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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聪明的汉尼拔

苍空战记:群星之子

  

提到这件事儿,高级轿车内的气氛变得十分僵硬,为了缓和气氛,汉尼拔给尤瑟端了一杯起泡酒,尤瑟笑眯眯的端起来一饮而尽。

“呼哈,这个味道不错。”

“您能喜欢真是太好了,”汉尼拔摇晃着高脚杯,“这种酒是帝国生产的,因为产地海拔比较低,所以运到高港的时候,偶尔会发生爆炸的情况,所以开酒瓶的时候大家都会特别小心。”

“我还以为帝国全境都在高原上。”

“诺因海姆小姐,您对帝国还是缺乏了解啊。”汉尼拔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高港所在的这座山名为‘贝尼萨夫山脉’,为了纪念联邦时代杰出的探险家贝尼萨夫而命名的,高港则是帝国之前与伊比利亚战争时期建立的前进要塞和舰队基地。因为贝尼萨夫山脉的存在,晶石森林暂时没有蔓延到帝国境内,这道天险保护了帝国的疆土,我们曾经一直这么认为。”

“曾经……吗?”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尤瑟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她舔了舔嘴唇,这个动作相当的可爱。

“没错,”汉尼拔点了点头,“在新月谷地受到攻击之前,大部分人都认为晶石无法生活在高海拔地区,但是事实证明它们只是没有必要这么做罢了,如果这次不是你们,新月谷地一旦被晶石森林占领,兽群就得到了进攻帝国的据点,高港很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

“汉尼拔先生,”尤瑟望向坐在对面的汉尼拔,“我一直有个疑问,晶石兽到底是什么?我的一位朋友是研究它们的专家,但是她给我的答案我并不满意,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为什么?”汉尼拔露出一丝疑惑,“也许您可以问问真理与知识之神萨斯拉大人。”

“专业书籍和论文我已经看的够多了,如果仅仅止步在专业领域反而会让视野变得狭窄,”尤瑟微微一笑,“身为高港最聪明最有权势的人,我很想听听您对晶石兽的见解。”

“呵呵,原来如此,”汉尼拔思考了一下,“那是很多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我曾经听一位祭司说过,兽群是众神给人类的惩罚。”

“神罚……果然啊。”

尤瑟认真思考了一下,轻轻点了点头。

“感谢您的宝贵建议,”她轻轻鞠躬,“我差不多该下车了,您举报哈尔西船长的事儿,我就当做不知道吧?”

“停车,”汉尼拔微微示意,“不过,诺因海姆小姐,老夫有个疑问,为什么您一定要跟空贼团过不去呢?”

“打海盗可是飓风堡航空队的传统科目,”尤瑟打开车门,嘿嘿一笑,“虽然我现在已经不是航空队的联队指挥官了,但是老本行不能丢,这算是我对自己过去的职业生涯的一点留恋吧。”

说完,她踏上了人行道,快步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目送尤瑟的身影消失在远处的人流中,汉尼拔这才把目光投向副驾驶座位,一位身材瘦高,头戴苯尼帽的男性正坐在那里,他穿着其貌不扬的灰色西装,打着蓝色的领带。这身打扮使他看上去似乎是汉尼拔的手下之一。但是,这个人的苯尼帽上却插着一张扑克牌“joker”。

“斯文德大人,”汉尼拔礼貌的说,“就这样放走那孩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你做得很好,我的神选者。”

那个人转过脸来,露出一张随处可见的平凡面孔,因为这张脸太平淡无奇,所以汉尼拔对他毫无印象,下次再见到的话估计也已经忘记了吧?欺诈之神斯文德向汉尼拔露出一个微笑。

“哼哼,我想知道的事儿已经确认完毕,”它说,“聪明的汉尼拔,我的神选者,如果非要给你一个忠告的话,从现在开始你千万不要再招惹那孩子了,她比你想象的更加危险,你对付不了她。”

“诚如您所言,”汉尼拔脸色凝重,“虽然表面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还很可爱,但是……那是一只狮子,而且还是会吃人的狮子,这一点我很确定。主神,一切遵从您的吩咐,从现在开始我将停止所有的试探和敌对行动。”

“理解的真透彻,不愧是我的神选者,聪明的汉尼拔。”斯文德保持着笑容,赞许的点了点头,“看在你成功取悦了我的份上,就让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忠告吧。你差不多可以终止与隔壁的乔治·冯·艾萨克的子爵的‘交易’了,你不想引火烧身对吧?”

“是,我正有此意。”

“很好,”斯文德的身体越来越淡,“记住我的忠告,然后继续取悦我吧,我的神选者,聪明的汉尼拔。”

说完,他的身影完全融化在了空气中,直到这时坐在旁边的司机才从神游太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刚才明明……”

“开车。”

“啊,是——!”

蓝色的轿车驶上了高港锈迹斑斑的道路,向着商业区方向行进,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在路边的小摊上买了一杯水果茶,尤瑟溜溜达达的沿着街道向黑岩区走去,经过刚才的互相试探,汉尼拔应该不会再进一步参与这件事儿了吧?只要这个老头收手,哈尔西船长大概能顺利取保候审,甚至在缴纳罚金和欠款之后被免于起诉。不过,为了请皮尔斯律师出山,尤瑟可是欠了格里高利一个人情,她用自己的神术作为代价完成了交易,不过律师费可是她自己出的。

尤瑟现在工会卡上的信用点将近100万,她现在非常有钱,按照高港的物价和消费水平,她手里的钱差不多够普通人逍遥快乐大半辈子,不过尤瑟并不清楚星神能活多久,在这具魔导王的身躯腐朽之前,她大概能活很久很久吧?因此,尤瑟决定妥善使用这笔钱,做好离开高港的准备。

首先,需要买艘船。

由于希格斯粒子反应炉这个神奇装置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的人们造出了可以在天上飞的船,只要弄到一艘合适的船,尤瑟就能环游世界了!一想到这里她就特别开心,寻找澪真名的行动,又向前推进了一步。

“尤瑟殿下,请留步。”

有人叫了她的名字,尤瑟急忙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只见一位淡金色头发的少女正向自己微笑,在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位表情严肃到快要哭出来的骑士,它们穿着天族特有的大斗篷,把身体完全包了起来。

“莱拉,好久不见,”尤瑟望向骑士,“还有达然,好久不见。”

护卫骑士礼貌的鞠躬,莱拉却露出甜美的笑容,她的身高大约只有145公分,跟尤瑟差不多高,再加上保养良好的娃娃脸,使她看上去就像一位美少女,不过莱拉实际上已经成年,不过尤瑟没敢问她的真实年龄,总觉得贸然开口问这个问题,一定会被打……

“尤瑟殿下,”莱拉急切的靠了过来,握住了尤瑟的双手,“请您务必跟臣妾返回天空岛!”

“抱歉,莱拉,只有这个不行,我还有事儿,拜拜啦~!~~”

说完,尤瑟一个箭步拉开了距离,闪电般的跑走了。被留在原地的莱拉看了看空荡荡的双手,不禁发出一声寂寞的叹息。

“又走掉了呢……”

“神女大人,”达然说,“我们还是在帝国皇帝面前提出正式交涉吧,反正他近期就要来高港了。”

“皇帝,您是说……那位新皇帝?”

“诚如您所言,大人。”

莱拉把手放在胸前,轻轻的松了口气,稍微露出安心的表情,她转向达然,眼神中闪烁着强烈的责任感。

“我们走吧,做好去见皇帝的准备。”

“是,大人。”

两人同时望向港口方向,只见一艘金光闪闪的战舰正在入港,它是如此华丽,简直像是在向世人宣告“我是皇帝的旗舰”一样。

与此同时,慌不择路的尤瑟跑到了高港的下层区域,这里充满了机油和工业废气的味道,白色的蒸汽从锈蚀的管道和街道旁的排水口里冒出来,大型电炉嗡嗡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臭氧的味道,融化的金属汇聚成一条发光的河流,消失在巨大的坩埚之中。

这是一座大型冶炼厂,尤瑟没想到在如此高海拔的地区还有这样的巨型工厂,眼前的景象对她来说既熟悉而陌生。因为她的老家,虚空之海本身就是一个庞大的魔素聚合体,无穷无尽的魔素驱动炼金术几乎能够生成任何东西,根本没有必要从矿石中提取金属。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使她想到了帝都的工业区,想到了菲丽希雅,想到了她的朋友们。

不知为何,眼泪开始在她的眼眶中打转,所有人……都消失不见了,唯有她孤独的走向时间长河的尽头。也许有一天,苏菲娅、哈尔西船长、纳吉、戴维医生、桂婆婆……他们也会消失不见吧?毕竟人类和星神,是生活在不同时间中的。

越是追求永恒,越会发现永恒不过是一个谎言。

永远不要相信永远。

“可恶,我可没时间黯然伤神啊,”尤瑟深吸了一口气,擦去泪水,“我一定会找到澪的真名,作为交换,她会实现我的愿望……”

没错,只有澪才能实现那个愿望,只有她才能实现的愿望。

重新打起精神的尤瑟沿着锈迹斑斑的铁梯向上层区域走去,当她回到商业区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一条横幅拉在街道中央,上面写着:第22届高港机甲展销会!

呜哇,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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