”
“和谁做的合作？”余凡问道。
“虫眼，一个小组织。”惊蛰如实答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余凡当着他的面拿出手机打给了夜王。
“啊？你？！”惊蛰很是诧异，他明明记得余凡不是都已经在守夜人组织中退出了吗？为什么这会还去找夜王告状？
余凡没管惊蛰，在接通的第一时间开口道：“组织的名字叫虫眼，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找到的，一个都别留下。”
夜王对余凡的突然来电却丝毫不觉得以外，反而叹了口气：“唉，二十四真是不老实啊，我明明问过他们，他们还说那发现是他们自己调查出来的。”
离得近的惊蛰自然也明白过来，他又惊又怒地看着余凡：“你在套我话！？”
余凡白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在这件事被捅出去之前，动手要快。”
“好。”夜王答应了下来，随后却问道：“二十四我也打算一起灭了，你怎么看？”
余凡看了眼惊蛰，后者却一脸苍白。
二十四就是他所在的组织，这是由24个纯科研人员组成的小型组织，全员以华国的24节气命名。
而夜王选择将处理方法交由余凡的原因也很明显——他知道余凡和惊蛰的关系不错，这样一来，就能让余凡欠下一个人情，而人情是最难还的。
余凡沉默了一会，淡淡道：“保下来，不行就收入守夜人里，二十四的人我不信你没有意思。”
“那我就不客气地笑纳。”电话中的夜王似乎很开心：“这样一来，你就欠我一次人情了，我很期待下次的见面，也很欢迎你的回来。”
“余凡！我看错你了！你就是夜王的走狗！屠夫！！”惊蛰怒道。
他刚刚旁听自然知道了自己组织接下来的命运——按照夜王的性子，保下二十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他肯定是不会做的，也就是说，接过只有一个：将二十四收入守夜人。
挂了电话，余凡看向眼神复杂的惊蛰，“你还没懂自己发现的到底是什么吗？”
惊蛰几乎是吼出来：“我只是发现了异能者诞生的原因而已！我又没有伤害过那些参加实验的人！”
“不仅如此。”余凡怜悯地看着惊蛰：“这不仅是原因，也是条件。我本以为，以你的身份和见识，断然不会出现这种考虑不周的事情的。”
是什么条件？当然是异能者诞生的条件。
被这么一说，惊蛰如遭雷劈。
显然，他也醒悟过来。
“对你来说，你只是通过实验发现了异能者诞生的原因而已，但是对其他组织甚至国家呢？”余凡低声说出了惊蛰想都不敢想的事实：“这可是现成的可以批量生产异能者的条件啊，尤其是代价微乎其微的情况下。”
一旦某些极端的组织或者国家知道了会怎么样？他们会大肆掠夺少年少女，给他们辅以最极端的负面情绪，以此来批量催生打量的异能者。
在纷争不断的中亚地区，负面情绪是最常见的，同时也是最容易诞生的。
所以，在想到这层可能之后，他也明白了，夜王也是想到了这层可能性才选择欺瞒余凡，想要借余凡的手来杀了惊蛰。
但夜王也知道，余凡和惊蛰关系不错，看到了惊蛰后大概率不会下手，同时夜王也需要知道和二十四合作展开实验的其他组织，而余凡就是最好的套话人。
也是因为这样，在余凡一通电话打过去之后，夜王丝毫不带惊讶的。
而余凡猜想，恐怕在上一通电话之后，夜王就已经让组织成员待命了，而在余凡说出和二十四合作的虫眼之后，他恐怕第一时间就让组织前往该组织的藏身地点了。
虽然只是无端猜测，但余凡却丝毫不怀疑，以夜王的能力真能做到这一步，不然他也不会稳坐亚洲第一组织整整4年。
而另一边，夜王丢掉了湿漉漉的电话：“这次就不用捡起来了，知道虫眼这个组织在哪吗？”
他身边的海水翻涌而一起，形成了一个女性的轮廓：“阿穷汗的一个小组织。”
“那就让其他人过去，最快速度灭杀，资料全部毁掉。”夜王吩咐道。
“是。”水中女性应下后却没有直接离开，反而问道：“你不对这个二十四发现的异能者诞生之秘感兴趣吗？”
在她看来，得到了这个秘密之后，以后的守夜人就可以拥有大量的异能者了，但眼前的夜王却似乎对这个秘密兴趣缺缺的样子。
“不可控因素太多了，比如在赋予如此极端的负面情绪之后，如何让目标不对组织产生仇恨都是个麻烦的问题。”夜王一边往沙滩走去，同时漫不经心道：“而且，我们要从哪找来这么多的孩子？最后还不是得靠人口贩卖？而这就直接踩了灰的雷了。”
海水组成的女性忽然出声道：“根据观察，灰的异能在变得越来越弱。”
“那又怎么样？”夜王忽然停下，转身看着水女笑眯眯道：“你们九色加在一起，能杀得了你们口中变得越来越弱的灰吗？”
水女虽然没有回答，但不回答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回答。
“所以还是省点心吧。”夜王挥挥手，再次转身朝岸上走去，笑容不减地嘀咕道：“至少这次也不算亏，能嫖到灰的一个人情，而包围圈就差日国了，刚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