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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傲慢

苍空战记:群星之子

  

天翼骑士团的到来结束了甲板上的混乱,那些身穿白色战斗护甲的士兵们被命令立刻下船,在码头上待命。尤瑟看到三位骑士走上了甲板,他们穿着和舒马赫同款的斗篷与制服,但是头盔的外观却略有不同。舒马赫的头盔接近圆形,而他们三个的头盔两侧却装饰着翅膀。

看来同为骑士,这三人的阶级应该比较高。

“达然、萨洛、安格隆,”莱拉保持着威严的笑容,举止优雅而又得体,“本宫前天突然不告而别,让你们担心了。”

“神女大人,”为首的达然说,“如果您要单独行动的话,至少要给我们下达相应的指示,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寻找您,甚至……”

他偷偷看了尤瑟一眼,立刻低下了头。

“殿下,”莱拉转向尤瑟,轻轻鞠躬,“有些事情需要臣妾亲自处理,所以请您允许臣妾暂时离开。”

“不必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而且还交了很多朋友。”

“但是殿下,”莱拉话锋一转,“还请您千万不要不要接受暗影女神的邀请,在上个纪元,她还是一位接受活祭的邪神,而且整个祭祀过程极其残忍,作为祭品的受害者在死亡之前承受的痛苦越多,女神就会越开心,她宠爱自己手下最残酷无情的刽子手,将无数痛苦带给无辜的人。殿下,臣妾非常担心那位女神会对您不利,还请您一定不要去她的神殿。”

“如果我拒绝的话,会有什么后果呢?”

“天空城和众神殿会成为您的后盾,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莱拉的语气非常肯定,但是尤瑟却觉得不太靠谱。既然对方是神,还是不要随便得罪她比较好。

“我明白了,我会记住你的建议。”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殿下。”莱拉欣喜的轻轻鞠躬,“对了,这位骑士名叫达然,他是天翼骑士团的一等翼骑士,武艺高强为人可靠,在臣妾离开这段时间,达然会负责服侍您。”

“服侍什么的,就不用了吧,”尤瑟指了指身后的凤凰号,“莱拉,如果你想要找我,直接让采集者公会帮你联络凤凰号就可以了,在工资完全结清之前,我会一直呆在这艘收获船上。”

“万万不可……呜呜,好吧。”

莱拉最后还是妥协了,这让尤瑟松了口气。她肩负着寻找澪“真名”的使命,所以她不会因为任何原因停下脚步。

送走了莱拉一行人,尤瑟看着身边多出来的这位跟班,笑眯眯的伸出右手。

“我叫尤瑟·诺因海姆,请多关照,达然老弟。”

“是,殿下。”

达然轻轻鞠躬,但是却并没有跟尤瑟握手,从他谦恭的眼神深处,尤瑟看到了一丝不屑,这个男人看重自己的使命,他会服从自己的主君莱拉的一切命令。但是他却对尤瑟毫无敬意,因为在他看来,她只是个任务,而且是个十分麻烦的任务。

“那么……达然老弟,”尤瑟微微一笑,“我们来打个赌吧?”

“打赌?殿下,这不太好吧……”

嗡——!缠绕着破坏力场的液态金属剑刃指向达然的喉咙,尤瑟手握圣剑,坚定地金色眼瞳中流出了强者的傲慢。

“如果你能挡住我三招,我就虚心接受你的所有建议,”她说,“如果你败了,我的一切行动你都不得干涉,可以吗?”

“三招的话……”达然眼中燃起了愤怒,“殿下,您不可以侮辱一位骑士!”

“甚好,开始吧!”

达然按动手腕上的按钮,他的斗篷立刻紧贴在身上,化为一件战斗护甲,然后他慢慢地抽出了一直藏在斗篷下的长剑,拉开架势做好了准备。尤瑟不禁扬起了眉毛,达然的架势相当稳健,一看就是接受过非常严格的剑术训练,而且他的底子相当不错,剑术达到了很高的境界。

但是,仅此而已。

“达然,你可要咬紧牙关了。”

“喝呀!”

寒光一闪,达然的剑锋几乎贴着尤瑟的鼻尖擦了过去,单分子利刃割断了几丝银发。达然这一剑相当认真,他是抱着杀意砍下来的。身为一位天翼骑士,达然见识过神选者的强大,如果不一开始就抱着杀掉对方的觉悟战斗,他绝对没有一丝胜算。

第一招算是过了,还剩两招……咦?

尤瑟的身影一闪消失了,达然移动视线望向右侧,但是左肋却遭到了重击,他就这样被打飞出去,重重的撞在他的白色机甲上。咳咳咳!捂着左肋站起身来,达然握紧了剑。他不明白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以尤瑟的速度不可能瞬间移动到他的左侧,距离太远了。

“如果你是好奇我的身法的话,”尤瑟把剑背在背后,“就让我稍微给你表演一下吧。”

她的身影一闪不见了,达然不禁大吃一惊,但在下一瞬间,关闭了破坏力场的圣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尤瑟不知何时站在他的左手边,笑嘻嘻的握着剑。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剑锋,回忆起刚才瞬移般的身法,达然不得不承认,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胜算。神选者和凡人之间耸立着一道高耸入云的壁垒,这道壁垒不是依靠单纯的努力就能越过的。

“我输了,殿下。”

“很好,”尤瑟移开了剑锋,“接下来我打算出去一下,你可不要跟来哦,千万不准跟来,明白了吗?”

“谨遵吩咐。”

见达然低了头,尤瑟满意的收起了剑,液态金属剑刃唰的一声回到了剑柄内,她把拟造圣剑挂在腰带上,迈着轻快的步伐的向有轨电车站走去。达然犹豫了一下,他放下了白色的斗篷把身体包裹起来,悄悄的跟了上去。

有轨电车穿透山间的云雾,在架空的轨道上高速行驶,尤瑟把银发藏在帽子里,若无其事的混在乘客之中,她在第四站商业区(南)下了车,然后拿出昨天纳吉给她画的地图,这张手绘地图虽然歪歪扭扭,但是上面至少标注出了几个重要的指示物,尤瑟花了点时间找到了第一个指示物——胜利女神雕像。

那是一座由青铜铸造的巨大雕像,摆放在商业区中央的广场上,作为基准坐标再合适不过了,一位祭司站在女神脚下,高声宣扬女神的信仰,在尤瑟看来,这种行为有点像推销员在做广告。根据纳吉的介绍,这个世界上的人基本都会选择一位主神和两位副神,所以作为司管战争的神祇之一胜利女神的信徒数量相当庞大。

“神在人间行走的世界,真是不可思议啊。”

尤瑟出身的世界并没有神,整个世界都被白色的虚空之海所覆盖,人类只能躲在古代魔导王国制造的避难所——浮岛上苟延残喘,翼神教会宣扬的神不过是个以魔导王国末代魔导王莱艾尔·布莱恩斯塔特为原型创造的偶像。所以,对尤瑟来说,神明真实存在的世界好神奇啊。

“服装店,服装店……啊,有了。”

在一间还算气派的店铺前,尤瑟停下了脚步,这是一间出手成衣的店铺,似乎也承接定制业务,不过既然是面向平民的店铺,应该不会太贵才对。于是,尤瑟推门而入,门上的铜铃立刻发出了悦耳的声响。

“欢迎光临……咦?”

店长是位中年妇人,她戴着一副眼镜,尤瑟进来的时候正在看报纸,当她抬头看到尤瑟的时候,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请问,您是要买成衣还是定做?”

“我想买件连帽斗篷,”尤瑟说,“能把身上的装备全部遮起来的那种,如果具有防水的功能就更好了。”

“大小姐,请恕我直言,”店长说,“以您的容姿,遮起来实在是太可惜了,更何况……等等,您是天族吧?非常抱歉,大人,请原谅小人的无礼。”

又是天族啊。

在结识了身为天族的莱拉之后,尤瑟自认为自己的容貌跟真正的天族还是有一点点差距的,但是地上的人却全都把“银发”跟“天族”画了等号,这让尤瑟感到十分苦恼,她有办法把头发弄成黑色,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她试过好几次都失败了。

看来有人把“银发不能染”写进了世界的基础规则里面。

究竟是谁这么执着啊啊啊!

“除了斗篷之外,我还想买内衣。”尤瑟说,“能帮我量一下尺寸吗?”

“这是我的荣幸,大人,请这边走。”

于是,尤瑟跟着店长进入了更衣室,就在这时,达然走进了变得空无一人的服装店,他小心翼翼的到处寻找,逐个检查房间,最后打开了更衣室的门。门开了,正在试胸罩的尤瑟和店长夫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位不速之客,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达然的脸顿时红到了脖颈。

“非常……抱歉……”

“没关系,”尤瑟护着胸部,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我们用物理方法把你的这段记忆给删掉就好了。”

“物理记忆删除法?”

“没错,”尤瑟突然跳起,“吃我回旋踢!”

被踢中后脑的达然就这样旋转着从服装店的大门飞了出去,在广场的石板地面上弹跳了几下之后,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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