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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插画与她,其一

如果重新谦虚踏实的活下去

  

艾欧尼亚风物志的前两册修改完毕后,神乐坂菖蒲首先联系了笔名叫做小安的插画师。对方和雨宫琴川一样,都是刚刚升入高中的学生,从小学习画画,喜欢动画和画画,抱着投稿试试的心态投稿了几个出版社的兼职插画师招聘。

说明一下,大部分的出版社文库虽然有长期合作的插画师,甚至有的可能还有自己的插画师,不过因为插画师的档期,风格等原因,兼职画师的需求也是很大的。除了在网上,比如p站,寻找好的插画师外,也接受插画师自己投稿,相当于插画师在出版社文库这里留个名,有这么个插画师,风格是怎样的,有合作请联系,这样的感觉。

神乐坂菖蒲联络后,先是确认了对方的档期,然后又拿了几张对方的作品当作参考,和雨宫琴川一起确认之后,最终确认了合作。

“那么我介绍下,这位就是艾欧尼亚风物志的作者,雨宫老师,这位是负责插画的小安老师和小安老师的父亲,安原先生。”

“您好,初次见面,请多指教。”*3

会议室里,神乐坂菖蒲互相介绍了一下,之后的合作伙伴彼此算是认识了。插画师小安老师本名叫做安原绘麻,是一个给人感觉很文静和安静的女孩子,黑色的双马尾很好的披在肩膀上。至于安原先生就是纯粹的怕女儿被坑,所以跟着来看看。虽然之前已经签过合作协议和保密协议,连艾欧尼亚风物志的原稿,绘麻都看完了,不过毕竟是女儿第一次承接这样的工作,还这么远跑到东京,当父亲的还是比较担心的。

“那现在就开始正式讨论吧,因为是第一次合作的缘故,所以要麻烦小安老师跑一趟,以后的话电话和视频联络就可以了,”神乐坂菖蒲也解释了一下,毕竟安原绘麻和雨宫琴川还有出版社都是第一次合作,尤其是安原绘麻,单论画技都还有点生涩,但是画风很贴合原著,所以为了更好地沟通和确认实力,第一次讨论还是当面的好,为此,神乐坂菖蒲还给安原绘麻和安原先生申请了机票和食宿报销。

“雨宫老师,可以请你看看这个初稿的设计吗?”虽然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讨论会,但打开笔记本电脑和插画文件的安原绘麻并不是很怯场,“我把小说里关于外貌的描写都记录了下来,因为写的很详细的缘故,加上我的想象,大致上是这样,请问有不符合雨宫老师的想象的地方吗?”

“额,请稍等,”雨宫琴川仔细浏览了一下安原绘麻的插画,初稿画的很详细,连人物三视图和配饰衣物的三视图都画了,搭配了详细的文字解释。雨宫琴川发现,这人应该是把原著都仔细看了一遍了,所以整体来讲,雨宫琴川还是比较满意的。

“整体的感觉我很喜欢,”雨宫琴川思索了一下,“但是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呢?”

“眼睛的大小和身材合适吗?雨宫老师,”神乐坂菖蒲询问道,作为责编,对插画和写作虽然不一定多精通,但一定要懂,尤其是作者看插画的时候,责编就很重要,因为很多时候作者是不懂插画的,想要的感觉作者本人可能都不知道是啥样的,知道也不一定能形容出来,这就需要责编地引导和帮助沟通,免得整出个五彩斑斓的黑之类的要求,作者和插画师都挺绝望的。

“嗯,我觉得眼睛不够灵动,就没有那种活力,额,大概,就是要很有灵气?”

“嗯?这样可以吗?”安原绘麻在电脑里翻了一下,找了几张练习的存稿,然后移植了一下到初稿上,再修改下,“这种感觉可以吗?”

“嗯,感觉好多了,对了,瞳孔的形状可以变成星星眼吗?”

“星星眼?”

“嗯嗯,对,我挺喜欢那种眼睛的。”

“可以,请稍等下,我试试。”

神乐坂菖蒲除了帮忙沟通以外,也会和安原先生聊聊,毕竟一个人在那儿似乎也挺无聊的。中午简单地吃了份出版社的便当,到了下午,一整天的讨论才算完成。得益于安原绘麻准备的很充分,主要角色的人设已经出来了,等之后的新稿子过来后就可以确认了。

经过一整天的沟通两个人也熟悉起来了,雨宫琴川发现安原绘麻虽然在某些细节上的处理可能比起职业插画师要生涩一点,但技术绝对不差,而且画的很用心,人物的设计和整体风格让雨宫琴川很喜欢,也感觉很适合艾欧尼亚风物志这本小说。

“安原老师喜欢动画吗?”

“喜欢呀,理想是成为职业动画师,雨宫老师有喜欢的动画吗?”

“原来如此,”雨宫琴川表示了解,“我喜欢搞笑类的番剧,轻松一点最好,安原老师喜欢什么类型的动画?”

“我比较喜欢机甲类的,像是高种子达,之类的。”

“欸?安原老师明明这么文静的?”

“好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大家吃晚餐吧,”神乐坂菖蒲回到会议室,“大家有什么想吃的吗?烤肉怎么样?”

“神乐坂小姐你是有多喜欢吃烤肉啊?”

“今天烤肉店有限期供应的阿根廷烤肉。”

“同意。”

“安原老师和安原先生呢?”

安原绘麻看了看自己的父亲,然后点点头,“我们也同意。”

“那出发!”

“哦!”

熟悉的烤肉,熟悉的配方,雨宫琴川吃的很开心,话说烤肉店的冰淇淋也不错,口味也有好几种,下次可以再来。

“那安原老师,之后的工作就麻烦你了,截稿日期我发到你邮箱了,雨宫老师之后的联络也请跟上。”

“好的。”

“知道了。”

吃完烤肉后,雨宫琴川决定还是走路消消食再回家,来接雨宫琴川的执事则跟在身旁。走在路上的雨宫琴川突然想到,安原绘麻也还是学生,画插画真的来得及吗?

这么想着的时候,雨宫琴川远远地看见了一个令人尴尬的画面,一个抱着一堆像是书稿之类的东西的少女,满怀期待地递给少年,然而少年摇了摇头,似乎是鞠躬的道歉后,离开了,少女一个人站在路灯下。

很明显,嗯,是失恋的画面。

额,虽说这个画面写成小说,似乎也不错,不过雨宫琴川还是示意执事咱俩先撤吧,这样的状况,上前询问‘有没有事’怕不是让人更尴尬,想了想,雨宫琴川还是让执事给少女拿了张手帕,并叮嘱天色很晚了,记得早点回家。

少女拿着手帕转过头,雨宫琴川尴尬地微笑示意了一下。

日子在雨宫认真学习和到社团摸鱼中度过。

虽然一直忘了问四宫,石上的瓜到底是什么,不过雨宫琴川发现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比如原来四宫家的大小姐,冰雕美人四宫辉夜,居然也有赢不了的对手,现在雨宫琴川明白了为什么之前四宫的表情是期待中夹杂着不甘心了。又比如旁敲侧击和私下调查之下,大概拼凑出了石上到底是什么瓜,以及把石上拉出来的,白银御行学长,而且还刚好是那个四宫赢不了的对手,也是之前雨宫琴川眼角余光发现的身影。

嗯,这算什么恋爱番的展开啊?万能的冰山大小姐,输给了普通人家但成绩和智慧都是顶尖的同学,啊这,一看就是恋爱番的经典人设啊;还有石上,为了曾经有好感的人默默付出,受到伤害也不吭声,默默承受,然后被男主角拉出泥潭,成为忠实的追随者,这也是经典情节啊喂,难道我的世界是什么恋爱番剧吗?雨宫琴川揉了揉还有点控制不住的姨母笑,默默吐槽了一下。

出于对石上的敬重以及石上其实人很不错,只不过是个闷骚而不是社恐的原因,雨宫琴川还是和石上混熟了。

虽然很多人不解雨宫琴川为什么会和石上做朋友,甚至有人进言给雨宫琴川,不过被雨宫琴川用深沉而充满故事的语调给说服了。

在这样的氛围中,秀知学院新一届的学生会选举开始,以及全国大赛预选赛开打。

“不愧是雨宫,好厉害。”石上优拿着游戏机站在网球场旁边,声音有点阴沉。

“的确,不愧是四宫,”部长同学点点头,“网球部的主力。”

“为什么部长会一脸骄傲啊。”有部员吐槽。

“石上,说真的你要不要也考虑加入网球部啊,虽然我们社团很闲,不过毕竟也是运动社团,有助于扭转你的风评。”

“还是算了吧,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几个男生互相看了看,叹了口气,拍了拍石上的肩膀。

虽然石上优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网球部的人对他印象还不错,不过能知道是雨宫在背后做了什么。

其实石上的瓜对男生来说没什么,不过对很多女生就比较麻烦了,几乎整个一年级的女生都对石上有误解。然而在网球部,面对跟自己进言的同学,雨宫琴川面露忧愁,眼神哀伤地看着夕阳,说出了那句后来登上了学校论坛金句榜的话语,“关于石上,他不想说,我也就不会说,不过每当看到石上,我总会觉得,一个男人,要走多少路,才能成为一个男人,才能被称为成熟,石上大概就是这样一个真男人吧。”

虽然听不懂说的啥,不过大家都知道了结论,石上真男人,以及这里面有故事啊。不过被雨宫琴川给警告了,让大家别乱打听石上的隐私,除非石上自己同意了,于是网球部的众人对石上优虽然好奇,但也没过多地打听,相反对石上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解决完对手后,雨宫琴川顺利晋级下一轮。而团体赛也在昨天顺利晋级了。距离全国大赛正赛还有两轮。东京都地区的网球项目的全国大赛被分为了两个半区,秀知学院处于菜鸡半区,另外个半区堪称怪物半区,尤其是团体赛,青学、冰帝、立海大等网球十分出名的名校很多都集中在这个半区。

比赛结束后,雨宫琴川和石上优还有几个网球部的男生一起去逛漫画店,然后再一起到家庭餐厅喝饮料和讨论漫画,这样的活动总是充满了乐趣,男生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枯燥朴实而无华,夕阳下的身影,是他们的青春。

话分两头,事实证明,画插画这种事的确很需要时间。

某天,坐在电脑前的安原绘麻紧张地看着屏幕,神乐坂菖蒲和雨宫琴川则面无表情。大约30分钟后,雨宫琴川深吸了一口气,“嗯,安原老师。”

“嗯?”安原绘麻咬着嘴唇。

“我认为,ok了。”

“啊,终于搞定了,”安原绘麻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连空气都没有那么沉闷了的感觉。

“恭喜,辛苦了,安原老师。”神乐坂菖蒲也有点心累,她还是第一次和高中生插画师合作,虽然想到了可能会比较慢,毕竟对方没那么多时间画画,但,这也太慢了吧,明明人设图都探讨得差不多了,怎么会这么慢。搞得神乐坂菖蒲不得不跑到山形县,等安原绘麻下课后督促她画画,甚至连社团活动的时间也拿来画画了,为此没少受安原先生的白眼,所以不得不请安原先生大吃了好几顿烤肉。不过由于能报销,神乐坂菖蒲自己也吃得很开心就是了。

“辛苦了,安原老师。”

“嗯嗯,原来插画师,是这么累的吗。”

“我觉得,应该是我们精益求精的缘故吧,”雨宫琴川安慰了一下,光是这几天和安原绘麻的沟通就知道她有多累,总感觉安原绘麻憔悴了不少,连脸上都开始有仙气了。

“总算赶上了,”画面中的神乐坂菖蒲开始忙活起来,“今晚就把插画排版完毕,明天回到出版社就把最终排版送到印刷厂。”

“真是对不起,因为我的缘故,拖延了好久。”闻言安原绘麻有点忧伤,按照最开始神乐坂菖蒲的截稿日期,已经超标了,但是,也没办法,安原绘麻感觉自己画不快呀,画快了又感觉画不好,不如说就这样画,都感觉很多地方不对劲,所以一直在修改。

“啊,安原老师不用在意啦,在业界赶死线是常规操作啦。而且是第一次合作,有出入也很正常,倒是下次合作,我得多预留些时间才行了。”神乐坂菖蒲不在意地摆摆手,“啊,最近吃了太多烤肉,胖了的感觉呀。”

“额,神乐坂小姐我觉得你吃得还挺开心的。”

“啊哈哈哈,被发现了吗,话说山形县的烤肉还挺好吃的呀,雨宫老师下次要一起尝尝吗?”

“额,我认为可以有。”

“那下次我请大家吃烤肉吧。”安原绘麻不好意思地说道。

聊了会儿天后,雨宫琴川看着时间下线了,然后坐车前往某个购物中心。某个巧克力双螺旋发型的少女正在购物中心前等待。

“吉祥院,我来了。”

“嗯嗯,我给雨宫带了之前说的蛋糕,”吉祥院丽华从包里拿出蛋糕递给雨宫琴川,“是我偷偷从牡丹会的会室拿出来的哦,真的特别好吃呢,红茶茶叶的话,只问到品牌。”

“谢谢,”雨宫琴川接过蛋糕看了看,包装得很华丽,然后放进包里,“今天想吃什么?对了,上次的零食感觉怎么样?”

“嗯嗯,那个饼干很好吃呢。对了,我听说这里有很少见的热带鱼,雨宫要去看看吗?”

“欸?真的吗?超市里?”

“对啊,那种据说很好吃的热带鱼。”

“嗯~,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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