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一而三再而三的对自己吐口水，洛长歌有些烦了，便取出一只玉瓶，对着小家伙说道。
“张嘴，给你吃个好东西”
鲛人一族喜甜食，化形丹里面又有一味草药叫蛇胆草，味涩极苦。
他炼的化形丹里面，正好有一瓶蛇胆草放多了。
蛇胆草只是一味辅料，多了并不影响药效，但丹药味道会比蛇胆草苦上个十几倍。
小家伙两手一叉，脑袋将撇到一边，气鼓鼓说道。
“不要”
洛长歌在小家伙眼前晃了晃玉瓶，笑道。
“这可是化形丹哦，月品的哦”
“咕噜”
话音刚落，两道不争气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小鲛人用胖乎乎的小手，抹了一把嘴巴上不争气的口水，直勾勾盯着洛长歌手中的小玉瓶。
后面的话她没有听清楚，但她听到了化形丹这三个字。
她才刚刚到摘星，尾巴还化不了形，在这里，她只能御着水走路，好累的。
要是吃了这只臭鸟的丹药，就不用那么辛苦，天天御一团水了。
至于另一道声音，则是从夜玲珑那里传来的。
夜玲珑也跟小叁仟一样，目不转睛直勾勾小玉瓶。
上一世，这个家伙用假菩提果骗她功法，而后被她追杀了三个月。
这家伙受不了，然后赔了一瓶叫化什么丹，月品的丹药给她。
那丹药是这个臭不要脸家伙才能炼制出的独门丹药，吃了以后，全身酥酥麻麻的，很舒服。
因为这瓶丹药，她就没追杀洛长歌，还定了一个约定。
洛长歌没将真菩提果还她之前，每隔七天给她一瓶这叫化什么丹的丹药。
夜玲珑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娇艳似炎的唇瓣，看向小玉瓶的眼神愈佳炽热。
要不是有这叫什么来着的小侍女在，她现在已经冲上去，将这家伙按在地上揍，把化什么丹全抢过来。
洛长歌只觉得夜玲珑看小玉瓶的眼神，跟十天半个月没吃饭一样饥渴。
不禁让他心生怜悯，这姑娘该不是炼体把也脑子炼坏了吧？
先是炼体，炼得平平无奇，现在又变得傻了吧唧的，太惨了。
魔族的功法主炼体，最顶级的功法是蕴养一团魔炎在体内，以魔炎锻体。
这锻体功法固然强大，可有个致命缺陷。
一旦修成，身体便会定格在修成的那一刻，直到身陨道消都是那时候的模样。
魔族其他女子，都是先蕴养魔炎，待有了让她们自己满意的身材后，才开始炼体。
好巧不巧，夜玲珑在炼体之前，她师傅忘记叮嘱。
夜玲珑便提前几年炼体，然后就......
犹豫了片刻，夜玲珑伸手向洛长歌讨要小玉瓶。
“把那化什么......什么丹，给我”
夜玲珑一边说着，像小孩子跟大人讨要糖果一样，伸手去拿小玉瓶。
弄的洛长歌不明所以，任其拿走小玉瓶。
喜欢吃蛇胆味的东西？
这么重口味？
夜玲珑如愿拿到小玉瓶后，先在眼巴巴的小叁仟手上放了两枚，随后就打量起了丹药。
丹药并不圆润，表面凹凸不平，有许多小裂缝，上面也没有云纹。
又将丹药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夜玲珑当即被呛的咳嗽起来。
这东西，没有一处像那化什么丹。
如此一来，夜玲珑将目光投向小鲛人。
小鲛人眉头紧皱，正用胖乎乎的小手捧着两枚化形丹，一时间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
闻着就很苦，吃着一定更苦。
见小鲛人犹豫不决，洛长歌决定帮她一把。
洛长歌右手拿过小鲛人手上的化形丹，左手直接捏住小鲛人肉嘟嘟的小脸，随后用力一挤。
这么一下，小鲛人紧闭的小嘴被挤出一道缝，洛长歌顺势将蛇胆草过量的化形丹拍进去。
化形丹拍进小鲛人嘴里后，洛长歌反手捏住小鲛人鼻子。
“咕噜”
两枚化形丹下腹，小叁仟先是趴在水团上干呕，然后两眼泪汪汪，委屈巴巴看着夜玲珑，想让其为自己讨个公道。
让小叁仟没有想到的是，夜玲珑只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好吃不？”
小叁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当即收了愁眉苦脸的样子，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甜，特别甜，刚才不小心噎到了”
夜玲珑点点头，直接将剩下的化形丹一股脑倒进嘴里。
鲛人一族不会骗人，说明丹药没问题。
看得洛长歌目瞪口呆，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还未过半息，一阵难受的咳嗽声响起，随后便是清脆又有节奏的“啪啪啪”声音。
洛长歌看着小叁仟被暴怒的夜玲珑按在地上打屁股，忽然发现有那么一丝不对劲。
小参仟额上有一颗冰蓝色泪滴状的图案，鱼尾仍是没有化作人形。
冰蓝色泪滴，叁仟。
两道线索在洛长歌脑海中重合，渐渐契合一个鲛人的身影。
上一世，鲛人女皇貌似也叫叁仟，额上同样有一颗冰蓝色泪滴状图案。
在那时，鲛人女皇一直是人身鱼尾，说是要等一个人回来，待那人回来，她才化形。
洛长歌又看了看小叁仟，用手指戳了戳其肉嘟嘟的小脸颊。
小叁仟当时就怒了，张开刚刚长齐牙齿的小嘴，一口就咬在洛长歌手指上。
看着柔软的鱼齿，轻而易举穿透洛长歌皮肤，刺入肉中，伤口中溢出了几滴血珠。
洛长歌吃痛的收回手，将还在张牙舞爪的小叁仟扔回夜玲珑怀里。
嘴里残留的血液很甜，小叁仟不自觉的咽了下去，额上泪滴标志闪烁了一下。
一道看不见的幽光，自小叁仟额上泪滴飞出，去向远方。
幽光飞得很快，只是几个呼吸便到了一片寂静的水泽上。
水泽幽幽，寂寂无声。
水泽名弱水，这里有三千弱水，也有一位名为三千的鲛人。
幽光停在水泽中央，随后渐渐下沉，在幽幽的水泽中消失不见。
不臾，一道苍桑的声音，从水泽深处传出。
“九转九载了，还未轮回完么？”
天籁般的声音似在婉惜，又似在歌唱。
声音不带着一丝感情，同冰山一般寒彻。
但在说这句话之时，却多了那么一丝感情，是......孤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