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赫尔阿比斯奥III
μ章节 命运的第二交汇点·幻惑色的起始
“记忆恢复了吗？萝珞妲。”
“啊，sure，托克莱门特大人的福，我想起了不少不该记起的东西呢。”
克莱门特知道记忆一下子涌入脑海是非常痛苦的事情。
那一瞬间足以让自己的脑袋炸裂。
至少，毛利休斯是这么向自己介绍过的。
所以他已经留了整整6个小时给萝珞妲自己整理思绪。
和眼前的少女已经不单单是主仆的关系了，这点克莱门特很清楚。
“恩，那么有何感想？”
“我不明白，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为什么我还活着。”
“羊皮卷中没有说明吗？”
“很可惜，半点也没有。”
萝珞妲扔下了那卷羊皮书，吝啬的媾迪斯把重要的记忆全部巧妙地回避了。
“至少，我记得我在死之前作出了一个抉择。”
“在死亡和存活之间作出了抉择。”
克莱门特略略有些惊奇，萝珞妲早就看透了他知道一些关于自己生死的事情，否则他是不会羊皮卷中的记忆都懒得看的。
“饶了我吧，不要这么盯着我，我只是不想在回顾奇里的死去了而已。”
“克莱门特大人绝对有所隐瞒。”
“是啊，我的确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
“我有幸从一个叫做慕蒽的科学家的遗物笔记中找到了她关于露莉尔斯这一家族的复活术的研究。”
“醒目的是，她明确提到了，复活术已经进入实验阶段，而且就在她临死之际，该家族第一名，历史上第二名实验体已经开始进行实验了。”
“虽然不知道慕蒽本人的死亡年龄，但是根据笔迹来看，这段话应该是三年前记下的无误。”
“所以，除了你以外，我很难想象实验体是另外人了。”
萝珞妲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
“于是，我就去寻找了一下有关于这一方面的魔法知情者。那个家伙就是我刚刚提到的媾迪斯。”
“然后她却这么回答我。”
“‘三年，这是留给被施术者和他的知情人的唯一的思考时间。也是所谓的抉择的时间。’”
“于是我只能这么推理，你若是真的是那个家伙的复活的存在的话，那么在生前你失踪的那一天就是你复活的那一天。”
“那么，三年后的那一天，就是媾迪斯所说的，你要做出抉择的那一天。”
“所以，我才会叫你到这个地方，因为这儿是唯一涉及复活术的家族所在的城市。如果你要做出抉择的话，那么除了在这个地方以外，我无法想到任何和复活有关的事物。”
“同样地，如果真的存在抉择的话，内容也八成能猜到了。”
萝珞妲微微地点了点头，她也差不多猜到了。
“想让她死还是想让她活。”
同样的话此刻依旧出自媾迪斯的口中。
只不过恶趣味的观测师此刻所指明的对象是那位绯红的少年。
“这本来就是无关者不能知情的情报，留给那位少女抉择的时间已经快到了。不过很多事情不告诉你的话，总觉得对你不起呢，所以我就偶尔违约一下吧。”
媾迪斯还故意作出了一副调皮的样子。
“哈？你在说什么哪，为什么我听不懂。”
“啊，受不了，听好了，小鬼！我只说一遍！”
“三年期，bystander家族对实验体使用了复活术，所以那个实验体才能活到现在。但是，那个复活术并不完整，所以她只能活三年，而明天就是她活着的最后期限了。她有两个选择，继续接受完整的复活手术，或者就是死亡。”
就好像是看透了汉勃格的心思一般，媾迪斯毫不犹豫地补道。
“不过呢，如果她选择了前者的话，就会成为像我一样的怪物哦？”
“媾迪斯，你到底是······”
“所以说我会想尽办法让那个少女获得正常的死亡，如果她选择前者是最好。如果是后者的话，我会阻挠她，直到她死去为止。”
“那么，小鬼，你会选择哪一方呢？”
“那个实验体生前是你最喜欢的人吧？”
汉勃格无奈地点头回应。
“那么，如果你选择和我对立也无所谓。但是我有信心活着走出这儿，毕竟如你所见，我的身躯是不死的。而且，你也无法束缚我的行动，因为无论是把我大卸八块，还是囚禁在什么枷锁之中，我都会使用法术逃走。”
说到此，媾迪斯还自豪地抬起了本应该被斩断的手臂警示。
“······”
汉勃格随即沉默了，倒不是因为媾迪斯毫不客气的言语，而是在做决定的难易程度。
当天晚上十点，有一支商队驶过阿特恩母，很幸运地没有撞上在城外巡逻的星黑联士兵。
这支商队的人起码有五十人，但说是大型商队，货物却少得可怜，除了一些食品，日用品和盐以外，醒目的只有一个黑金属。
黑金属高两米，长宽各一米，材质很难辨别，如果是普通的金属的话，又显得太黑了一点，就算是黑铁也没有这么亮的光泽。
不过，如果这只是一块材质上乘的货物的话，也许切割成片材会更好。
贩卖用的块材可没有这么大的体积······
综上所述，这绝对是一件容器，里头绝对有什么填塞物。
至于为什么是幸运，这点很简单，因为这些根本不是正规的商贩，而是圣赫尔阿比斯奥的近卫队成员。
当初，跟随毛利休斯到圣赫尔阿比斯奥的星黑联成员也有不少。
其中，这一队伍中就有一些原星黑联的士兵。
如果这些士兵和汉勃格等人撞上了，根本无法用借口搪塞过去。
毕竟汉勃格清楚那些士兵现在所处的立场，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无论如何都会大战一场。
至于为什么这些骑士们会乔装商贩来到阿特恩母，那就是克莱门特本人的请求了。
当然只是请求，而不是命令。
这就意味着没有强制性可言，也没有威胁性可谈。
克莱门特也明确说明了，这是他私人的请求，和骑士团的利益毫无瓜葛可言。
即便如此，还是有五十多人来了，足以证明克莱门特的威信，以及他和队员们的羁绊。
队伍很快顺利地驶到了城门。
一共是十匹马车，运载的是食品，日用品和盐。
以及用来雕刻塑像的黑大理石材。
门卫很快就清点好了那些货物，准许放行。
看着浩浩荡荡的人马越过城门，门卫还在纳闷。到底是哪位雕刻家会使用这么大的板材来雕刻。而且，黑大理石是什么玩意儿，看来现在艺术的发展趋势常人无法理解啊。
“世界上可没有这种在昏暗的灯光下都能闪闪发亮的大理石啊？”
正当沉默的商队如此行进时，有一个不识趣的家伙如此吐槽道。
“毛利休斯队长！”
一个队员好不容易认出那位从不露面的队长。
“五十二名队员，虽然没有队长级别的，但是各个都是不逊于队长实力的骑士。能出动你们的除了本人之外，也只有那个克莱门特了吧？”
队员们纷纷点头。
毛利休斯于是点起了一根烟，幽幽地吸了一口。
“克莱门特在想什么，带我去见他。”
“但是，队长······”
“不用神经紧张，我们不会是对立的。早上还刚刚和敌人战斗过。”
“敌人！？”
“这些都是末事，既然克莱门特也被牵扯进来了，那么我有必要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并且告诉他这件事的利害关系。”
当天晚上十一点，某一家旅馆出现了不规则的分子离散现象。
这是这个世界的一种魔法规则现象罢了。
现象的特点是有魔法波动产生，并且只有师级以上的魔法师才能捕捉到这一现象。
制造者自然是克莱门特。
目的也很明确，指引商队的到来。
行动十分顺利，商队中的三分之一人员便顺手在那家旅馆下榻了。
剩下的三分之二则携带着货物去另寻他处。
唯独留下的就是那块巨大的黑色石材。
克莱门特满意地望着队员们带来的货物，然后打算和几名领头队员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然后制定一些战斗方针。
至于为什么要制定方针，理由很简单，汉勃格都出现了，那么一定会从星黑联带来一些士兵，如果这样的话，交火也不是不可能。
“战术什么的，还是交给本人吧？”
不过，没有等来队员，反而等到了一名不应该出现的队长。
“父亲。”
克莱门特并不吃惊，毕竟早上的战斗中，毛利休斯也登场了，只不过自己被媾迪斯强制转移了，否则克莱门特一定会和毛利休斯好好谈谈的。
不过现在毛利休斯出现了，那么谈谈的时间就有了。
也正好，毕竟眼下的也同样是当事人萝珞妲的父亲。
“克莱门特，汉勃格······总感觉回到了三年前啊？”
毛利休斯从容地坐了下来，扫视了一眼房间的配置。
克莱门特的眼神略略向下斜，这就说明他并不打算回忆起那段时间。
三年前，奇里法兹离开了他，同年，他也离开了星黑联，和挚友对立。
那真是一段可怕的黑历史。
不过，萝珞妲的眼神倒是有些异样，这种感情毛利休斯洞悉得出来，是疑惑，绝对的疑惑。
“萝珞妲本人已经知道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了。”
克莱门特补充道。
“是吗，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刻意隐藏我是你父亲这一关系了。”
毛利休斯的口气有些释然了，像是一把深藏的心锁总算解开了。
但是萝珞妲依旧在疑惑。
“父亲。”
原本就是三无的病态发音此刻显得更加生硬。
“丝妲，我没有资格被你这么叫。哦，抱歉，现在你已经听不到你的本名了，那么还是叫你萝珞妲吧。”
“父亲，你知道这个复活术吗！？”
克莱门特追问道。
“那个叫慕蒽的科学家以前正是我的友人，关于复活术的方方面面也是我拜托她查询的。”
“你果然知情吗！”
“知情，何止是知情者，我也是协助者。”
克莱门特总算吃惊了。
他很快就想到了，丝妲失踪的同一天，柯尔娜说过毛利休斯也失踪了。
虽说自己认为毛利休斯当时是对拉马格绝望，而加入圣赫尔阿比斯奥骑士团了，但是直到自己加入骑士团之前，还是有几天的空白的。
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莱门特少爷，毛利休斯队长，不，父亲······”
也是啊，就算再怎么惊讶，真正无法做到完全接受的可轮不到自己。
克莱门特连萝珞妲的话都还未说完，就理解了她的意思，自顾自地走出了客房。
毛利休斯和萝珞妲对他点头致谢，然后克莱门特也应答性地伸手示意不用谢。
父女重逢，为什么缺少了喜悦感呢？
“父亲，如果现在是奇里法兹与我的重逢的话，哼，算了······”
临出门前，克莱门特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嘟哝道，不过也只是说了半句话就把别的话咽下去了。
克莱门特本来想问如果奇里法兹站在萝珞妲的立场上，自己站在毛利休斯的立场上，重逢也会如此尴尬吗？
但是，这么问一点意义也没有，不，只是对于现在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克莱门特自然不会问下去。
晚上十二点，习惯了在星黑联服役时那些不规则的战斗时间的克莱门特反倒觉得黑色的天空有几分亲切感。
客房中依旧灯火通明，看来父女的重逢的“感动”还未缓过去。
前几个小时，自己也是因为萝珞妲在整理记忆才识趣地逃出去的。
现在又是同样的情况。
“不过现在总算有了发呆的对象啊？”
克莱门特轻轻地触摸着黑色的石材，生怕自己的铠甲划伤石材的任何一部分。
克莱门特的表情与其说是伤感，不如说是已经是似哭非哭的感觉了。
仿佛，他整天在唠叨的罪孽就在他的眼前一般。
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不是全部的罪，摆在眼前的罪足够让他愧疚一辈子了。
很可惜，克莱门特的心灵十分的脆弱，完全不像是个传说中的领队应有的样子。
但是，克莱门特有着常人无法达到的执念。
“奇里法兹。”
克莱门特依旧在自言自语，不知为何妹妹的名字会在自言自语中出现。
或许，克莱门特在对那块石材说话，他把这块重要的道具当做了自己的妹妹。
或许，他又在病态地对着自己的妹妹忏悔。
凌晨一点，客房的门一点都没有松动的迹象。
克莱门特打着哈欠，有些犯困。
看来这重逢起码还要三个小时。
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靠在石材边上，抱着剑枪，打着瞌睡。
虽说是瞌睡，克莱门特的眼睛却一直睁着。
这是他作为佣兵的常用边警戒边休整的姿势。
“啊，克莱门特大人，你在这儿啊！”
一名少尉似乎才找到克莱门特，用着欣喜的口吻。
“怎么了？奥斯兰特。”
少尉的名字叫做奥斯兰特，是毛利休斯小队中的一名得力干将。
奥斯兰特的装备类似于毛利休斯，铠甲虽然不稀奇，但是也带着不露脸的重鉄帽，这种不露脸的着装让克莱门特很是无语。
顺便一提，圣赫尔阿比斯奥的第四大未解之谜就是这个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对于克莱门特来说，他还想知道同样不露脸的柯尔娜长什么样呢。
由于毛利休斯不在的时候都是奥斯兰特代管的，所以尽管他是一个少尉，也有着队长一般的实力。
“刚刚侦查骑士已经巡视了一遍阿特恩母，发现了在城外驻扎的星黑联骑士团的营地，人数大约五十人。”
“是吗？红色也不是有备而来啊。星黑联总人数现在起码上万了。”
“方位是在阿特恩母东南角，丛林边上的小溪边。”
“东南方，原来如此，是阿特恩母和拉马格的必要道路啊。看来红色也才刚刚到这儿。没有时间寻找好的驻扎点。”
“克莱门特大人，既然如此，不如我们进行偷袭？”
“想法不错，可惜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儿可是阿特恩母的国境，光是引发二十人规模的战斗就会引起不得了的反响了，何况是百人级别的。”
奥斯兰特被克莱门特评论得哑口无言。
的确，就像是正常的人都不会接受陌生人在自己的家里吵架的一样，如果在这种地方战斗的话，圣赫尔奥比斯和阿特恩母的关系就会变得很微妙。
一旦被一些无耻的报社加油添醋一把，那么阿特恩母和圣赫尔阿比斯奥敌对也是可能的。
而且，圣赫尔奥比斯奥的食物供给都是从迪雷雪斯城来的，这些食物的输送一定要经过阿特恩母，和阿特恩母敌对，就相当于断了自己的口粮。
“不过，这点对于拉马格这种大国来说也是一样的，拉马格的不少供给路线都要经过阿特恩母。虽然阿特恩母会多少看在拉马格的强大上给它几分面子，但拉马格和亚鲁克的战争已经到达了全民皆兵的级别。拉马格被断了后援供给的话，连收拾阿特恩母的时间都没有就会被亚鲁克干掉。”
“意思就是说，无论如何，这儿是没有你们的戏份的。”
克莱门特的话严重打击了奥斯兰特的士气。
不过继而他乐呵呵地拍着奥斯兰特说道。
“放心，光是把这件货物送来，我就很满意了。”
“可是，克莱门特大人，即使这样，也不能保证星黑联不会进攻我们啊？”
“所以我并不打算让你们走，我不会傻到把剑和盾同时卸下的。等等，星黑联如果也是这么想的话······”
克莱门特一拍脑门，一个念头展现在他的脑海中。
“萝珞妲的换衣柜······对了，你把萝珞妲的女仆装偷偷拿出来。”
“咦！？”
克莱门特露出了猥琐的表情，奥斯兰特只能在一旁流冷汗。
“这么问你吧，如果眼下是一个美少女的换衣橱窗，你打算从里头偷一件胖次或是胸罩，你会选择哪一项？”
“为什么我要去偷这些东西啊？我可是有女性恐惧症的啊！”
“那么，这么问吧，你认为美少女对胖次被偷走敏感，还是胸罩被偷走敏感？”
“诶，应该······应该是胖次吧？”
奥斯兰特有些凌乱了，他只能以平时的所见所闻来做出这个不明意义的回答。
克莱门特以极快的速度从不知名的地方掏出了一款他不可能拥有的紫色蕾丝边胸罩，看胸罩有些褶皱来看，这凶残物应该被它原本的主人用过。
不过，这个主人不可能是克莱门特，毕竟在性别上就不可能。
不过看大小，起码有D罩杯以上。
奥斯兰特不禁在想象原来的主人会是怎么样的。
“果然吗，怪不得萝珞妲只发现自己的胖次被偷走了，而没有发现胸罩也少了。”
“只是为了确认这个才问的吗！而且这东西竟然是萝珞妲大人的！”
“别像看着变态那样看着我，我只是顺手拿了一件而已。”
“拿一件就足够变态了吧！怪不得茹爱特尔大人说你是萝莉控**控再加上变态级别的妹控。”
“茹爱特尔好过分······”
克莱门特展开了凶残的东西，然后发牢骚道。
“不过，她和我的交集也就到这个故事结束此为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