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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束往,何得己归

拾猫,遂一发不可收拾

  

不管怎么样,先救人。

憬咬了咬牙,瞬间,他就做出了决定。

总之,暂时不能把她带到须怀谷,先回去再说。

男人抱着女孩穿梭在暴雨中,他跑的飞快,丝毫没有半点懈怠。

不管怎么说,怀里的是一条生命,对生命不能弃之不顾。

憬几次险些滑倒,雨天湿滑的地面很是烦人。

好在,那亭子离憬德家并不远,没用几分钟,憬就抱着她跑回了家里。

一脚踹开本不牢固的木门,无视正在滴水的房顶,男人冲进里屋,一把拽开掉了漆的立柜,把晾好的带有补丁的被子从里面拖出来,最后用它裹住怀里的少女,然后轻放在床上。

女孩的气息很微弱,憬伸手探了探,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呼吸。

他哪里见过这情况,他本是习武之人,自己就没得过这种病症。突然一次遇到,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还是,要去须怀谷看看。”

憬摸了摸少女的额头,有些发烫。

他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

念及此,也顾不上什么了,三两步走出里屋,急切的冲到灶台边上的架子旁,抬手把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尽数扫去,任由它们坠地,爆开。

手有些抖,不知道是不是天气过冷的原因,或许还可能是因为别的,比如一些,被他丢弃很长时间,现在又从新拾起来的东西。

对,就在那架子下面。

憬抬起架子,就在那块实木架子的后面,有一个尘封了许多年的暗格。

就在那里面,是他的过去。

现在,变成了工具。

“差不多……差不多是时候了。”

憬没有犹豫,拿起了暗格里面一把深褐色的剑。

这把剑全身有微弱的光芒闪烁,尤其是剑柄处,光亮更加明显,淡蓝色的,就如同憬瞳孔里的颜色,静谧,安分,但不安全。

剑鞘和剑身被数十道金丝紧紧的绑在一起,那些光芒的好像是串在这些线上的。

至少从视觉上是。

只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男人抄起剑就向外走去,根本不在意地上的碎渣,一边走,一边把另一只手放在剑柄上,然后,把双手平举,再死死握住,紧接着深吸一口气。

平时总是平淡如水的淡蓝色瞳孔今天也起了涟漪,而且并不是说像外面那般猛烈。

他一直都没停下脚步,此时他已经走到雨水中去了,双手慢慢用力,想用蛮力拽断那些金丝,强行拔开那把看上去并不能引人注目的剑。

虽然他看上去并不强壮,但此时此刻,力量这个词放在他身上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双臂上的衣料被雨水浸湿紧紧的贴在他的皮肤表面,成块的肌肉也在此显露。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快,“嘣”的一声,第一根金丝炸开,就像是吹起了号角,紧接着,一根根细丝有序的慢慢爆开,微弱的声音也连在了一起。

在大雨中也能清晰入耳。

整整十八下,十八根金丝散落在憬走过的路上。

在最后一根金丝断开的时候,好像还有什么东西也跟着一起断了。

憬一跃而起,独留斗笠落在原地。

……

雨,对于须怀谷来说再正常不过了,不知道是不是须怀谷以前的长辈做了什么孽,这一年十二月份,起码有十一个月,须怀谷都在下雨,好不容易有个把晴天,最多最多也撑不过一天。

不过大多也都是蒙蒙细雨,拍在人身上都没什么感觉。像今天这样的瓢泼大雨倒是很少见,起码近几年没有。

不过也没什么大影响就是了,最近谷内也没什么大活动,一般的弟子也就是各自修炼,就是苦了食堂里当班的那些弟子,估计早早就被告知哪里的弟子正在苦修,答应帮忙打份便饭。

在正门站岗的弟子也没什么要担心的,反正这大下雨的天,哪能有什么人来啊。

就干脆消停的找个地方一猫,偶尔瞥一眼就是了。

此刻,俩小倒霉蛋就在那里看门,三道小菜,两壶小酒,也不管地上的细尘,坐地对酌。

微醺,微凉,但丝毫影响不了两人的兴致。

“那个,钰师兄,我们不去盯着,真的没什么问题么。而且,这酒,是不是也……”不久,年幼的弟子才颤巍巍的开口说到。

他看上去神色慌张,定力显然远不如年长的那位。

“你都喝了还怕什么,喝点酒而已,再说了,别说就这天气,就算是平时也没怎么见人来,咱须怀谷平日就是一个清净。”年长弟子举起酒杯,美美的喝上一口,面色微红。

他可是没少干这种事,就同他说的那般,须怀谷日常确实清净的很,也就只有招收弟子那几日才有几分生气。

“这,这倒也是。”年幼弟子缩了缩脖子,但明显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刚刚说完,他就撇了一眼门口。

也就是这一眼,让他发现了急匆匆赶来的憬。

“等下,钰师兄。”他猛的一下从地上窜起,虽然伸手指向大门,整个人紧张的僵硬起来,还没等他跑出去,就被年长者一把抓住。

后者咂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怕什么怕啊,真是,年轻。”

钰根本没相信眼前这个小师弟说的话,但也怕有什么意外,就随便看了一眼,但除了在他眼里一成不变的大雨,什么都没有发现。

“切,什么都没有嘛,我看你就是自己吓自己,再加上酒量不好,嘿,我今天还真得让你好好练练,不然以后怎么跟我。”

雨水淹没了很多东西,连痕迹也悄无声息的抹去。

无论痕迹在什么地方。

年幼者最后一次看向门口,又揉了揉眼睛,再三确定什么都没有之后,这才敢重新坐回去。

“那可能,真是我看错了吧。”他又一次缩了缩脖子,就差只露个额头出来了。

“没事没事,喝酒,我看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下来,反正倒也乐得清闲。”钰摸了摸后颈,他刚一时间总觉得后颈一凉,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嘛,可能是错觉吧。说不定我是被这个胆小的师弟传染了吧。

他这般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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