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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急转直下

苍空战记:群星之子

  

月光洒在洁白的甲板上,红色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在天族巡洋舰“北极星”号的舰尾炮塔附近,一场厮杀正在上演。莱拉惊恐的望着眼前的血海,保护她的两位骑士先后倒在了甲板上,在他们倒下之前,至少二十名天族士兵被他们杀死。就交换比而言,萨洛和安格隆可谓竭尽全力,但是这却是一场天族之间的战斗,这样的厮杀是不被允许的。

“法恩德尔!”她望向背着手站在士兵们身后的军官,“你认为这样做就万事大吉了吗?神谕是不可违抗的!你们不能扭曲它的存在!”

“神谕?哈哈哈哈!”军官冷笑起来,“天空神已经差不多500年没有下过神谕了,而且得到神谕的神女只有你一个,说知道是不是你瞎编的?莱拉大人,你不应该为了高高在上的神而得罪世俗的统治者,神不过是用来崇拜的偶像,信仰不过是麻木国民的安慰剂。那些神选者固然强大,但是只要给他们足够的好处,大家依然能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所以,莱拉大人,自命清高的你早就没有了存在价值,还请你和你忠诚的护卫骑士们一起死在这里,千万不要不识抬举。”

“法恩德尔,你们一定会遭到神罚!”

“是嘛,我等着呢,呵呵呵!”军官轻轻一挥手,“杀掉。”

手持脉冲步枪的士兵们立刻瞄准了莱拉,面对黑洞洞的枪口,莱拉娇小的身体微微颤抖,但是身为高阶神女的尊严却支撑着她,在死亡面前强行保持镇定。

就在这时,哒哒哒哒哒——!

密集的暗影光束瞬间将甲板打成了马蜂窝,那些瞄准莱拉的士兵遭到无情的扫射,眨眼之间被拆成了四散纷飞的人体零件,一个透明的影子从船舷外升起,两门光束机炮不断向莱拉周围的士兵们开火。

“莱拉,快跳,跳下来!”

“是,尤瑟殿下。”

莱拉想都没想就跳下了船舷,她本以为自己会不断坠落,但是却被一只透明的机械手稳稳接住。伴随着液压系统动作的噪音,虚空之中突然打开了一道装甲舱门,尤瑟一把抓住了惊慌失措的莱拉,把她拉进了夜刃的驾驶舱。直到这时,反应过来的士兵们才开始还击,蓝色的脉冲光束在夜色中乱飞,其中只有一小部分击中了透明的装甲,但立刻就被上面的能量护盾给弹飞了。

“对空机关炮!”额头流着血的法恩德尔从尸体堆中站了起来,“开火,给我击落那台机甲!”

安装在防空甲板上的一座双联机关炮立刻转了过来,向月光下透明的影子射来密集的火线。但是还没等炮手仔细瞄准,一枚暗物质飞弹便击中了它,这座炮塔立刻消失在了绽放的黑色光球中。

“莱拉,你没事儿吧!”

夜刃的驾驶舱中,尤瑟一边开火压制甲板上的敌人,一边确认莱拉的情况,只见这位天族少女惊魂未定,白色的法衣上沾满了鲜血。

“这群混蛋!”尤瑟锁定了战舰的希格斯反应炉,“给我坠落吧!”

“尤瑟殿下,万万不可!”莱拉抓住了操纵杆,“今天翼神的子民已经流了太多的血,还请您大发慈悲。”

“莱拉,同情敌人害人害己,甚至会害死你的同伴!”

“他们不是敌人!”莱拉坚定地说,“他们……是我的同胞!”

注视着她的眼睛,尤瑟使劲砸了下嘴,身为一位军人,同时也是常年占据联邦军击墜榜第一名的王牌飞行员,她深知同情敌人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儿。但是,莱拉不知道,她只是一位神女,侍奉天族神祇的高阶祭司,她对战争根本一无所知。

“好吧,我们离开这里。”

为了不进一步刺激莱拉,尤瑟选择了撤退,夜刃降低飞行高度,从“北极星”号的舰体下方飞过,它轻松甩掉了身后胡乱射击的火线,化为一个透明的影子消失在了洒满月光的群山之中。

返回高港已是午夜,尤瑟在凤凰号上空解除了机甲的召唤,任由夜刃化为暗影消散在月光下,她抱着莱拉从天而降,轻轻地落在了凤凰号的后甲板上,只发出了一点轻微的响声。

“莱拉,”她放下浑身是血的少女,“你需要换件衣服,冷静一下,然后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尤瑟殿下,这件事儿与您无关,我……不,臣妾会自行处理。”

“自行处理?你打算怎么处理?”尤瑟叹了口气,“莱拉,你要是能处理的好就不会满身是血的被我救出来了,要不是我碰巧在附近晃悠,并且碰巧扫描到了那艘船,你可能已经跟你的两位骑士一起被杀了。”

面对尤瑟的指责,莱拉惭愧的低下了头,她握紧了被鲜血染红的法衣,眼睛里嚼着泪水。

“喂!半夜三更的,你们不睡觉吗?”

“咦?哈尔西船长!”

独眼的邋遢男从桅杆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缠着一件脏兮兮的睡衣,脚上踏着兔子拖鞋,一脸不爽的样子。当哈尔西看到满身是血的莱拉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

“在被码头上的工人看到之前,”他命令,“赶紧把这天族小妮子带到船舱里去,快点。”

“是,船长。”

尤瑟拉着莱拉走下舷梯,来到了机库内。

昏黄的灯光下,两台机甲被固定在固定架上,第三台白色的机甲暂时停在升降机上,那是一台天翼骑士团装备的量产机,名为“克罗诺斯”。与两台人族机甲相比,这台天族机甲高贵的像一只白天鹅。

“给,先擦擦脸。”

接过哈尔西递来的热毛巾,莱拉道了一声谢,小心翼翼的擦掉了脸颊上的血迹,尤瑟看着她,稍微露出了苦闷的表情,这点小动作全被哈尔西看在眼里。

“尤瑟,你先说,究竟怎么回事儿?”

“我出去遛弯的时候遇到了莱拉,然后就把她带回来了。”

“啊哈,你可真能遛弯,这都几点了?你还出去遛弯,不怕被高港的人贩子装进麻袋里拐走吗?”哈尔西挠了挠头发,“虽然我只剩下一只眼睛,但是请不要把我当瞎子!刚才你驾驶的那台会隐形的机甲是暗影女神给你的对吧?你肯定去了她的神殿!”

尤瑟大吃一惊,居然被看到了。

“嗯,没错,哈哈哈哈……哈……”

被哈尔西锐利的目光盯着,本来想用傻笑蒙混过去的尤瑟顿时笑不出来了,她已经从海娜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夜刃是一台极其珍贵的机甲,就连身为暗影女神神选者的海娜都没拿到手,可见它有多珍贵。

“当上邪神的眷属就是公开与众神殿为敌,”哈尔西说,“尤瑟,你最好把那台机甲藏好,千万别随随便便拿出来显摆。”

“给苏菲娅看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

“是……船长,呜喵~~”

瞪了一眼进入卖萌模式的尤瑟,哈尔西使劲挠了挠头,他把目光投向莱拉,再次叹了口气。

“神女大人,”他说,“我不想趟这趟浑水,更不想引火烧身,还请您大发慈悲,带上您那位骑士赶快下船,可以吗?”

“如您所愿,船长,”莱拉说,“明天一早我们就离开。”

“现在就走,赶快滚!”

说完,哈尔西转身向舰首方向走去,尤瑟想说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她虽然很想帮助莱拉,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真的不允许她过分插手这件事儿,贸然介入天族内部的冲突,只会惹祸上身。

“尤瑟殿下,”莱拉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请不用担心,臣妾能照顾好自己,再说了,臣妾还有达然。”

“但那小子一点都不靠谱啊。”

“没事,至少他可以带我返回天空城,只要到了天翼骑士团,臣妾就能得到帮助,所以……不要为我担心……”

话音未落,密集的蓝色光束突然将甲板打的千疮百孔,达然停在升降机上的克罗诺斯被脉冲光束击中,顿时碎片乱飞!四个黑色的影子从凤凰号上空飞掠而过,它们采用了白色的涂装,正是天翼骑士团的机体!

“天翼骑士团,为什么……”

在莱拉惊恐的目光中,四台克罗诺斯又绕了回来,它们对着升降机上严重损毁的机甲一阵扫射,彻底摧毁了它。

“目标摧毁确认,要不要把这艘船也炸掉?”

“炸了它,以绝后患!”

骑士们立刻达成共识,他们分成两组,两台克罗诺斯去了舰桥,另外两台则绕到了凤凰号的侧面,准备摧毁希格斯粒子反应炉!千钧一发之际,黑色的暗影涌动起来,将凤凰号严密的包裹起来,化为一个黑色的茧。尤瑟跑上舷梯,望向前甲板,只见双目失明的桂婆婆赤着脚走上了甲板,强大的暗影之力正从她那双被烧成黑曜石的而眼睛里流出来,缠绕在她脚下。

“天族的骑士们听着,”她的声音犹如洪钟,“以暗影女神希瓦之名,驱逐你们!速速离去!”

面对眼前的暗影之力,驾驶克罗诺斯的骑士们明显怂了。

“可恶,这艘船上的观星师居然是个神选者!”

“任务目标达成,撤退吧!”

“明白!”X2

天族的机甲编队立刻展开飞行翼,以最快速度向港湾出口飞去,它们掠过洒满月光的白色灯塔,消失在夜色弥漫的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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