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γ章节 命运的第二交汇点·就绪

圣赫尔阿比斯奥

  

γ章节 命运的第二交汇点·就绪

阿特恩母今年也是被雪白色覆盖着。

对于在温暖的南方地区长大成人的箩珞妲来说,这是一派十分罕见的风光。

在圣赫尔阿比斯奥附近的地区,冬天时连薄霜都不见半点。

“很华丽,恩,perfect!”

箩珞妲毫无语调特征地评论道。

然后她依旧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

“好安静啊,这儿的亡灵似乎没有骑士团那儿那么喧闹。”

“不过,我似乎穿得少了一些?”

的确,在这种大雪天还穿着单薄的女仆服的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好冷······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箩珞妲终于开始发抖了。

毕竟只有这样才能维持必要的体温。

“对了,茹爱特尔大人说过,这个时候要把雪吃下去。这样能降低自己的体温,然后让自己的体温和外界的体温趋向于一致,防止多余的内能扩散。恩,好办法。”

箩珞妲顺手在草丛中抓了一把雪,打算真的实践一下

“啊,今年是新面孔吗?”

大街尽头的拐角处传来了熟悉的大叔的声音。

箩珞妲这才放下伸进嘴里一半的雪球,然后悄然无息地踱步过去,取下藏在头发中的一面银镜,然后小心地将拐角的另一个方向的景象投影到镜面上。

(啊,这是毛利休斯将军!)

(将军不是每几个月都会请一次例假,到某个地方去干一些神秘的事情吗?指的就是这个啊。)

“新面孔?让,你终究还老了啊,这种土系的魔法来进行易容,再加上我的变声,你果然猜不出来啊。”

箩珞妲这才发现毛利休斯对着的是一个十分俏丽的红发女郎,不过那是刚刚的事了。

红发女郎只是一张面皮和一顶假发所掩饰的假形象而已。

那个真正的红发女郎并不是女性,而是一个满脸长着茶色胡茬,戴着一副很不起眼的墨镜的大叔而已。怪不得总觉得奇怪,这么惊艳的女性为什么会没有傲人的胸部扶持。

“竟然会装成女性了,你不来圣赫尔阿比斯奥做间谍那就真的暴殄天物了!”

毛利休斯客气地寒暄道。

“啊哈哈,我对此应该是不同意为好呢,还是鄙视你一下再不同意好呢?”

箩珞妲略微看清了,这个茶胡子大叔也不正常,因为他在这么冷的天气中竟穿着十分单薄却又花俏的彩虹色衬衫。

“麻烦你去死,快点。”

“别这样啊,师傅。”

师傅?那个家伙是毛利休斯的徒弟?

箩珞妲渐渐地有些乱了,那个大叔从胡子来看,似乎气质比毛利休斯还苍老。但是他的皮肤并没有想象中的蜡黄,脸上也没有什么老人斑之类的年龄标志。

“probably,此人比我还小。”

箩珞妲自言自语。

不过那家伙到底是?

“随性的机遇家——硙楞祖尔·马斯克(gallenger·mask)。”

随性的机遇家,似乎在哪儿听说过的样子。

箩珞妲还在努力回想的时候,那个硙楞祖尔的言论吓了他一跳。

“师傅曾经被称为‘幻惑色的恶龙’来着,我比不上师傅啦。”

(幻惑色的恶龙,毛利休斯竟然是······!)

也难怪 箩珞妲会如此地吃惊。

幻惑色的恶龙,这是箩珞妲仅有记忆中十分清晰的一块碎片的名字。

箩珞妲其实是一个失忆者,她没有10岁以前的记忆。但是她却也是一个微妙的失忆者,因为据某一个有名的医生的报告,她并没有记忆,这并不是她曾经失去过的意思,而是压根不存在以前的记忆。换句话说,她十岁以前根本没有记过任何东西。

但是神奇的是,她还拥有听到亡灵的声音的能力。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亡灵,而是那些生前壮志未酬或是大仇未报的一部分怨念深重的亡者的灵魂的声音。所以,箩珞妲平时都是以某个国家的亡灵的声音的强弱来判断这个国家的政治情况。毕竟,越是优越的国家,这种不幸的亡灵就越少,也就越加安静,祥和。

箩珞妲曾经经过某一个小国的边境时,偶然发现了一处被烧毁的小村。

到处都是死尸,亡灵当然怨声载道。

不过所指的都是同一个人。

(可恶啊,恶龙为什么会瞄上我们!)

(啊啊,我本来还想成为拉马格的骑士的,果然到此为止了吗?)

箩珞妲好奇地是恶龙的身份。

“‘恶龙’?那是谁?”

(咦?小姐能听见我们的怨念吗?)

“exactly,但是也只有在你们的灵魂还未消失之前。”

(小姐你是这儿附近的住户吗?)

“不,我只是一个为了寻找自身是谁的traveller。”

(我想也是,我们附近的居民没有幻惑色的发质。)

(啊,哈哈哈,现在果然幻惑色头发的都十分有趣啊,拉马格王族,‘冯·艾斯特’家族的成员几乎半数都是这种颜色,就连拉马格的修斯国王也是。然后就是恶龙,还有,就是竟然能和灵魂对话的你。)

“幻惑色?”

(是吗,你还小啊,不懂得紫色就是幻惑色。毕竟像你这样的紫色发质的人非常的稀少,加上紫色总能留下神秘的味道,所以大家都习惯叫它幻惑色。)

“稀少?”

(不是吧,小姐。你应该明白的,除了拉马格的王室血统以外,还没有几个紫色发色的家族,我敢说紫色发质的人,全世界加起来也不超过四百个。)

“哦,那么你所说的恶龙也是紫色头发的?”

(没错,这是他的显著特征,小姐,虽然不指望,但是你能替我们全村人报仇吗?)

(那个家伙是一个谜一般的男人,除了能看见背后飘逸的紫色长发和锁链甲以外,没人看见过他其余的部分,包括姓名,长相,挂饰等等。)

“那么,‘恶龙’是怎么得来的?为什么他会袭击你们村子?”

(这个,你应该知道传说中的‘龙’的吧,小姐?那个家伙和无恶不作的恶龙一样,传闻中他是隶属于亚鲁克的不挂名的军团中的队长,而我们则是拉马格所属的村庄。拉马格和亚鲁克终究还是敌对的两个大国,所以我们对于他来说就是敌人,所以,他会对我们这些拉马格的村子做出无差别攻击。)

(光是在他手中消失的村子就多达四十三个,无辜民众更是数不胜数,他连婴儿都不会放过。)

灵魂的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弱,这是因为它即将消失。

不过箩珞妲并不在意这位“恶龙”罪行累累,恶贯满盈,她在意的是另外一处。

“好像要告别了呢。”

(是啊,人死了以后,还放不下怨恨的,那就是怨灵了。连死了还要怨恨他人,这只会对不住自己,倒不如消失微妙。但即使这样,我终究还是放不下仇恨,我做不到的,唯独不会原谅他!)

(对了,小姐,你的名字是什么?)

“我?没有名字那种符号,因为我没有记忆。”

(我也没有名字,我生前是个drawer,所以我也不想就这么无名死去,因为名字才是我们源初的归宿,怠慢自己的名字的人,终究是怠慢自己的愚蠢家伙。我决定了,我就拿三种颜色来当我的名字把。我叫做姘克·高得·格林(PINK·GOLD·GREY)了!小姐,你也取一个吧?对了,箩珞妲,你就叫做箩珞妲了!)

“是吗,我叫做箩珞妲了是吧?”

箩珞妲这才发现有了代表自己的符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不过,箩珞妲小姐长得真不错啊,可以的话,我很想为你画一张肖像。不对,如果我还活着的话,真想找到你这样一个愿意倾听我的友人,可惜了······)

(那么,箩珞妲小姐,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请埋了我们全村的人吧,大地终究是死者的归处,只有它能不分贵贱地容纳一切。)

(然后就是,请在我消失之前,将我的灵魂寄宿在你的武器之中。)

(拜托了,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到那个恶龙。)

“单纯的复仇?”

箩珞妲一字一顿地问道。

(是的,只是复仇。)

“姘克,你也要成为怨灵吗?你也要成为那些可怜的哭诉者其中一员吗?”

(箩珞妲,你不妨看一下我的尸体。)

箩珞妲瞟了一眼周围,有那个孤独的drawer的尸体。

那大约是个十六岁的少女的身躯,看来她似乎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除了她那副不知为何戴在手上的皮革手套以外,找不到任何突出的特点。毕竟周围的拉马格郊区的人都有那些共同的特征,黑色偏茶色的瞳孔,同样颜色的发色,以及偏白的肌肤。

说她孤独是有原因的,只有她的小屋没有和其他村人的相连,而且只有她的小屋是建在围墙之外的,不受庇护的。她或许怨恨地并不只是恶龙吧,还有可能是对自己孤独的不甘心。

她的尸体边还躺着一把剑,和一些类似细针的防身武器,这象征着她似乎还反抗过。

不过拉马格的国力已经衰退到这种程度了吗,这位专职drawer的少女也想着弃文从武,练剑加入骑士团。但是连这种小村庄都不放过掠过的亚鲁克也好不到哪儿去。

箩珞妲仿佛从周围的物件能推出事件的经过一般,她仿佛看见了少女持剑对着那位神秘的恶龙先生,然后被轻易地刺穿心脏,一击必杀。

(是的,我这么做只会出卖自己的灵魂,不过,我才十六岁,却死于非命。我完全没有活够,我还想再活几十年。你可以嘲笑我,但是这只是死者对生者的嫉妒而已。)

(我只希望自己能化作箩珞妲的武器,陪着箩珞妲一起游览世界而已。当然我也会复仇,我希望能借助箩珞妲之手,手刃恶龙!)

(不过你会答应吗?你只是位偶然经过的traveller罢了,没有理由理会我的。)

“我没有武器,借用你的钢针和钢剑了。”

(咦?)

“我在很多武器上都听到过死者的怨声,虽然我很想买上一把当作旅伴,但是那些灵魂都被时间的洪流冲刷地扭曲,不成样子了。它们只会不停地怨念着不公的现实,未成的大业之类的。”

“我没有记忆,只为寻求自己是谁而漫无目的的地活着,因此我没有必要的精神。而你则过早逝世,没有必要的肉体。我们是互补的存在,你的仇恨将作为我的精神,我的肉体则为你所用。所以,想姘克这样的灵魂作我的旅伴,我愿意。”

“但是,成为武器的宿灵后,你会变得不老不死,我是不会让姘克成为那种被时间轰垮崩溃的亡灵的。所以在我死去那一刻,即使我没有找到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帮你复仇,我都会折断你。到时候,你就能解脱了,可以吗?”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箩珞妲!)

当然,之后的行程中,她也看到了不少被恶龙毁灭的村庄,奇怪的是,这位恶龙只消灭了东南面,靠近“圣地卡萨雷布”的一片拉马格村庄,而且村人都是多数是被无痛地一击杀死的,看来恶龙好歹还是有些人情味的。

虽然姘克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这就是箩珞妲的记忆,本来她是会和姘克一边寻找着这位幻惑色的恶龙,一边寻求着自己的身世然后旅行下去的,知道她遇到了毛利休斯,然后被收养成为了圣赫尔阿比斯奥的专职女仆。

顺便一提,那个记录笔记的女仆还提到过,箩珞妲经常和自己的武器,细钢针,就是姘克用来防身的武器对话。据说箩珞妲还把那把剑也重铸成了钢针,她一共会带八组,一共84根钢针作战。

当然,没有人知道,她的武器寄宿着一位drawer的灵魂,且箩珞妲经常会和那位drawer对话。

不过,此刻喜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箩珞妲和姘克一直在寻找的那位仇人,竟然就是圣赫尔阿比斯奥的大队长,也是身为箩珞妲恩人的毛利休斯·让。

(幻惑色的恶龙!)

姘克的情绪异常激动。这也难怪,如果杀了克莱门特全家的变态杀人狂还存在于世的话,克莱门特也会选择不惜一切代价让那家伙消失。

“stop,姘克!”

(箩珞妲,快上啊,这就是我不惜成为怨灵也要做到的事情!)

“clam,姘克,现在需要更多的情报。”

(哇啊啊啊啊啊!恶龙!)

箩珞妲的大腿绑着的钢针开始蠢蠢欲动,其中有三根钢针是姘克的直接寄宿体,另外的则是用那把剑铸成的。那三根分别是粉色,金色和灰色的钢针由于姘克的执念,摇晃的更厉害了。

箩珞妲立即抽出了那三根主寄宿体钢针,紧紧地夹在指间中,否则它们会像刚出弦的箭矢,狠狠地刺向毛利休斯的咽喉的。

而那边,毛利休斯也感到了少许的异样。

“咦?那边的街角的分子是不是浓了一点,就好像杀气满溢那样。”

毛利休斯于是就顺带瞄了过去。

街角在阳光的照射下闪了一下,没有错,那个是什么人正在拿观察工具,像是镜子那样的工具窥视。

“果然想杀我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我现在死了,就更加没有意义了!”

毛利休斯毫不留情地对着那个闪光点抽出了白色的长火枪。

想要暗杀他的暗杀者无一例外地会死在他的枪口下,至于死在哪一把枪上,那就是看他的心情了。

虽然箩珞妲知道,看到真实身份后,毛利休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是这也是基于他对克莱门特还是忠诚的情况下,万一不然,那么连什么都做不了了。

况且对自己的恩人这样遮遮掩掩,连借口都不怎么好找。

(恶龙!恶龙!恶龙!放开我,箩珞妲。)

姘克也已经接近于发狂了。她失去理智以后,即使是箩珞妲的夹力也无法夹住钢针,阻止姘克的愚蠢行为了。

“黑人者必被黑,虽然是不起眼的古话了,但是你要是想来暗杀我的话,请你做好被杀死的准备。当然,你也别想逃,我能准确地掌握你的分子的位置。”毛利休斯还故意秀了秀自己的那把白色的长火枪,补充道,“White的攻击力足够穿越那堵你掩盖用的墙壁了。”

White似乎是毛利休斯对白色长火枪的爱称。不过箩珞妲也知道,注入魔法后的火枪子弹能轻易地击碎两米厚的石墙,这点她在和克莱门特交手的时候真切地感受到了。

“什么呀,到头来人家投降了以后还是要杀他,不投降的话还是要杀他,这种无意义地威胁算是什么?”硙楞祖尔在边上嘲笑道。

“挑衅。”

“哈?”

“虽然我有能力穿透墙壁,但是你要清楚这儿离那个拐角少说有10米,这其中的能量损耗可不是减法能算的。我的火枪的配置不同于那个首领小鬼。我不会用光束性的子弹,只会用实弹性的。实弹型号的子弹威力大,但是距离十分短,不出七米弹身就会被缠绕的魔法能量消耗掉。”

“真是不实用的技能。万一敌人是远距离的你怎么办?再着说了,他要是逃跑的话。”

“所以才要挑衅啊,只要他对我做出反击,我就可以干掉他。”

“反击?师傅又想干什么?莫非是像从前那样,拿着一把黑色的骑士枪,和对方去肉搏?”

“警告你,硙楞祖尔,不准再给我提起‘恶龙’和‘黑骑士枪’,否则,就算是你,我也会扯破和露莉尔斯大人的面子,把你做掉!”

硙楞祖尔愣了一下,随即回应性的笑了起来。刚刚他看到了鉄帽底下足够震慑神明的血眼,感受到了那说到做到的口气。

“要做的只有这样了,下位法术·雪绒!附上三重印,再重复,重复!”

箩珞妲似乎也打算孤注一掷了,她不停地在抑制姘克的意识,不停地再重复一项法术。

毛利休斯大约等了三分钟左右,终于放下了枪口。

然后可以从他仅露出的嘴型看出他在为什么惊讶。

“敌人逃跑了?”

硙楞祖尔问道。

“不,如果是逃跑了的话,我早就追上去了。”

毛利休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感觉般地说道。

“消失了,就在刚刚那一刻。”

“消失了?”

“而且水分子浓度竟大幅提升。我去看看!”

当毛利休斯几步跑到仅有十米的街角处时,他震惊了,在他刚刚视野无法发现的小道上,塞满了雪,而且“塞”这个词语十分体切,因为雪在街道上累高了至少三米,而且十分厚实,还有些发硬。

其中一部分雪上还留着十分惹眼的血渍。

“这个是?那个暗杀者死在这种雪中了?”

毛利休斯不知该从何处说起。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你要找到他的尸体的话,那起码要几个小时,在此之前早就被这个国家的好事之徒发现了,这儿可不是圣赫尔阿比斯奥,你需要隐藏身份不是吗?”

硙楞祖尔摆正了墨镜。

“倒也是,那么,硙楞祖尔,麻烦您引见了。”

“是,师傅。”

毛利休斯随着硙楞祖尔离开了,在离开之前,他还不忘再确认一下那个暗杀者的气息。

不过,气息的确完全消失了,这不是一个活人可以做到的,降低自己体内的分子活性是可以躲过一些搜查没错,不过如果能降到连毛利休斯都发现不了的程度的,只有死者可以做到。

(这个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毛利休斯点燃了一根雪茄,不爽地离去了。

当毛利休斯走远了大约有三分钟左右时,雪中钻出了一个脑袋。

那个人正是箩珞妲,只不过她的眼睛失去了光泽,空洞无神,简直像是死者一般。

接着,雪块混着鲜血散落了一地,她的右手也钻了出来,只不过上面多了三道口子。这是十分明显的刺伤,因为寒冷的关系伤口处的血都被冻成了块,而箩珞妲的皮肤则有些发紫。

接着箩珞妲慢慢地将自己从雪堆中挤出来。

当她身体全部出来时,皮肤不少部分都已经呈紫色,她被冻伤得十分厉害,不过她却连基本的抖动也不进行。

箩珞妲现在给人留下的印象,就像是不惧寒冷的僵尸一般。

真有些怀疑她现在是否还在呼吸,血液还在流畅。

“哈!”

箩珞妲刹那间突然有了意识,眼神也开始亮了起来。

“cold!”

她开始猛烈地震颤起来。

“再下去,我会被冻死的。这种时候果然要吃雪吗?”

(箩珞妲,你回来了吗?)

只有箩珞妲能听到的慰问音从她左手的指间紧夹着的钢针中传出。

“姘克,冷静下来了吗?”

(是,抱歉。)

“不,我能理解,毕竟这是姘克的执念。相反,阻止你这么做的我才应该被声讨。”

箩珞妲当时为了让姘克冷静下来,边将那三根钢针刺进了自己的右臂中,这样,自己也能分担姘克的怨念,做到强制冷静的作用。

至于为什么她会不被发现,那就是她独特的能力的进阶表现方式了。

能听见怨灵的声音,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灵魂十分接近冥界,十分灵活。

所以,如果再努力一下的话,做到灵魂出窍也不是不可以。

这个时候,大部分的分子就会随灵魂迅速散去,留给身体的只有最低限度的维持生命和求生本能。

当然,这里说的维持生命,是指除了必要部分的能量供应,其他的部位都处于停滞状态,除非是求生所需。

换句话说,连呼吸都可以停滞。

不过这种伪装是有代价的,换来的就是之后的虚弱期。

箩珞妲现在的情况糟透了,寒风随时可能夺走她的意识。

不过她不会这么窝囊地死去,毕竟克莱门特交代给她的任务还未完成,而且姘克的仇也没有报,自己的身份也没有被查明。

“高级法术·回春。”

一双陌生的手搭在了箩珞妲的肩上,或许是触到了紫色的冻伤部位,箩珞妲的眉头紧皱了一下,不过之后她就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她的伤在一瞬间就恢复了。

“虽然是将你的伤口和部分内伤都治愈了,不过体内或许还有些淤血残留,最好静养几天。”

那个陌生的手又替箩珞妲披上了一件御寒的皮让大衣。

箩珞妲的意识这才慢慢从寒冷中缓和过来。

她仔细地向一边看去,这陌生的手属于哪个热心的家伙。

“你是···我记得是曾经见过面的那位不同骑士团的首领。”

眼前的是一位风格与克莱门特完全不同的少年。

稍稍有些长的赤色卷发,赤红的双瞳,端正的五官,高挺的身材,青色的厚板甲,以及背后和他人差不多高的赤色骑士枪。他的气质的确和别的士兵不一样,更像是首领。硬要形容的话,如同正在东方熊熊燃烧的旭日那样,有着和克莱门特大相径庭的带给人们希望的感觉。

似乎是为了让关节部位更加灵活,他的双肩并没有防御用的护肩甲,相反,还是完**露着的,上面还刺了惹眼的刺青。刺青图案都是一颗黑色的不规则五角星。

至于为什么说他和克莱门特风格不一,就在于克莱门特平时是傻笑着的,而他却时刻保持着从容的态度,稳重的语气。

他大约也只有十七岁,这是箩珞妲上次在他和克莱门特的谈判时偶然听到的。或许是年龄上的差异造就了迥然不同的性格吧。

“真是幸会啊,女仆小姐。你还能记得我真是我莫大的荣幸。”

那家伙向箩珞妲绅士地鞠躬道。

“所以说你赶快把名字说出来啊。”

“······原来你忘了吗?”

“again,say your name。”

“······”

少年在不停地摩擦着拳头上的板甲,发出不和谐的金属音,这是他表达自己情绪的方式。

“拉马格骑士团·星黑联首领,汉勃格·弗朗士。请允许我向你问候,亲爱的箩珞妲小姐。”

“感谢汉勃格大人的皮衣和治疗。我先行告辞。”

箩珞妲利索地回敬着鞠了一躬,然后反身便十分不领情地离去了。

汉勃格笑着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看着她走远。

“啊,弗朗士大人,你在这儿!”

几个士兵似乎是找了汉勃格很久了,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位大人。

“箩珞妲的身姿无论怎么看都是这么地优美啊。”

“弗朗士大人,你又陷入花痴状态了。”一个士兵吐槽道。

“那个多嘴的家伙,去给我做五千个俯卧撑!”

然后,他看着那个士兵被拖走以后,依旧在回味和那位女仆的相遇时刻。

“箩珞妲怎么会在这儿出现的?啊,这一定是命运的相会。”

“又用了高级法术了吧?”

着装是地道参谋打扮的红衣参谋慢慢走了过来。

那也是一个气质高贵的白色发质的大约十六岁的少女。

洁白的皮肤,嫣红的唇,充满诱惑力的金色和银色的异瞳,还有那意义不明的丝绸羽衣。

像仙女般超凡脱俗的美貌和气质配上参谋的红色确是哥特式的红色小礼帽,和代表智慧的大袍装束。这等魅力,可不是看见她的异性眼睛变成爱心这么简单。

不过恰恰还是有这么几个对她美貌不敢一丝兴趣的无聊者。

其中就有这么两位,克莱门特(姓氏略)以及汉勃格·弗朗士。

“啊,是用了一个接近禁术级的水系法术。”

“那应该消耗了不少魔力吧?”

参谋担心地问道。

“没有啊,毕竟有现成的,我可不打算自己再重新咏唱,吸引,施法了。”

参谋看到了汉勃格身边的那条原本塞满雪的小道上现在竟畅通无阻,只留了一些雪渣而已,就明白了一切。

“是吗?我倒是怕亚鲁克的军队偷袭,你给我省点魔力,到时候直接用传送魔法,省得路上被偷袭。”

参谋的态度有些傲慢,似乎是并不把这个上司看在眼里。

汉勃格也并没有对此多在意,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爱理不理地听着。

“那么,快点完成任务吧,你知道露酱的位置吗?”

参谋看到首领不耐烦,也就直接单刀直入地问最原本的问题。

“那个伟大的大魔法师露莉尔斯?我还在找情报呢。”

“说起,媾蒂斯为什么要找那个露莉尔斯啊?”

“给我加上‘酱’!”

汉勃格被参谋的泡面狠狠地砸了一下。

之后他识趣地捂着自己的肿包,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么,媾蒂斯为什么会要寻找露莉尔斯酱啊?”

“‘酱’是你随便能加的吗!”

不用说,汉勃格又被狠狠地砸了。

然后那个叫做“媾蒂斯”的参谋抬起了头,傲气十足地回答道。

“因为,她可是‘命运的第二交汇点’啊。”

媾蒂斯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远处,硙楞祖尔也带领着毛利休斯不停地徘徊。

“什么,你说露莉尔斯大人她······”

“是的,师傅,露莉尔斯大人她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消息,说实话我还想拜托你找一下的。”

硙楞祖尔解释道。

“凭我的能力,我知道大人会逗留在这座城市,不过,还是没有具体方位,所以请师傅和我一起寻找。”

毛利休斯不自觉地吞了一口水,他意识到了似乎有什么大事会发生。

同时刻,一条人迹罕至的小道上。

“姘克,能感觉到吗?”

(不行,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箩珞妲有些失望地自言自语道。

“果然想用分子浓度来侦查没用吗?看来还是得寻找线索。”

她停在了一座屋子的屋顶上。

(搜集情报是必须的了呢。)

“是的。”

箩珞妲的眼神坚定了起来。

“为了遵循克莱门特大人的约定。”

“我一定会找到的,伟大的奇迹术士。露莉尔斯·梅里亚·瑞德·卡兹。”

“哎,说起我的皮衣呢?”

媾蒂斯问道。

“啊,这个,那个······埋了。”

汉勃格有些慌张地敷衍道。

“埋了!?”

“先不说这个,难得到了阿特恩母,我打算订购一百份泡面,。媾蒂斯认为呢?”

汉勃格转移话题道。

“赞同!!!!”

媾蒂斯举起双手欢呼道。

汉勃格和媾蒂斯,我对于他们没有过多的印象。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汉勃格·弗朗士,这个和克莱门特一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

汉勃格是星黑联的首领,星黑联则是拉马格的特别执行部队。

换句话说,他的地位也是和克莱门特平起平坐的。

当然,他也在抱怨自己的天分不如克莱门特,毕竟克莱门特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是十四岁,而自己则是十六岁。

但是依照现实来看,让这种小孩子来领导军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这里请允许我引用一下圣赫尔阿比斯奥的一位兵士所叙述的原话。

“那真的是一个怪物丛生的年代啊,这些年轻的领导人的天赋惊人,相比较而言,我们实在是太卑微了。”

怪物丛生?一点也不错。

只不过这些怪物指的是这些天分过人的少年少女们。

被称为“命运的第二交汇点”那一年,克莱门特仅十六岁(已过一年),艾尔瑟仅九岁,茹爱特尔仅十三岁,箩珞妲和汉勃格也只有十七岁,他们都是未成年的孩子,却也是成人也自愧不如的天才。

他们简直就是改变命运的轴心骨。

克莱门特对此也不禁感慨道。

“汉勃格·弗朗士?那个家伙和我是一样的。”

如果把克莱门特比作暗的一面的话,那么汉勃格就是光的那一面。

“我们之中并没有正义与非正义之分。也没有暧昧的善与恶的区分。”

“我们都是希望的追随者,都是代表未来的原石,只不过打磨的方式不一而已。他选择了成为让世界幸福而闪耀命运的光芒,而我选择了成为毁灭世界,让未来重获新生的影。”

“同样是希望,同样是未来,选择的道路不同,收到的褒贬是不一的。即使我们是为了同一个未来,我们也是截然不同的存在。”

“所以一方面,你可以赞扬他,贬低我,另一方面,你必须敬重我们,除非你不曾相信过希望的光芒可以照亮这一片大地。”

“不过呢,下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信念一致的我们依旧是敌对的双方。”

汉勃格和克莱门特对彼此的评价都十分高,对彼此的道路都十分敬重。可是他们依旧选择了与对方敌对,这或许是对彼此选择的道路的尊重,或许也只是为了贯彻自己的道路罢了。

顺带一提,硙楞祖尔只有二十四岁,他也是年轻者,只不过比起这些轴心骨来说还差了一截而已。至于幼女长相的媾蒂斯的岁数,那就是另外一个谜题了。因为据她本人所说,她的岁数是一个四位数。不过有多少可信度,那就不是我要关心的了。

即使是在这错综无序的命运交汇点中,也有那么一个和才干和岁数相符的人物。

不过,相符这一说也十分的牵强。因为这家伙有着和岁数一致的智慧和体力,却有着超出岁数的野心。

卡兰·冯·艾斯特·福克·罗伦斯。

这个直到命运的第二交汇点后都未登场的最神秘的角色。

尽管那段历史已经过去了五十年,他早已消失,我对他的仇恨还是不会消却的。

不好意思,我似乎牵扯到了自己的一些主观因素了,请允许我再讲述下去。

何为命运的第二交汇点?这就要牵扯到另一位神秘的人物了。

伟大的魔法师,露莉尔斯·梅里亚·瑞德·卡兹。

箩珞妲是为了克莱门特的委托寻找她,毛利休斯则是为了自身的需求而寻找她,而汉勃格是为了媾蒂斯的要求才去寻找她。

如果他们是一个个去寻找她的话,命运就会有很大的分歧。

可是他们却同时在同一段时间轴中,寻找着一个同样重要的同一人。

命运女神实在是恶趣味,能开出这种足以改变历史的玩笑。

不过,所幸,这样的玩笑她并不是只开过这么一次,她本身也听惯了人们对于命运不公的哭诉。

而且,前提是真的有这么一位代表命运的女神存在。

当然,我还要在澄清一下,并不只是三股势力被卷进了命运的漩涡中。

第四方,此刻也已经准备与他们交汇了。

视角回到克莱门特的屋宅中。

现在是凌晨四点,天空还尚未明亮。

早班的女仆们已经开始忙活自己的工作了。

早餐,衣物洗涤,屋内的卫生,以及日用品的确认,一切的工作都是越早越好。

圣赫尔阿比斯奥毕竟是一个夹在两大国和无数小国中间的骑士团。

所以骑士和女仆都是来自各个地方的。

发色,肤色,瞳色自然都有着截然不同的差异。

棕发,黑瞳的女仆柯尔朵莉亚就是出生在亚鲁克边境的孩子。

柯尔朵莉亚是骑士团中少有的黑瞳人种,但除此之外她就是一个十分平凡的女仆。

当然,她也十分年轻,只有十九岁。她的勤劳,能干赢得了克莱门特的信赖。

能被克莱门特信赖的人,不超过两位数,所以对于柯尔朵莉亚来说,这是她身为女仆的无上的荣誉。

今天,她也恭候在门口,准备着克莱门特出门的准备。

不多久,克莱门特就边检查自己的弹药和装甲,边踱步过来。

“柯尔,准备好了吗?”

克莱门特问道,看来他要出一趟远门。

“是的,克莱门特大人,干粮,水,棉织物,铜锣烧都准备好了。”

“感谢,喂,铜锣烧是怎么回事?”

“克莱门特大人一路走好。”

柯尔朵莉亚鞠躬送行道。

“喂,我还不想死啊!不对,我还没出发呢!”

克莱门特明白,自己身边的人十个中有九个是脱线的。

“那家伙,还睡着吗?”

“茹爱特尔大人的话依旧好好睡着。”

“那就好。就当我是为了办理骑士团的重要事项出差去了吧。”

克莱门特安心地叹了一口气。

“出差去了?”

“不是啦,茹爱特尔的事情交给箩珞妲去办理了,那么我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办理。”

“是吗?那么瞒着身为妻子的我去偷偷干的事情会是什么呢?”

克莱门特突然冒起了冷汗。

“是的呢,一定是有什么奸情。”

“茹爱特尔,我已经撇清了夫妻的关系吧!还有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你当我认识你多长时间了?”

茹爱特尔穿着睡衣出现在了克莱门特的身后。

她似乎刚刚睡醒,睡眼惺忪,衣冠不整。

柯尔朵莉亚就在前一秒钟还沉浸在看他们两口吵架的其乐融融的幸福氛围中,不过下一秒就严肃了起来。

克莱门特的脸突然沉了下来,气氛一下子就变得诡异了。

“快去睡吧?现在的时间可不是小孩子起床的时间啊?”

这似乎是一则警告。

茹爱特尔没有选择听取警告,而是选择了直面它。

“又去干什么危险的事了吧?”

“跟你是没有关系的,茹爱特尔,我再说一遍,快去睡觉吧?”

“那一天我还记得。”

茹爱特尔的脸也沉了下来,静静地诉说着她的回忆。

“那一天,我记得是我在山边郊游时,我的熊娃娃的小纽扣不小心掉到了山崖底下。”

“这个时候我哭着向克莱门特抱怨。”

“而克莱门特做的事情是······”

“将我的整一只熊娃娃全部扔了下去,并讽刺我怎么还在玩布娃娃这种儿科的东西。”

“两天后,奥兰斯特说是帮我找到了布娃娃,而且那枚纽扣也完好无损地缝在上头。”

“同一天,克莱门特因为在和毛利休斯的模拟战中受了重伤。”

“但我却发现了克莱门特的伤口上,沾着那座山上独有的草。”

“是克莱门特替我找到了纽扣和娃娃才受伤的吧?”

茹爱特尔说的是事实,克莱门特闷声不语。

“一开始当我见到克莱门特的时候我一直以为克莱门特是比有着**渴望的怪蜀黍更加恶劣的道德的家伙。”

克莱门特也随之回忆了起来。

那一天,他坐在红木椅上,等待着四个骑士将自己购置的货物押送来的那一段时间。

不久,年幼的茹爱特尔就出现在了他的房间中。

明明没有枷锁和绑绳,女孩却活生生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了一般,像一名囚犯一样,眼神中写满了绝望。

克莱门特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示骑士们退下。

然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站起来,走到少女面前,用右手托住女孩的下巴,将她的头颅微微上扬,然后高傲地看了一眼。他又像是在欣赏货物的品质一般,有将女孩的头转向一侧。

接着,克莱门特做的第二件事,那就是对着少女咬耳朵道。

“你是我的东西了。”

“当然,你可以过上贵族的生活,毕竟你怎么说也是高贵的卡兹家族的后裔。”

“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对**没有什么嗜好,我不会对你的身体做任何举动的。”

“然后就是正题了,首先我解除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毕竟我渴望的不是爱情,而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筹码。”

“其次,我要澄清,我只是想要你那副充满魔力潜力的身躯,所以你别想我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感情。”

“最后,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选择逃跑。”

“只不过你要是认为你可以逃出去的话。”

茹爱特尔自然没有逃跑。

直到她慢慢地了解了克莱门特的为人以后,她对这番话有了不同层面的见解。

“克莱门特你一直把自己比作是带来不幸的死神。”

“我也曾经相信过这个事实,毕竟,被你残害过的人们少说上千。”

“但是我也是明白的,骑士团的每一个人都是明白的。”

“克莱门特总是自己作恶人,然后私底下给予那些不幸的人们无私的帮助。”

“跟我说的第一番话也是一样的。你总是认为自己是污秽的,所以不希望我也被你污染,所以你才会故意在精神上压迫我,让我快点离开你。”

“不是的,茹爱特尔。”

“我明白的!”

茹爱特尔的泪水随着激动的情绪哗然留下。

“克莱门特总是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罪孽,总是为了给周边的人一个洁白的形象,故意疏远自己,贬低自己,嘲讽自己。”

“但是,即使这样,我依旧喜欢克莱门特!”

“因为克莱门特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最善良的恶人!”

“所以,请让我也为克莱门特承担啊!”

“不是的,茹爱特尔!”

克莱门特终于吼了出来。

柯尔朵莉亚发现了克莱门特的表情,那复杂的神色似乎是诉说着“那一天终于来了”的无奈。

“为了驱逐你?别自作多情了!”

“如多只是为了让你不受到污染,我直接找个理由把你打发走就可以了。干嘛还要把你留在我的身边?”

克莱门特的神色一下子狡诈了起来。

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份狡诈之后的情感。

“茹爱特尔,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人看待。”

茹爱特尔被吓懵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激动的热泪此刻凉的冰冷。

“你始终只是一颗棋子,一组筹码这么简单。”

“不过你喜欢我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已经喜欢上别人了。”

克莱门特大摇大摆地走到了茹爱特尔的面前,像一年半前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用手托住少女娇小的下巴,然后像是在鉴定货物品质那样,贪婪地看着她。

“我已经喜欢上,不,是爱上那个艾尔瑟了。”

茹爱特尔的眼神瞬间就死去了。

无助的泪再次洒落了下来。

“真狼狈啊,茹爱特尔,无论是在筹码的分量上还是在爱情的输赢上。”

克莱门特狂气地笑道。

那种笑声连随和的柯尔朵莉亚都皱起了眉头。

“不过呢······”

克莱门特慢慢靠近了茹爱特尔迷人的粉唇。

“我倒是可以给你我的初吻。毕竟你还有美貌在,一定是一件不错的玩具。”

“不过爱上一个人,是可以连他是否爱着自己都不管的,即使是为了单方面爱恋我的你,我这种施舍也是最慷慨的了。”

克莱门特的唇离茹爱特尔越来越近。

茹爱特尔的心似乎已经阻抗不了这种爱的欲望,亦或是她已经心死了,所以并没有抵抗。

慢慢地,只有了两厘米的间隔。

茹爱特尔刹那间昏了过去。

克莱门特的右手不知何时刚了起来,成为了一把手刀,在那一刻重重地打了一下茹爱特尔的后脖,击昏了她。

然后他仅仅抱住了昏厥的茹爱特尔,流出了忏悔的泪水。

柯尔朵莉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总算坚持着把这场恶劣的戏看完了。

“对不起,茹爱特尔,你不是这么下贱的人。”

“但是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你不被卷入这场浩劫之中了。”

“所以,对不起,请不要被我污染。”

这拥抱足足长达三分钟。

“克莱门特大人一路走好。”

“喂,你还没走好不好!”

克莱门特吐槽道。

“可是你在抱久一些的话,我会把你看作是女性的公敌的。”

克莱门特在紧紧地抱着茹爱特尔的时候,享尽了那一对**带来的幸福的感觉。

“女人的胸好软,这触感真是······”

“变态。”

“我知道了啦······”

克莱门特将昏厥的茹爱特尔的身躯交付给了柯尔朵莉亚。

然后他再次确认了一下干粮的数目和弹药的种类。

“对了,茹爱特尔起来的时候,不要告诉她我之后说的那些真心话。”

“毕竟,差一点点,我就前功尽弃了。”

柯尔朵莉亚点了点头。

“柯尔,你似乎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吧?”

“克莱门特大人是真心爱着茹爱特尔大人的吧?”

克莱门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道。

“是啊,我从一开始就爱慕着这个卡兹家族的千金小姐了。”

“可惜的是,以前的我在地位上配不上她,而现在的我也是在地位上配不上她。虽然两个地位完全不同。但是,性质是一样的。”

“是啊,对于我来说,克莱门特大人是一个最恶毒的,最恶毒······”

“善人。”

克莱门特又小小地吃惊了一下。

然后他大笑了起来。

“和茹爱特尔说的完全不一样啊!不过你们却要表达同一个意思。”

“前者似乎像是一个在和神明对抗的小丑,而后者则是一个要和恶魔战斗的死神。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与我出奇地相似啊!”

克莱门特自嘲道。

柯尔朵莉亚依旧毕恭毕敬地恭候在老位置,她在这短短的几年中也基本了解了克莱门特是个怎样的主人。

箩珞妲也正是因为了解,才会选择成为死神的跟班吧?

“克莱门特大人,一撸走好。”

“给我读准音!”

“克莱门特大人,到了阿特恩母也请别忘了那件事。”

柯尔朵莉亚请求道。

“寻找那个和你一样棕发黑瞳的女性drawer吗以及影之碎片吗?我明白了。这对柯尔很重要吧?”

“是的,请务必。感谢克莱门特大人。”

柯尔朵莉亚不方便出门,所以每次箩珞妲和克莱门特出门都会拜托他们这两件事。

至于为什么要寻找drawer和影之碎片,那就是之后的故事了。

“另外,克莱门特大人,茹爱特尔大人教会了我写文章呢。”

柯尔坏笑道。

克莱门特在那儿便试靴子,边好奇地问道。

“哎?文章?”

“我在写日记哦,关于克莱门特大人的。”

“是吗?关于我的日记啊,那一定是和传记差不多性质的东西吧?”

“也好。”

克莱门特坚定地说道。

“如果能有幸将这本笔记流传下去的话,至少会在我的信念上重蹈覆辙的人就会少一些了吧?”

他自言自语道。

“露莉尔斯吗?”

克莱门特冷笑了一声,似乎是不对与这位世上所称的伟大魔法师的相见抱有好的期望。

“奇迹终究是不存在的。”

“但可笑的我却还是会去寻求奇迹。”

毕竟,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思念啊。

我最终还是血肉之躯,所以,我才割舍不掉那最初的一层情感。

善良,是我唯一的优点,也是我唯一的致命弱点。

愿你原谅我这位可笑的哥哥吧,奇里法兹·大流士。我亲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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