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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作而令人作呕的同情

病娇心理咨询师

  

秦薪澜敲了敲门,在得到许可后才推门而入。

刚进门他便注意到了那个穿着浴袍的顾客,只不过这一次可不是什么美少女客人了,同样是男性的顾客意味着秦薪澜的工作量也要变大了。

当然,如果女性顾客特意要求进行全身按摩,出于技师的原则自然会在不冒犯对方的前提下完成服务,某些小电影里面顾客和技师的情节简直就是在对这个行业的正规人士抹黑。

至少秦薪澜是这么觉得的,其他人是不是这么想就不太清楚了。

自然为了确认对方是不是带着某种目的找自己的,秦薪澜在确认到对方位置后便开启了散瞳。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顾客的身上并没有发现太多异样的情绪色彩,反而那虽少但却粘得跟稀粥似的负面情绪就算是秦薪澜也不由地砸了咂舌。

当然,那些负面情绪并不是很多,但还是遍布于情绪纹路的主干各个地方,就像是一棵树上被虫所啃噬出的小洞。

不过任由其发展的话,总有一天这些小洞会彻底侵蚀掉整棵大树,到那时这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就连秦薪澜自己都不太清楚。

“你好。”秦薪澜行了一个礼,然后走到这个大概四五十岁的大叔身边,对方也很配合地只穿了一条内裤便趴了下来,

“嗯......先涂这个,再弄这个......”秦薪澜对着那一堆瓶瓶罐罐在脑海中复习着员工手册上的内容。

“客人,请问你的腿毛需要处理吗?”

“啊?不用不用。”男人听后像是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拒绝道。

“好的。”听到这,秦薪澜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拿着一个瓶子将那个折叠的剃刀推得离自己远了一点。

如果对方不拒绝剃腿毛的话,那他恐怕得申请使用电动的来处理了。

不过这一问他也意识到,这个男人大概不是经常来养生馆享受服务的那种,无论是现在他脸上的拘束感,还是在脱完衣服后纹路里那产生的莫名的害羞情绪,都足以证明这一点。

果不其然,当秦薪澜将那小瓶‘处理油’(名字他懒得记)涂在男人背上时,对方立马猛地一颤。所以为了转移对方的注意力,秦薪澜只好尝试跟这个大叔交流交流。

“客人是第一次来吗?”

“嗯。”吕谦星回应道,他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拔光了毛的猪等待厨师的腌制。

突然他想到之前的赵馨月和赵馨荷俩人,不会也是让这个小子摸了个遍吧?想到这,吕谦星突然有点羡慕干这行的人了,工资待遇不错,没啥危险,偶尔还能一饱眼福。

看到吕谦星不那么紧张之后,秦薪澜便不再接着聊下去了,虽然不清楚为啥这家伙的情绪纹身上突然出现了那种看小电影才会出现的情绪颜色,但至少目的是达到了,所以交流也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如果对方是真的来找自己,就算他不挑起话题吕谦星也一定会主动打探他的。

突然的沉默对于秦薪澜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对回过神来的吕谦星就有点尴尬了,更何况他背后有着赵馨月的命令。

尽管他不认为一个催眠能力能够足以影响人格分裂者的人会来当一个按摩技师,尤其是当吕谦星看到秦薪澜那还带有一点点稚气的脸庞时便更加断定。

吕谦星清楚,任何一门医学,除了要大量的知识积累以外更重要的便是经验,看样子秦薪澜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对于吕谦星来说,当年自己在这个年纪的时候连心理学一些基本概念都不清楚,更不要提什么催眠之类的更深奥的手段了。

那种完全不懂精神学的人却恰巧治愈了一位精神病人,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就连专业的医师都不敢百分百保证自己一定能成功,更何况一个普通人呢?

然而这些道理吕谦星觉得跟赵馨月解释不清楚,他也不敢去反驳人家,毕竟对方家里可是能让院里批准一个拥有暴力倾向的人格分裂症患者到处在外面乱跑的势力。

像他这种普通的打工仔只要除了治疗时,其他的时候被对方稍微使唤使唤也不是不能接受,更何况还有不错的报酬呢?

“小伙子你看上去挺年轻啊,手法也挺不错,干这行多久了?”

“暑假工,刚满一个月。”秦薪澜一边处理着吕谦星的身体一边回应着。

“学生吗?”吕谦星有点惊讶,“在哪上学?”

“湖城大学,今年大一刚报道。”

“不错不错,能考上湖城大学的实力可不容小看啊。”吕谦星由衷地赞美着,只不过他挺好奇为啥这个大学生会来这种地方打工,一般来说不都会去餐厅超市这种可以打零时工的地方吗。

像养身馆这种对技术要求高且吃力不讨好的,基本没有大学生会来这种地方。

“那你父母呢?”

“忙。”秦薪澜的眼神并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吕谦星都没有发觉到他撒了谎。

对于那种听到自己是孤儿时所投来同情的目光和一句‘抱歉’,秦薪澜已经对此快要呕吐了。

没有父母,照样过得很好,所以你们那莫名的怜悯是怎么回事?

对于那些那些不分状况,只要别人有着什么痛苦的经历便表达自己同情与理解,可过了一小会便忘得干干净净的人,秦薪澜只觉得他们做作。

吕谦星自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他知道那些不常与父母生活的孩子一般来说不太喜欢对方提到自己的父母,所以便没有再接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

“那你平时跟谁一起生活?”

“自己一个人。”

“那一定很累吧。”吕谦星想到自己离开家乡后独自在外打拼的那几年苦日子不由得感慨道。

“习惯了。”秦薪澜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一点,他看出来了吕谦星是真正理解什么叫‘累’。

吕谦星扭过头看了看正在专心按摩的秦薪澜,虽然这个年轻的技师表面上就像一个一直生活在象牙塔的不知人间疾苦的温室花朵,但那双透露着成熟甚至有些沧桑的眼神表明了他并没有说谎。

然而就在吕谦星准备接着聊下去时,秦薪澜却打断了他的话。

“稍等一下。”

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吕谦星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好似灵魂被甘露荡涤了一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发现自己的心态变得轻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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