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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稀里糊涂就被转生成了血族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念家的这种感觉,我已经不知道了。

自从三年前,从那个地方逃离以后,就再也没有想要回去过,现在,不自觉的,居然又想起了那个地方,这是为什么呢?

当初又为什么会想要从那个地方逃离呢?

我自小生活在法尔米亚斯公国一个边境贵族的家庭中,虽说是这样,不过家境已然没落,父亲也只是空挂着一个子爵的名号,手里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利和领地,勉强作为某个伯爵的附庸一直苟延残喘到了现在。

但是据说家族也曾有过辉煌的历史,那个时候,也不知道要追溯到多久之前的祖上,曾经也是立下过赫赫战功,为国家的稳固做出过重大贡献的,也是被那时的国王所器重。

父亲也时常以此为傲。

但是至于为什么到我这一代就已经这么没落,其中缘由就不得而知了。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是这般估计应该是没犯过什么比较重大的事情,而是由于被一点一点的夺取了地位和权利造成的现状。

虽然地位和家境都已经大不如前,但是,至少家里的人对我还都很好。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或许我会一直陪伴着家人生活在那个虽然偏远但至少心有所属的地方吧。

菲诺如是想到。

然而,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变故总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十岁那年的血源鉴定,却成为了压在菲诺身上的一副重担。

血源鉴定作为鉴定能力资质的重要仪式,其鉴定的结果可以说是对于一个人今后的命运决定是举足轻重的。就好比是一台电脑一样,如果想更好的运行程序,上等的硬件设备是必不可少的。

血源等级作为一个人身体的固有资质,决定了一个人所能够达到的上限。虽然血源等级并非绝对固定,会有浮动,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个人的努力程度,都会使血源产生增长,但是毕竟是否能赢在起跑线上结果就完全不同。

自小就能拥有较高等级的血源也昭示着其资质之高,能够获得的资源也便越多,相比起那些较弱血源的人,能够前进的高度与速度也便更高更快。

想要彻改也是一件近似于不可能的事情,全部推倒重来就等同于完全废除之前的一切,这与将一个人杀掉无异,所以很少有人会做出这样的选项,除非已经是真正的对现实绝望才会如此赌一把吧。

因此,不仅仅是法尔米亚斯公国,莱尔维亚大陆上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对这自打娘胎里就带出来的资质相当重视,在每个孩子十岁那年都会接受血源鉴定的仪式,至少人族是这样,至于其他的种族,也不得而知。

为了每个孩子十岁这年的血源鉴定,除了那些真正家境贫寒没有余裕的,只能听凭命运安排或接受现实的,或是真的家境足够显赫,能够为自己的孩子今后提供足够的资源,几乎每个家庭都会为了孩子而搏一把。各种训练孩子的魔法以及格斗技术,送到专门的学院进行学习什么的,都屡见不鲜,多少培养的能够在鉴定仪式之前提高一个阶层这些功夫也就都不算白花了。

但是对于我而言,这些就形同一股股压力压在我的身上,让我喘不过气。

平时在学院中,我对于魔法与格斗术以及其他一些实践知识的领悟,都慢过同龄人一截,除了书本知识,然而这有什么用呢,毕竟不能灵活应用到实践中的知识形同虚设,也就代表着无法跻身于更高阶的领域,即使书本中的知识学的再多,也只能够在这默默无闻的小领地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教师。

由于平时的表现平平无奇,甚至是不尽人意,在学院也没少受过冷眼,只是碍于父亲,大家才没有明说。

意料之中,现实也确实给了我当头一闷棍。

作为关乎众多孩子前途的重要仪式,同时也为了彰显出对下一代的关心与国家的重视,理所应当的贵族们都会参加这次仪式。

众目睽睽之下,宣告结果的水晶球上赫然显示出一阵耀眼的白光,便似是停滞一般的没有了反应,看台上的贵族老爷们各个面面相觑,相顾不言,有人似是以无人察觉的幅度微微摇了摇头,面上露出早已不知上演过多少次的惋惜神情。

我却只能干杵在台上,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水晶球又开始微微有了闪烁其他颜色的迹象,观众席才开始重新有了沸腾的迹象,他们向着父亲投以各种奉承的祝贺。

然而,实际上,当水晶球的白光完全消弭的那一刻,我便已心如死灰,我知道,一切都被定下了,所谓后续的变化,无非是为了照顾到贵族的面子,因而父亲找人刻意安排的。

素灵域,这就是现在自己所处的高度,血源最低的等级,至于几阶,仅以自己无法判断。

水晶球上方的半空中,化灵二阶几个字深深的刺痛着我的心,虽然仅仅高出一级,但是我明白,这根本不属于我自己,目前所测得的最高血源等级也仅仅只有化灵一阶而已。小小年纪能够达到化灵域俨然已经可以是被称为天才。

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做到这种地步,仅仅是为了脸面上的原因吗?但是那也大可不必做到这种程度,这个血源等级,一旦谎言被戳破,后续带来的后果将是更为严重的,一旦被发现在血源等级的鉴定中造假,所带来的惩罚可不仅仅是信誉上的,除了处罚金还有被剥夺爵位的可能,即使是放到现在,菲诺也依旧想不通。

自那场鉴定过去以后,大家对我的看法也产生了改变,毕竟刚开始对于血源力量的运用是会存在各种各样的情况的,即便是刚开始运用笨拙,赶不上其他人,但是通过坚持与努力厚积薄发的情况也是有的,即便是刚开始领悟的很好,但是血源等级不足,也仅仅只能被限制使用一些比较弱的魔法,对于后面强大力量的学习反而更难以进步的情况也是有的。

但是在那以后,对于血源的力量,我通常都会选择避而不用,以免造假事件败露。

而父亲也为我订下一门婚姻,似乎是出于对于血源鉴定造假后续安排的考虑,又似乎是出于某些政治因素上的考虑。

对方是王城内的一个地位较高的贵族,似乎因为对方的私生女拥有外族血脉,所以没有办法名正言顺的和其他的王公贵族进行联姻,所以将目光转向了像我们这样的边境小贵族的子嗣身上。

如果与对方联姻,家里可以傍上地位较高的贵族,从此家中的地位也是可以平步青云的吧,而且血源鉴定造假的问题也迎刃而解了,对方是有权有势的王城大公,没有办法要求对方下嫁到边境,那么就只能入赘到对方家中,既然是在王城,那么今后能够用到血源力量的时候少之又少,而且这边境与王城相隔甚远,即使有传言也不会掀起太大的波澜,毕竟王城中天赋异禀的贵族子嗣比比皆是,如果对方有意要让我们远离政治漩涡,那么也可以将我们安排远离王城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至少生活吃穿用度不愁,而关于血源的问题逐渐也就会无人问津。联姻可谓是互惠互利,父亲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是我对此并不知情,当我被告知以后,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只等双方成年一切就会被提上日程。

这些当然也没什么问题,贵族之间订下姻亲是很正常的事情,起初我也并没有太过于在意,但是,不知何时起,流言开始隐没起伏于我的身边,如同藤曼一般无感却又牢固的绑缚住我。

“听说了吗?菲诺少爷要订婚了,对方好像是个外族人。”

“对方据说很有权势,是京城的大贵族,菲诺少爷这么有才能,双方也算是门当户对吧。”

“但是菲诺少爷要入赘到对方家里。”

“诶,那不就是软蛋吗?那菲诺少爷能愿意吗?”

“没办法啊,因为根本没有办法反抗对方,就算再有才能也比不过人家的权势啊。”

“而且听说外族都很野蛮的。”

“说不定以后连家门都不让出呢。被一直限制自由。”

“这不就和监禁一样吗?我才不要这样子呢。”

“居然要被女人欺负,我才不要呢,软蛋还是菲诺少爷去当吧。”

……

诸如此类。

原本一开始,我并没有多么在意,但是我终究还是忽略了舆论的力量。本身人族对于外族的偏见,加上对于自己软蛋的评价,渐渐的,说的人多了,自己的内心也开始动摇。

这些是真的吗?万一是真的怎么办?

我不禁感到一阵后怕,甚至夜不能寐,每当闭上眼那些流言蜚语都会在耳边萦绕。

现在对于这门亲事,我打心底里根本不能认同,而且这根本就不是我所期盼的两情相悦的感情。

但是即使尝试去找父亲谈话,当提及到我的想法,得到的却只有父亲的严辞拒绝。

在那之后,便被母亲带回了房间。

自小时候起,每当我闹别扭吵架受了委屈,偷偷躲在房间内一个人砸枕头的时候,母亲都会来安慰我,她会坐在我的床边,让我枕在她的腿上,母亲会用她那纤细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头,轻声细语的开导我。

这一次,母亲依旧还是那样温柔,但是她的话语中透露出的无一不是要我接受这个现实。

从那个时候开始,家中的一切,在我的眼中都套上了一层虚假模糊的阴影。

自此,我也开始尝试着说服我自己,或许情况没有那么糟,然而,毫无信服力的自我欺骗却更加重了我内心的慌张。

思来想去,得到的结论却总是让我害怕。

纵使感情可以培养,但是退一步讲,对方是位高权重的机要大臣,而我们家则只是一个没落贵族,无论如何争取,仅凭我的话语权,要对方把女儿送到这边来受苦是绝对不可能的,只是天方夜谭罢了,所以就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我入赘到对方家中。

然而,入赘到对方的家中,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对方本身就是门庭高贵,而我本身就已经家道中落,更不可能再接受自降身位。父母的想法也真的是可笑,一个在对方家中可有可无的人,这样的地位,怎么可能会为家中带来条件的改善。明知那是深渊,还要前行,我才没有那么傻呢。

无论如何思索,我都得不到一个好的结果,我不想靠别人的慈悲卑微的度过我的一生。

只是抱着这样要摆脱不愿意被作为一个物品摆弄,被控制的人生的想法,我想要改变这样的结果。至于改变要付出的代价,我当时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就算想到了,那么也只是会怪罪他们不尊重我的想法,私自把我的人生安排好了,要怪就怪他们自己吧,而至于女方那边,纵使这会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那就去怪那些大人们吧,我才管不了这么多。

藉此,我踏入了家族的禁地。

所谓禁地,其实就是我家的后山,范围并不算广,但是如果从地图上看还是很符合一名子爵应该有的排面,因为有这一片土地的原因,所以我家的其他领地面积必然就遭到了削减。

然而,虽然有这片后山,但是由于被列为禁地所以并没有开发起来,对于这片土地的利用有着严格的把控。每年都会有特定的时间选派指定人员组成队伍进山进行资源的采集,而且也采集范围也是提前划定好的。对于后山的利用程度仅限于此。

而之所以没有进行开发,据说原因并非是不想,而是不能。

这就和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传说有关了,关于这部分我也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据说山里封存着许多禁忌,受这些禁忌的影响,山里面也是异常的凶险,各种魔物层出不穷,而且地势相当险峻。

有传闻说早些年有人不听警告,盲目自大进山,结果再也没有出来,后面有他的队友一起组队进山,但是在进山以前在那里送别他们的人说再也没有见过他们,自此以后便杳无音信。

受此影响,每次采集资源的范围也只敢划定在这片土地的外围。

而我的家族的职责应该是守护这片禁地以及警告过路人远离这片禁地。

家族的没落恐怕和这不无关系,毕竟如果能利用起来就一定能带来不菲的收入。

或许从当初刚接下这个任务的时候,宽裕的家境还能够支持我的家族履行这份职责。

但是时间长久以后,由于无法开发利用这片大面积的领土,依靠其它的领土得来的收成根本是入不敷出,靠着国家给予的补贴应该还能够继续撑下去,但是还是有种已经穷途末路的感觉。

禁地之所以被称之为禁地,除却危险,其中据说还有能够逆天改命的神器。

或许在神明看来,我的愿望只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在我看来,我也并不想就这么屈从于现状,但是我能想到的其他逃避的方法也就只有,死。那么,还不如搏一搏,来换取我想要的结果。

但是,禁地毕竟就是禁地,自然是少不了看守。虽说家道中落,但也并非没有追随者,配备看守禁地的人论实力也并非等闲之辈,而且禁地本身也被结界所覆盖,想再想想,当初我能够潜入禁地,是否可能会有人在进行暗箱操作。

由于忌惮守卫,我提前几天每天晚饭后都在后山边缘故作散步的样子打探守备的情况,但是结果并不好,巡逻周期换班时间的具体情况都没有打探分析出来,结果只是感觉他们什么时候会出现。

最终,之后的某天晚上我还是来到了禁地,虽然提心吊胆,但是很有探险的感觉,这是属于男孩子的浪漫。

当我踏足禁地之时,并没有觉察到看守的存在,或许是因为后山足够大,我以为让我成功的钻到了空子,并且还为如此轻松就进入这里而感到沾沾自喜的时候,现实告诉我还是我高兴的太早了,进去没有几分钟就像一只兔子一样被拎着衣服后领提溜出来带到父亲的面前。

这一次,父亲很少见的对我大发雷霆,看着父亲的样子,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声音都不敢出,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擅入禁地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也明白这次的错误很严重,他会这么愤怒也是理所应当。

结果当晚,我被父亲暴打导致之后三天我都躺在床上下不了床,

这段时间我就被关在房间里要求认真反省。

这一次,母亲并没有再次出现在我的身旁,或许是因为父亲这次忍受不了母亲继续对我的娇纵,所以禁止母亲踏足我的房间。

这几天,真的除了只有仆人来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以外,再没有别人进入过我的房间,连妹妹也没有。

但是,我做这些是因为什么啊,你们是真的不明白吗?还要我反省,我反省什么。

哼,我才不要在这里继续待着了。

做好决定以后,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收拾好东西,趁着夜色深沉爬到房梁上,翻墙离开了家里。

当初,只是怀抱着这种的想法,我逃离了那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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