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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高港(Hight port)

苍空战记:群星之子

  

一周后,凤凰号终于离开了晶石森林覆盖的地区,随着海拔高度不断升高,正常的自然景观逐渐取代了被魔素污染的土地。尤瑟坐在前甲板的栏杆上,沐浴着充满水气的强风,银色的发丝在耳边飞舞。沿着山坡移动的云雾拂过清脆的草甸,将远处的群山变得若隐若现,在更高的地方,山顶的雪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尤瑟,小心着凉,我们船上的感冒药刚好用光了。”

“放心好了,戴维医生,我可健康了。”

向从甲板上走过的戴维做了个鬼脸,尤瑟从栏杆上跳下,哒哒哒的跑过前甲板,快步向船尾跑去。纳吉站在航海舰桥向外倾斜的舷窗前,注视着尤瑟从下面跑过去,然后他把目光投向远方的群山,露出一丝微笑。

“哟,纳吉,”哈尔西走进舰桥,“你看起来挺开心嘛,捡到钱了啊?”

“船长,瞧您说的,”纳吉急忙收起笑脸,“船上的钱哪个不是你掉的?我要真是捡到钱,肯定会上交的。”

“哼哼,这还差不多。”哈尔西在船长席上坐下,打开右侧的液压控制开关,慢慢地把坐席升了起来,以获得更好的视野,“对了,纳吉,”他说,“抵达高港之后通知一下商业协会,让他们派人过来收购晶果,这次量比较大,我们最好在船上完成交易。”

“您的意思是……跳过采集者公会?”

“没错,你不想让格里高利把尤瑟挖走对吧?”

“明白,这件事儿交给我吧。”

“很好,”哈尔西用手支起下吧,“希望一切顺利,嘿嘿。”

弥漫在山间的白雾迎面而来,模糊了舷窗外的景色,当凤凰号穿过这道雾的时候,一艘巨大的白色战舰突然出现在了舰桥外。

“卧槽,是天族的船!”

“纳吉,快减速!”

凤凰号的推进器全部转向前方,飞速旋转的螺旋桨最大限度的降低了船速,纳吉将舵轮向右侧打满,甲板因为巨大的惯性力矩而倾斜起来。

“该死,速度还是太快了,纳吉,减速板!”

“明白船长!”

凤凰号舰体侧面和下部的减速板同时打开,上面的圆形开孔将弥漫的白雾切割成了细线,主龙骨因为突然增加的应力 而发出阵阵呻吟。最终,进一步降低船速的凤凰号几乎擦着那艘白色战舰的右舷冲了过去,还没等纳吉和哈尔西松一口气,两台白色的机甲突然出现在舰桥外。

“我们是王立天界军,立刻停船接受检查!”

“明白,本舰服从指挥。”

哈尔西立刻回应了对方的命令,他和纳吉对视一眼,一起露出了大事不妙的表情。天族的战舰出现在高港空域,这本来就是一件很稀罕的事儿,而他们有要求登船检查,这意味着……

“难道是来找尤瑟的?要不要让她先藏起来?”

“不,”哈尔西思考了一下,“纳吉,去把尤瑟叫来,我们所有人按照临检程序,接受天族的调查。”

“这……不太好吧?”

“快去!”

“是船长!”

纳吉飞奔而去,哈尔西再次叹了口气。

“说好的‘一切顺利’呢?唉……”

十分钟后,在四台白色机甲的监视下,天族战舰与凤凰号完成了接舷,伸缩式栈桥搭在了它的右舷甲板上,身穿白色装甲战斗服的天族士兵登上了凤凰号。两位披着白色斗篷的军官紧随其后,不过这群人光是踏上锈迹斑斑的甲板,就纷纷露出嫌弃的表情。

与此同时,凤凰号全体船员在甲板上列队,哈尔西船长满面堆笑的走向披着白斗篷的天族军官。

“大人,我们已经准备好接受检查了。”

“很好,”军官点了点头,命令,“开始搜查!”

“是!”

士兵们分成三队,开始对凤凰号进行检查,站在队伍中的尤瑟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些人,他们身上的装备相当高科技,白色的护甲不但能够防弹,还十分轻便。这些士兵全都戴着头盔,目镜遮住了他们的眼睛,使他们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

“开始人员检查。”

军官的声音打断了尤瑟的思绪,她急忙站直身体,保持礼貌的笑容。那位天族军官接过船员名册,十分认真地开始核对信息,他问了船医戴维几个问题,然后跳过了纳吉,来到了苏菲娅面前。

“驾驶员?”

“是的,我是一位采集者。”

“年纪轻轻就这么拼命,注意安全。”

说完,军官来到了尤瑟面前,他抬起头来看了尤瑟一眼,顿时愣住了。尤瑟笑眯眯的等着军官提出问题,可是军官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脸上的表情好像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真是非常抱歉,殿下!”军官站直了身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我们这就走,请您原谅。”

他向身旁的副官点了点头,副官一脸严肃的拿起无线电呼叫船上的士兵,所有登船人员在3分钟内集合完毕,迅速撤回了旁边那艘白色的战舰。包围凤凰号的白色机甲也跟着撤退,它们从后面追上了紧急起航的母舰,把一脸懵逼的凤凰号丢在了原地。

“谁能告诉我,刚才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面对提出疑问的哈尔西船长,其他人把头摇得跟不浪鼓一样。

“嘛,没事儿就好,”哈尔西点了根烟,“都回去干活吧,我们中午之前就会抵达高港,没人想留在船上加班对吧?”

“是的,船长。”

众人一哄而散,各自返回自己的岗位,凤凰号很快再次启航。

上午11点,舰桥拉响了汽笛,尤瑟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甲板上,只见一座云雾缭绕的巨大空港出现在了凤凰号的正前方,它建设在两座山峰之间,巨大的金属构造体硬生生的把两座山峰给连接起来,数以百计的风车耸立在山间的云雾中,由钢铁建造的灯塔被涂成白色,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呜哇,这就是高港吗?”

(哼,只是一座废铁造的贫民窟罢了。)

脖子上的吊坠发出截然不同的声音,但是尤瑟并不在意,随着凤凰号逐渐接近港口区,那些隐藏在云雾中的巨型钢铁构造体也变得清晰可见,它们锈迹斑斑,一些支撑结构甚至出现了断裂,显得十分破败。白色的云雾在犬牙交错的钢结构之间流淌,如梦似幻。

第二声汽笛响起,凤凰号慢慢地完成了转向,它驶过两座锈迹斑斑的炮台,进入了空港的大门,在这扇锈迹斑驳的大门后面,向外伸出的码头悬在半空,周围停泊着各式各样的浮空船。为了支撑自身重量,码头下方安装了希格斯粒子反应炉,不知道是不是疏于维护,它们也像码头本身那样长满了铁锈。

红色的警报灯闪烁起来,伴随这压缩空气泄出的噪音,两组大型磁力锚从码头下方伸出,它们慢慢地靠近了凤凰号,稳稳地吸住它锈迹斑斑的船体,随着液压臂向后收缩,凤凰号被拉向码头,然后固定在安全距离。

结束了停泊程序,码头上的警报灯转为绿色,戴维和苏菲娅齐心协力放下了侧面的舷梯,把它搭在码头旁的小平台上,然后一行人呼啦啦的下了船,跑的最快居然是纳吉,尤瑟看到他甩着一身腱子肉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来人往的码头上。

“我们也下船玩去吧!”

(小心被人拐走!)

无视黑猫的警告,尤瑟三步并作两步跑下舷梯,却被身后的声音叫住了。

“尤瑟,等一下!”苏菲娅站在舷梯旁喊道,“我们得先去一趟采集者公会,只有拿到了工会卡,船长才能给你发工资。”

“工资?呜呜呜,好吧。”

然后,尤瑟、苏菲娅和戴维一起坐上了一辆有轨电车,沿着悬空的轨道向高港的行政区驶去。由于有轨电车的车厢是铝制的,与锈迹斑斑的码头区相比,车厢内简直堪称干净整洁。不过尤瑟银发金眼的容貌却吸引了不少目光,但她自己却毫不在意,为了防止引起麻烦,戴维拿出一顶事先准备好的破帽子给她戴上。

“谢谢你,医生。”

“不客气,”戴维微微一笑,“这是之前的谢礼,要是我们都被空贼抓住了,光是赎身就要一大笔钱。”

“原来这个世界上的空贼不会把受害者赶尽杀绝啊。”

“犯罪也要讲究可持续性嘛,”戴维意味深长的说,“你以为有条船再找几台机甲就能干刀口舔血的活儿?背后没有人和关系,光是脏物和赎金就没有办法周转。”

“哦,我明白了。”尤瑟点了点头,“下次我们可以把空贼抓住,送到警备队要赏金。”

“呵呵,你可真聪明,一点就透。”

听着他们的闲聊,站在旁边的苏菲娅稍微露出一丝不安的表情。几乎所有的浮空船上都装备了无线电,她很担心那艘被尤瑟击沉的浮空船会把凤凰号的事情报告给同伴。然而,她的担心从一开始就是多余的,尤瑟这种空战老手在对舰攻击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舰桥端了,确保敌舰的指挥系统和通讯系统一起完蛋。

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有轨电车停在了锈迹斑斑的月台旁,尤瑟、戴维和苏菲娅先后下车,一行三人沿着倾斜的街道走了大约10分钟,来到了一座看起来十分气派的建筑物前,采集者协会的牌匾挂在门头,虽然牌子本身被擦的很亮,但是固定它的螺钉却锈蚀严重。

高港的一切仿佛都在生锈,却无人打理。

“我们到了,”戴维微微一笑,“开始注册吧。”

虽然心里很激动,但是尤瑟还是装作很老成的样子,伸手推开门口的百叶门,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办事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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