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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恩爱

羽生结弦与牧野由依生死恋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经常欺负你对吗?”女孩不哭了,睁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孩。

“因为我……”林墨白站在俩人背后,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突然梦境渐渐变黑,耳边一阵聒噪,就被一团乌黑的东西卷了进去。

然后来到了一个空中悬浮着大钟的地方。

他眼前漂浮着一块巨大的红色水晶,里面被封印着一个穿着白裙的长发女人。

“天使吗?”林墨白忍不住问道,然而偌大的梦境里,没有人作答,回荡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林墨白忍不住上前抚弄着水晶,光滑无比睁大眼睛。

“怎么这么熟悉?”林墨白喃喃自语。

那水晶发出巨大的光芒,无比刺眼。把他吸了进去,而后那个女人从里面出来了,对着他笑道:“谢谢你放我出来,大哥哥,你就像我一样等别的灵魂来代替你吧。”

他看着女人的身影渐渐走远,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前一片黑暗,缓缓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被关在储物柜里的手机突然有了响动,潜入休息室里的一个黑影打翻了一个纸箱子,然后张大双眼看了看漆黑的室内,没人,呼了口气。

第二天,咖啡馆暂停营业,一名服务生被杀,案发现场在休息室,老板对警察赔笑着,脸上有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慌张,许墨天看了看案发现场,血迹斑斑,有些不忍的别过脸去。

一个好奇前来观看的女孩还忍不住哭了。

“你们昨天最后走的一个人是谁?”警察看着难办的案子,皱了皱眉头。这里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这间休息室门是锁上的,也就是说不排除内部人员犯案的可能。只能从现场一个人一个人来排查了。

“林墨白,他最后一个走的。”有个多嘴的服务生说道,却被许墨天瞪了回去。

“那他最近有什么可疑之处?”

“他……他”那个服务生看了看许墨天,结结巴巴的,缩了缩头。

“没事,你说,我们对提供线索者有奖励的。”

服务生瞪大了双眼,仔细看还流了口水,散发出大蒜味。

在场的人都捂住了鼻子。

服务生偷偷瞄了眼许墨天,发现他并没有瞪自己,说道:“他最近老拿着手机听歌,虽然歌曲的确很好听,别人都说他被歌声蛊惑了,做事也没有精神,今天听说还迟到了半个小时。”还没说完,就被许墨天捂住了嘴。

“你怎么乱说啊?他只是今天迟到了啊,而且只是昨天听下歌怎么了?”许墨天连忙捂住了自己嘴巴,却还是开口了,“昨天明明只有我们在场?难道你偷听?”

“不,我无意间撞见的,不好打扰你们谈话,就在门外呆着。”

“好啊,你还嘴硬!别以为作为老板的侄子就可以偷懒,还偷听,看我不打你!”

警察抓住许墨天的手,许墨天忍不住喊出声来,警察才放手。

警察还问了许墨天几个问题:“你说他昨天才有这种现象的?那能给我看看他的手机吗?对了他现在人在哪里?”

许墨天一开始闭着嘴巴一言不发,后来警察说要以故意伤人罪和包庇罪逮捕他,他才一一作答,警察要来了储物柜的钥匙,柜子打开后,手机不翼而飞!

“走,去他家看看!”说完警察们便走了。

许墨天只好打个电话给林墨白,但那边没人接。街道上的垃圾桶里,手机不合时宜的响了,一个流浪汉捡了起来。

文,慕凉川

米歇尔的作品集,《她不是我妈妈》是一部设计精妙,环环相扣的小说,其中一个孩子是故事中的重中之重。

他是被父母宠爱的孩子,但是他却被告之是亲生的。

所有的证据,都是别人告诉他的,父母,家人,亲戚,朋友,还有陌生人,但是这个孩子却告诉了一个不认识的人说:“她不是我妈妈。”

这个孩子告诉他,他的亲生母亲亲生父亲另有其人。

可是他却无法告诉他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所以,这个人开始了一系列的调查中。

不管如何,这个人的几年时间里都围绕着这个孩子的身世之谜开展开来。故事中环环相扣,作者撒了层层饵料,钓了一层又一层钩子,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阅读下去。

虽然无人看到什么,但是每次就在快要接近真相的时候,这个人又再度远离了真相本身。

最后,真相开始后,这个人又开始了一系列的调查中,但是每次就快要从层层迷雾中触碰到真实的样子后,却发现那些东西都是虚幻的,假象。

所以,这些东西最后都是什么?

这个孩子的真正父母又是谁?

经过几年的大量调查后,这个人终于开始了解到事实真相。

因为,这个孩子出生在一个富裕宽厚的家庭,父母都是无比爱他的人,但是却没有人真正想要帮助他们。因为太过富裕,表面上人们都是羡慕,但是背后都是嫉妒恨,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人?

谁也不知道。

因为就在他几岁的时候,还不懂事的时候,就被一家看重他们家财产的人,杀人灭口了。

作案分子是一伙盗匪,他们对于他家根本毫不留情面的烧杀抢夺,虽然是如此,但是他们却丝毫不介意。

后来所有的金银财宝都被抢光了,只剩下一个可爱的孩子。

作案成伙是一对夫妻,他们膝下无子,于是十分有默契的将他变成自己的孩子。

他们搬到了另一个地方,距离死亡地点十分遥远,由于案发时孩子在别人家,所以不知道自己父母被杀的事实。

而夫妻们将孩子送进了最好的私立学校,并且结交了医生,商贩,律师等等精英人士。

他们无一例外的认为孩子是他们亲生的。

但是夫妻们却认为孩子终有一天会长大,也许会复仇。

所以他们给他洗脑,孩子也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长大。

而这个孩子虽然非常健康,上进,成绩优异,表现良好,但是心中怀有仇恨,随后他开始渐渐长大,而所有的照片友人邻居都可以证据这个孩子是他们亲生的。

但是这个孩子却在某天遇见那个人后说了这样一句话:“她不是我妈妈。”

所以,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父母死亡后,再度去寻找真相又是否有意义?

谁能够知道。

已经什么都不重要了。/////////////////////////////////////////////

太子和太子妃十分恩爱,但我是太子的侧妃。

他们俩成日腻在一起,他饮茶,她便斟。他处理公务,她就磨墨侍书。他娱乐消遣,她也陪着一同解闷。

相传东宫里的侍妾,人人都羡慕太子妃秦韵浓。其实羡慕的人只有我在东宫里唯一的好姐妹胡良娣而已。

「月影,我真羡慕啊!」

「月影,我咋记不住太子长什么样啊!」

「月影,幸好东宫还有你陪我!不然这东宫里就我一个多余的了。」

每每听到这样的话,我都把白眼翻到了后脑勺:

「胡勉勉!做人不能太现眼包!」

我总是这么教育她。我从来都没羡慕过,因为太子不爱我,我亦不钟情于他。

更何况,东宫里算我在内一共三个女人,一个整日陪着他,一个整日粘着我,我也不亏。再说,女人这一辈子,一定要得到男人的爱才算值吗?

这些感受我从不与人说。没人会理解。一个出身阮氏名门,宰相府的嫡出小姐,生来就是要为家族荣光披红妆的,是要被绑在高处受敬仰的。我却在干什么呢?把自己关在院落里,除了请安从不出门,生怕遇见自己已寄托了一生的夫君。

关于我不想见到他,是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原因。他虽然对太子妃用情至深,却依然看在我的宰相祖父的面子上,在我入府的那晚例行公事般地给了我一个洞房花烛夜。

可是我毕生的骄傲与尊严,在那天都耗尽了。

到了夜里,是他赏给我的洞房花烛。

这种事,是男女之间最含蓄隐秘的联系。天下所有的好女儿都不被允许明着询问,可哪个女孩子没在月朗星稀的夜里蒙着被偷偷幻想,以至于给双颊招来两朵红云呢?

那天,我没等来自己的丈夫。只等来一个男人。一个浑身酒气,冰冷陌生又充满侵略性的男人。我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仿佛我只是一株被人随意采撷又分尸的花。

我为他穿着一层又一层最繁琐的宫装,他却只着了一件寝衣披着披风就来到了我的房间。很明显,是有人大度地把他「让」给了我。

我见过他的画像,是皇族里难得的标致郎君,如耀眼的黄金与玉同生。可此刻的他,酒醉的红一路爬到了他的脖子上,带着一轻蔑又冷漠的目光,仿佛是画中仙被妖魔强行代替。

「你自己脱吧,本王累的很。」他冷着脸说出这句话,那时我正跪在他面前恭敬地行着礼。

我是他的妾室不假,但我也不是用来取悦他的玩物。我为什么要像一个妓女一样,用最赤裸的方式换得他的垂怜?

他看我一直愣着,语气逐渐不耐烦:「本王的话你没听见吗?本王是太子!是储君!本王替自己拿个主意还不行吗?」

「妾去给殿下做一碗醒酒汤吧。」

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能逃离此时尴尬境地的借口了。

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刻,他突然从背后抓住我。而后的事,让我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他被我的磨蹭彻底激怒,用力地把我推在床铺上。而后他几乎是扑了上来,以一种主人的姿态骑在我的身上。宫装繁琐,无法被一下子扯下去,他就发着疯地生拉硬拽,红着眼撕扯。我下意识地用双手挡住,被他拽到头顶用一只手死死地按住。

只记得最后我都失去了力气,这也是我第一次羞于看自己的身体。那天的花烛很识相地燃了一半就默默熄灭,在黑暗里,一阵难以言说的疼痛在我的心上撕了一个缺口。他的呼吸急促得像是在我耳边刮了一阵风。最粘腻的汗水都附到了我的身上,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又有没有融合了我的泪水。

古人说:「百媚生春魂自乱,三峰前采骨都融。」

可我的第一场春夜,巫山酣畅淋漓的云雨没来,天上的神仙闭了眼,随手拈起一阵狂风。

不敢相信我这一辈子都要困在他的身边了。我厌恶到连他的样子都不愿再细看。

我也不敢相信,有人在醒来之后又如重新投胎一样,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尽数粉饰。

任何带着愧疚的话都没说,在早膳尴尬的境地里,他小心的问了我的名字。

「回殿下,陈留阮氏,名唤月影。」

我这样说的自己的家世。

胡勉勉常说自己惨,和我一天进府,却连太子的面都只能在请安时见到。

据她说,她一眼就爱上了英俊年轻的太子,她说他长得像她梦里的神仙公子。她还说我好歹还和太子做了一回「露水夫妻」。可她连他的边都挨不到。胡勉勉试探性问过我,侍寝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似乎只能用沉默来回答她。她也识趣,就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去。

说妆容,说糕点,说我们那位集万般宠爱与一身的太子妃。

她生得真美,怪不得太子喜欢她呢。不然她一个五品官的嫡女,凭什么凌驾于我这个宰相府千金之上当上太子妃啊。

她和太子相识于宫外的佛寺。我们这位年轻英俊的太子,看了她一眼就沦陷了。回到宫里就到皇帝皇后面前演了一出才子佳人的戏,非她不娶。我们太子殿下是皇帝皇后唯一的儿子,皇帝身子孱弱,这是唯一的皇嗣,自然百依百顺。所以本来要被立为太子妃的我,只能成为侧妃了。

皇恩浩荡。荡得我从百尺处跌落。

不过,我并不反感她。一个真正有自信的女人,从不会把另外一个女子当成假想敌。她看起来柔柔弱弱,说话也温柔。再加上她的美,实在是让我觉得,对她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成为一种妒忌。

她笑起来真好看,像天上的云伴着朗朗的明月。她身量纤纤,仿佛是被风推着走的。最好看的是她的眉眼,我见过的,是天边隐隐发光的山际和湖中行舟推起的微波。

不过她有一点不好,她那么好看的眉目总是皱着。含情的目光中,总是多了一份闪躲。胡勉勉说,太子妃这是身体不好吧。

但是我明白是为什么。出身名门的皇后一直介意她的家世。又有我这么个身份高贵又品貌出众的侧妃在。她掌事的压力就会增加一倍。做好了除了太子不会有人夸,会认为这是她家世不足应该下的功夫。做得不好,便会有人说,出身小门小户就是难登大雅之堂。每每她犯错,都会有人吃饱了撑得拉我下水,说如果要是我是正妃,肯定不会出错。

……我谢谢她们看得起我。

我必须要非常严肃的解释,那些人真的不是我雇的!我恨不得在东宫里藏起来,做一个这样的富贵闲人才是我最大的追求。

太子妃却出乎意料地拥有容人的肚量。每次我去请安时,她都会在内务上征求我和胡勉勉的意见。甚至提出要予我协理之权。我当然拒绝了,一是太子妃还没熟悉内务我就要横插一杠子,那也太不懂事了。二是我真的懒得管!不过一来二去,每日研讨,我们三个竟成了朋友。

原来太子妃和我一样喜欢吃甜食,和胡勉勉一样对女红头疼。和我一样喜欢小动物,和胡勉勉一样痴迷于太子的帅气。

每次一谈到太子,我们的胡勉勉胡良娣,就精神焕发。而我马上闭嘴扣手,再把话题引到天边去。

太子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于我而言,也是一个不想近观的人。

酒品之差,变脸之快,这世界上找不出第二个。

我有一个幼稚天真的想法,我希望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就我们三个,她们给太子生儿育女,我就负责招猫逗狗和损胡勉勉。顺便可以疼一下长得不太像太子的孩子。

应该是我最近心情很好的缘故吧,我吃得香睡得好。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可是很快我就什么都吃不下去了,开始吃什么吐什么。胡勉勉换着法的给我做吃的,我还是吐。胡勉勉拉着太子妃秦韵浓痛哭,说我要死了。平时吃的那么香,突然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到底还是我们太子妃比较稳重,问了问我的贴身侍女容娘我月信的事,紧接着就为我请了太医。

这两个月以来我每天吃喝玩乐,好不快活谁还能管月信的事啊。我细细盘算,大呼完蛋。

我可能要给混蛋太子生孩子了。

后来太医的诊断也确实证实了这一噩耗。我不明白太医和我的宫人为什么激动得犹如祖宗复活,也不明白为什么胡勉勉开心得满宫乱跑。

我只明白一件事。我此生不得不和太子顾明有纠葛了。

我觉得巨石坠地,地崩山摧,如雷劈树,洪水滔天。

造孽啊!!!我要给我讨厌的男人生孩子!!!造孽啊!!!!!!!!

不过让我弄死这个孩子我还是舍不得,毕竟这孩子身体里也流着我的血。而且我也知道,不出意外这将是我唯一的孩子了。

和我一样既高兴又难过的还有太子妃。这下她压力更大了,她本就比我早半年嫁入东宫。

夜夜承宠的太子妃尚未有喜,只有一次经验的侧妃一发就中。

这搁谁谁不焦虑啊。皇后本就喜欢我多过她。闲言碎语也更偏爱我一点。

我知她难受神伤,知她忧郁落寞。我又何尝不是这样。她或许难受她爱的人有了异生之子,又或许只是难受她没有率先有孕。而我是在实打实的难受:要给一个我不爱的男人生孩子。

真可悲啊这人世,辗转了多久也都是事与愿违。

更事与愿违的事出现了。太子过来看我了……

……

他来了,他带着成山的补品走来了,他带着流水般的赏赐过来了。其实东西来了就行,人根本没有必要。

更没有必要的事又出现了!

恶心男人要握住我的手。我马上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躲开了。他怔了一下,随即又马上恢复他高贵而虚假的神色,语气里夹带着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温柔,神情朗然,开口说:「你辛苦了,阮侧妃。本王竟然要当爹爹了,这真的要多谢你。以后得常来看你才行。」

谢我作甚,谢你自己。

我心里有几分苦涩的压抑,今日的他明朗帅气,仿佛携带日光而来。与我进府那夜判若两人,看来酒真的是害人精。

不过,我可不是个记吃不记打的。几句粉饰太平的话,我才不会回心转意。所以,我只是微微福身,得体回应:「多谢殿下。妾身有太子妃和胡良娣照看,又有宫人太医照顾。殿下放心,不必记挂。」

我求求他忽略我。这样我才能快乐地抚养我的孩子。

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冷落他吧,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尴尬持续了好一阵,正当我以为我要把他气了走的时候,他却突然说:「本王有些饿了,今天就陪你用晚膳吧。」

这期间,他主动给我夹菜,都是一些清淡的菜,还算用心。可是我真的不想吃他给我夹的东西,这时候我的孕妇身份就有用了,我开始我的害喜表演。他见状也不知怎么办了,一直举着筷子,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嘴里念叨着:「本王好心办坏事了。」

我很怕我演过头他以为我在留他。马上就恢复正常了。

又是一阵无话,连咀嚼声都很小。

直到我们都快忍不了这份尴尬,他突然开口说:

「那天……是本王做错了。对不住。」

我差点失手摔了碗,我咬了咬牙,忍住我眼底的反感。淡然开口:「殿下何出此言?」

他就那么定定地注视着我,用他那双藏着光的眼睛。

「本王……不该那么对你。只是那天,早上与韵浓拌了嘴,再加上在政务上被父皇训斥了。一时郁结难解,就喝酒排解。但是身旁的人还都说,我不能晾着你。所以我就去找你了,如今……我也觉得有些后悔。」

他的言语也算恳切,只是他急于等待我原谅的神情,我看着真是难受。

我第一次与他的目光正面碰撞,连恭顺都不想装。我开口问他:「殿下期待妾身是什么反应?是告诉殿下,妾身一直在等殿下的解释,终于得偿所愿之后再痛哭流涕吗?还是指望我告诉殿下妾身从未放在心上,心甘情愿逆来顺受呢?」

整间屋子里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容娘轻轻地揪着我的衣服。太子把筷子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屋里的人全部跪下,除了我。

他尊贵了一生,没人敢和他这么说话。我看见他的脸换了好几个颜色。他许是看在我怀着孕的份上,此刻还是尽力压抑着怒火说:「本王以后不提便是。本王还有公务要处理,你们好好照顾阮侧妃。」

我缓缓起身,仍是恭敬行礼。他下意识地扶我,却在看到我冷漠神情的那一刻还是收了动作。

他叹了口气,转身出门。也就是那刻,我忍了两个月的泪水突然决堤。如果我没怀上这个孩子呢,我会不会一辈子都等不到他这句对不住。我们高高在上金尊玉贵的太子殿下受了这般冷遇,仿佛是我不肯下台阶的罪过。

也许谈不上是什么恨,但是想起那种疼痛,我只觉得屈辱与心冷。我真为我自己感到不值。

那天过后我开始关起门养胎,连太子妃和胡勉勉都不怎么见了。我怕她们问起,我惧怕被可怜。太子也允准了我的想法。

随着月份逐渐变大,我开始遭受更多折磨,也有了因为能感受到孩子存在而惊喜的心情。在我怀胎第七月的时候,东宫传来了太子妃有喜,已一月有余的消息。

我用脚想都知道他得多开心。我的孩子一下子就不算什么了,也许这才是他心里的第一子吧。他大喜之下,赏了东宫上下半年的份例。

他成为散财童子的那一天,恰巧是我祖母和母亲进东宫看我。她们眼里的心疼,我不敢直视。她们知晓我不在乎,只是单纯地站在希望我幸福的立场上替我流泪。

真烦人啊这混蛋太子,这下我的家人又该担心我了。于是我便给她们塞了一堆好东西走,向她们证明我过得很好。

这下府里可热闹坏了。东宫两妃有孕,帝后一开心,又塞进来一个温良娣,一个沈昭训。都是官家小姐。我每天坐在凳子上听着容娘和小邓子给我说八卦听。

听容娘说,如今太子还是不大去别的姬妾那里。只去过胡勉勉那里两回。这个我早就知道了,胡勉勉在承宠的第二天一早就冲到我这里来了。范进中举一般,我很怕她兴奋得晕过去。

她说:「月影,太子好可爱呀!感觉像没长大的孩子!不像十八岁像八岁!我觉得我爱他!」我抚着我的大肚子,笑着看她。告诉她我替她开心。

实则心里非常不服。能把幼稚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果然爱让人失去理智。

但是想想, 太子没那样对我的勉勉,也算是我功德一件吧。他应该是不想东宫里再多一个看不上他的女人吧。

至于那个温良娣,性子软软的,看起来十分好相与。但是小邓子说,那个沈昭训,长得妖冶明艳,整天就想着缠着太子。有几次都快成功了,被我们太子妃一个不适就截胡了。

秦韵浓真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越来越有太子妃该有的手段了。

话说那沈昭训被太子妃气的不行,竟然吵着要见我。想来应是来投靠我的。被我拒之门外之后,又被太子和太子妃训斥了一番。

这对夫妻可不是什么好人啊。我拒绝得那么客气,他俩倒是忙着给我树敌。

就是在这种每天看戏和翻白眼的状态下,在胡勉勉整日的花痴里。我的孕期也算快乐。突然有一天损胡勉勉的花痴样子的时候,一兴奋一激动,笑到羊水突然破了。

我在产房里撕心裂肺地叫,胡勉勉在房间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秦韵浓肚子里怀一个,还要哄一个胡勉勉。而我们的太子殿下,事后据胡勉勉原话说:「太子殿下急得踱步的样子也好看。嘴里还念叨了好多种神仙。我看得痴迷,都忘了替你哭了。」

这什么姐妹?!我疼到恨不得怒斩混蛋太子,恨不能倒拔垂杨柳砸向狗男人。

我忘了我疼了多久,只知道后来我几乎都没力气了,迷迷糊糊之间我听见了婴儿响亮的哭声。

产婆高声报喜:「母女平安!恭喜太子,恭喜阮侧妃,是个小郡主!」

我的女儿,我的心肝,我后半生的光,终于与你相见了。可是我太累了,还来不及看她一眼,就昏睡过去了。

等我醒来只看见,太子和胡勉勉围着小床一直傻笑。

我虚弱地开口叫容娘:「容娘,孩子呢,快给我抱一抱。」太子满脸带着笑,连忙把孩子抱到我的床边。

我迟疑了很久,还是从他怀里接过了我们的女儿。却依然不敢抬头看他一眼,我不知道怎么应对他的喜悦,仿佛我们有多恩爱一样。

我的女儿她小小软软的,真是我见过最漂亮可爱的孩子。我忍不住轻轻地亲吻她的小脸蛋。什么苦痛委屈,和我的女儿比起来都不重要了。

我只顾着看我的女儿,忽略了太子一直站在床边。他突然开口还把我吓了一跳:「月影,父皇和母后的旨意下来了,我们的女儿被破格封为明珠公主,取自掌上明珠之意。至于名字,父皇母后说让我们自己定。本王觉得,你生产辛苦,由你来取也是公平的。」

我立刻回答说:「我早就想好了,就叫婵儿。」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的孩子一定要有幸福圆满的一生。

我觉得我的孩子哪里都好,就有一点不好。长得太像太子了。这是被皇帝皇后亲口认证的。

那天他们二位亲临东宫。尊贵而柔弱的皇帝陛下抱孙女的时候甚至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不住地跟皇后娘娘说:「皇后你看,咱们孙女和明儿生下来简直一模一样。果然女儿随爹。朕一下就想起了明儿刚出生的那天。」

然后皇后接过孩子,一边点头一边哭。

我真的很想笑,全天下最尊贵的两个人泪洒东宫。但是细细想来,他们真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啊。看来太子顾明还真是被宠大的呀,也和他的皇帝亲爹一样,是个专情的人。

我生了女儿,大家都很高兴。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值得我开心的事。

因为过了一段时间后,好多人都半带讽刺的说:「阮大小姐还真是个懂事的侧妃。不争宠就算了,还没抢在正室前面生儿子。」

是的,太子妃秦韵浓生下了他与太子顾明的长子。

太子亲自起名为顾知意。

知晓父母二人的情意。

我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恭喜。

倒是太子妃生产当天,胡勉勉抱着我的大闺女神伤了一会。不住地叹气。

良久,她突然发问:「月影,你说太子妃真的把我们当成朋友了吗?」

我觉得疑惑,问她为什么这么问。

她把婵儿递给乳母,然后双手拄着下巴,一脸委屈的样子,开口说:「她……她明知道我喜欢太子,但是每次我们一聊起太子,她就岔开话题。不与我谈。」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说:「你要知道,她与太子两情相悦,怎么可能把心上人送给别的女人啊。」

勉勉抬起头,非常认真地问:「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吗?」

我反问她:「若是太子钟情的是你,你会让吗?」

她听了这话,言辞激动,带着肯定的语气说:「当然!太子殿下不就是大家的吗?不然他娶我们干嘛?再说了,我若是知道我的朋友天天被冷落,我也会替她难过的。」

我立刻安抚说道:「这话你千万别与别人说。再说了,韵浓在其他地方,对我们也算够意思了,没摆谱也不为难。至于,太子,情深至此,怎能相让啊。」

她又开始叹气,半撒娇半抱怨地说:「月影,你还有婵儿,太子也经常来看你。虽然你不怎么理太子,可他还是因为婵儿来看你。可是我呢,只能沾你们的光见到他。太子也一共就来过两次,我都进府一年多了。我才是全东宫最惨。我胡勉勉是东宫第一惨人。」

我连忙安慰她说:「你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温良娣和沈昭训,她俩都没伺候过太子呢。」

胡勉勉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变得更难过了:

「不一样的。她们没见过太子雨天背着韵浓回房的样子,也没见过太子抱着婵儿笑着看向你的样子。但是我都见过,因为我是你们的好朋友。我在你们旁边。」

我听她此言,陷入了沉思。确实,自我生产之后,太子总是抽出时间来看婵儿。虽然我不大理他,但是当我坐在软榻上给婵儿做小衣服的时候,他也会抱着孩子笑着望向我。还会念叨「看娘亲给我们婵儿做什么呢。」这样温馨而又简单的话。

我也产生过一种我们是一家人的错觉。只是为什么是错觉呢。因为他与我聊天找的话题,也都是在说秦韵浓。

「月影,韵浓最近月份大了,你帮着她管管家吧。」

「月影,韵浓刚生了孩子。你与她交好,你多去看看她。」

「月影,韵浓今天跟我生气了。你说她怎么当娘之后怎么还变小心眼了呢?」

「月影,你看今天这身衣服是韵浓给我做的,果然还是她了解我。」

他喋喋不休地跟我谈论着他的心上人。而我只能附和,点头,或者礼貌微笑。

他面对我的冷淡,也知道我不是吃醋。不过有一天,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愧疚的神情,还吃错药了一般握住了我的手。

「月影,你别多想。我就是找找话题,你总不大理我。本王一时心急,想着你与韵浓关系好,经常在一起去给父皇母后请安。一起抱孩子聊天。我是想着能与你关系缓和些。」

是的,我还是不解风情地松开了他的手,告诉他:「殿下多虑了。妾身不会因为太子妃与殿下不开心。你二人鹣鲽情深,妾身只会祝福。至于我们,殿下,我是你的侧妃,你女儿的生母。这便是我们的关系。有什么需要缓和的呢?」

他听了这话,神情复杂,我解不明。只觉得有一分莫名的失落。

接着,他缓缓开口:「.我已经非常明确地同你讲过,关于那晚的事,我十分后悔。我数次放下储君的架子,来你这碰钉子,难道还不够真诚吗??」

他接着叹了一口气,说道:「刚开始,我是有些生气的。我觉得你得理不饶人,觉得你在小题大作。但是我也知理亏,不好发作什么。后来我与韵浓讲了,她说你从小便是天之骄女,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叫我给你道歉。可是你不理我。对我的疏远反而更甚。」

在我听见得理不饶人和小题大做这两个词的时候,我就听不进去后面那些话了。满脑子想着一会我怎么忤逆他。他凭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就因为我是一个被塞给他的女人?

而后,他又说道:「可是后来,婵儿出生了。我心里喜欢她还要比知意多一些,她像我,又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获得你的原谅。我不想让你一辈子都觉得,你是在一个错误的夜晚怀上她的。我们的孩子,不是偶然,是天意。」

韵浓,婵儿。他说的话里,没有一个字是为我着想的。我心凉,但是没有任何一丝与他发泄的意思。

我回答他:「殿下。婵儿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我不会认为她是一个错。她是上天给我最好的礼物,是我此生最爱的人,也是我度过余生的希望。殿下,妾身从未奢求过你的爱。而且永远也不会奢求。至于我的态度,我想这不是因为我出身如何,只是因为一点,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会痛苦,会难过。」

他听了这话,一下就皱起了眉头。对于我的不肯低头,我以为他会发怒生气,或者冷笑着离开。可他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了一句在我看来是莫名其妙的话。

「其实,我希望你奢求。」

我听了非常疑惑,但是似乎也懂了。他希望以我的释然来换他一个心安。希望以一个女人的认命,继续他受追捧的一生。

真可惜啊,我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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