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成，魏平阳两人上来后，王玄和才上了水巴。
不过由于刚才等肖魏两人的原因，因此最后一个上来的王玄和对水巴里的座位情况并不了解。
等他上去后，他才发现了一个重要问题——
——看不到空位。
因为水巴是属于海区自治政府管理下的公共交通工具，因此使用水巴的自然不只有海军学堂的学员，还有其他学校的学生，教师，以及其他业务人员。
“真是对不住啊，老大。”刚刚坐下的肖成招呼道，“要不要我的座位？”
“不用了，肖老弟。”王玄和苦笑道，“老子到后面找找看。”
随后，王玄和确定了一下和他一同上船的其他七个人：
王初夏和她旁席的女同学在那里聊天，故意不理睬王玄和；肖成在得到王玄和的回答后，拿出了约60年前的和州海军奇才西乡十兵卫的著作《海国战术论》进行深读；魏平阳在肖成旁边的席位上继续玩手机；周翼在那里毫无顾忌的泡他周围的他校女生；汤信从包里拿出一包薯片开始大吃起来；燕怀远拿出耳机开始听自由都市兰芳出生的流行歌手林安琪的最新歌曲；邓伯愈则和周围的他校学生开始讲起过去剿灭海盗的冒险经历。
一派他一贯所熟悉的和平的气氛。
“好吧。”王玄和自言自语道，“到后面的船段看看有没有位子。”
说着，王玄和就开始向后搜索座位。
等他走到船的末端时，王玄和终于发现了一个空位。
啊，总算有一个——嗯！？
正当王玄和感谢妈祖娘娘给他留一个座位的时候，他突然注意到这个空位的旁边席位坐着的人。
一个十分奇怪的人。
首先，这个人在炎热的啸月居然还穿着风衣。要知道，全车上下除了的海军学堂学员身穿长袖制式海军制服外，其他人全部都是清一色短袖。
其次，这个人一直用风衣上附有的帽子掩饰自己的脸，似乎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
——此人身上的风衣是王玄和的风衣。
“呃……”到这个地步，傻子都能猜出是谁了。王玄和左顾右盼后，对那人小声说道，“公主？”
“……”那人没有回话。
“那个……公主。”王玄和苦笑着说道，“我能……坐你旁边吗？”
“……坐吧。”那人终于说话了，听她的口音，是那个王族少女无疑。
“那就不客气啦，公主。”王玄和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王族少女身旁，中规中矩的端坐着。
王族少女：“……”
王玄和：“……”
王玄和坐下后，先和王族少女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然后，王玄和见车上的人——尤其是和王初夏和他的其他六个弟兄——没有注意到这里，便故意咳了两声，说道：“公主，你的跟踪术还蛮不错嘛，连老子们这帮军校生都没发现你。如果你是敌人的话，只怕老子们早就见鬼去了。”
“……”王族少女没有回话，而且由于风衣上的帽子盖住了少女的整个头部，因此看不见她的脸。不过，当王族少女听到王玄和刚才的话时，头似乎有点低了下来。
“不过，老子感到很好奇。”王玄和突然话锋一转。
“？”王族少女还是没有回话，不过她已经转过头去，望向王玄和。看样子，她十分想知道王玄和的下一句话。
只听接下来，王玄和是这样说的：“既然公主你的跟踪术这么好，怎么连枪械的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王族少女看样子有些气愤，随后说了一句“要你管！”就扭头向窗外望去。
“哎哟喂。”王玄和一脸坏笑又假装正经地说道，“女孩子是不可以那么任性的，那样以后会嫁不出去的。”
“哼！”王玄和这番伪说教，自然只能赢得王族少女的一个“哼”字。
“我说啊。”见王族少女对他的敌意已经大大减少，王玄和便放开胆子翘起了二郎腿，“你在老子家里又吃又喝连带住，而且看样子你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我家。”
“……什么意思？”王族少女依然望着窗外的风景。
“虽然老子没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王玄和双手背到脑后，望着船顶，“老子还是想问问公主你的真姓大名，这应该算是基本礼仪吧。当然，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
“……”王族少女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道，“罗蕾莱.
安娜. 冯. 塞壬。”
“安娜？”王玄和为了气罗蕾莱，所以略带轻浮地说道：“这个名字好土。”
“！”罗蕾莱一听这个，全身上下都开始颤抖，她那原来平放在腿上的双手也立刻拧成拳状。
“不过——”王玄和一见罗蕾莱中计，便话锋一转，“罗蕾莱这个名字倒蛮好听的，很有诗意。”
“……”一听这个，罗蕾莱的头略低了一下，她那刚才还紧握着的双手又恢复到了平放状。
“你的名字中带有‘冯’字。”王玄和突然像福尔摩斯附体一般的开始推理，“那就说明你应该是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的贵族，最少也应该是容克级的吧？”
“！”当罗蕾莱听到“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这几个字的时候，她的双手，立刻连风衣一起抓紧，仿佛要将那个地方撕成粉碎一样。
“塞壬这姓氏嘛——”王玄和这时眼拙了，没发现罗蕾莱的变化，“倒很少听到。”
“你当然没有听到过。”罗蕾莱略带怨恨地说道。
“哦？”王玄和虽然对罗蕾莱的话感到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感觉到罗蕾莱所表达出的怨恨，因此迅速收敛了刚才一直散发的愉快地气氛。
“日耳曼尼亚……”罗蕾莱似乎将每一个字都狠狠地嚼过一边后才脱口说出，“是亡我莱因公国，灭我塞壬王族的罪魁祸首。”
“！！”听到这里，王玄和立刻回忆起在他脑海里封尘已久的那段早年从教科书上学得的历史——
莱因公国，是在海历2世纪左右建立起来的一个君主专制国家，在3世纪初期达到顶峰。全盛时期的疆域包括莱因河西岸全域，阿尔萨斯-洛林地区，卢森堡，比利时残存土地，以及东非沿海部分地区。但在3世纪末期，由于国内改革失败等原因，国力大衰，逐步沦为高卢利亚共和国的傀儡，并在海历407年-408年的“低地-莱因战争”中被新崛起的列强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毁灭。其王族也基本上被耳曼尼亚当局赶尽杀绝。
莱因公国的灭亡，是距离至今大约一个世纪前的事，而其统治者塞壬王族在国家灭亡后已经不在为世人所闻，因此王玄和一时半会记不起来也情有可原。
“原来是这样啊……”回忆过后，王玄和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我们塞壬王族和莱因公国的子民们，这一百多年来，一直被日耳曼尼亚压迫着。”罗蕾莱的口气听起来有些悲愤，“我清楚地记得，我父母是怎么惨死在日耳曼尼亚宪兵的枪口下；我清楚地记得，我哥哥是怎么被他们以最残酷的手段给害死在酷刑室里；我清楚地记得，他们是怎么残害一个个为祖国独立而战的莱因爱国者；我清楚地记得……记得……”
说到这里，罗蕾莱便说不下去了。虽然王玄和看不清罗蕾莱的脸，不过他的脑海里早就刻画出了罗蕾莱那可能出现的悲伤的脸庞。而听完了罗蕾莱的身世，王玄和也理解了罗蕾莱早上的那些举动，并更加同情她了。
过了一会儿，王玄和才缓缓说道：“十分对不住，碰到你的痛处了。”
“没有关系。”罗蕾莱将袖子伸进帽子里，看起来好像在擦拭自己的脸上的泪水。
“虽然我对你家人的死表示遗憾，我也对那些为祖国而死的爱国者们有着崇高的敬佩。”王玄和突然说道，“但是，我对你们希望重建一个灭亡一百多年的国家的复国动机表示怀疑。也对你所说的‘莱因公国子民遭受压迫’一说表示怀疑。”
“！？”罗蕾莱浑身颤抖了一下，似乎她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话。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王玄和缓缓说道，“莱因公国和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属于同一个民族，说着同一种语言。”
“……”尽管罗蕾莱十分厌恶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但她也不得不默认这些事实。
“对于统治阶级和少部分传统人士来说，灭亡莱因公国的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的确罪该万死。”王玄和的语气十分平静，并显示出平常少有的认真态度，“但对于绝大多数莱因公国的老百姓而言，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给他们带来的不是压迫，而是稳定，繁荣，和尊严。”
“！”如果说罗蕾莱刚才的颤抖表现的是震惊的话，现在的颤抖表现的应该是愤怒吧。不过出于王玄和对她的救命之恩，她依然极力地压制自己的怒火。
“不论莱因公国这个国家有多强大，她依然只不过是分裂后的德意志地区一个小国。”王玄和自然注意到罗蕾莱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停口的打算，“而历史早就反复证明，一个分裂的民族，必定不能持久地保护本民族的稳定，繁荣，和尊严。”
“……你的意思是说……”罗蕾莱的口气开始略带一些怨毒，“……我们爱国爱错了？”
“我没有嘲笑你们的爱国动机。相反，我十分敬佩那些爱国者”王玄和向后面的靠背一靠，“只不过，你们这种所谓复国行为实际上是在开历史的倒车。复兴一个已经灭亡的国家，本来就是一种反动。而在这种情况下，爱国的真义早就被扭曲成了某些野心家们的辩护了。”
听到这里，罗蕾莱突然从左边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把水果刀，顶在王玄和肚子上。
“！”虽然王玄和早就料到罗蕾莱一定不会服气他刚才的话，但也没想到她敢玩的这么大，“公！公主！”
“我不想杀你。”罗蕾莱怨恨地说道，“所以不要逼我动手。”
“就因为我刚才说了些你听不进去的事实吗？公主。”王玄和这个人平时嬉皮笑脸的不正经，可要是到了一些特定的时刻，认真起来可能连命都会不要，“如果你连这些都听不进去，那说明你的见识还是很肤浅，仅仅只把目光停留在国家兴衰这种程度。”
“哼，我知道你浑身上下都是嘴。”罗蕾莱略把刀顶进去了一点，“不知道你有没有能耐把我这把刀说走？”
“刚才我说过，莱因公国和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有着同样的文化和人种。”王玄和坦然地说道，“你也并没有否认这一点。”
“这又怎么样？”罗蕾莱冷冷地说道，“这就能肯定他们的侵略行为了？”
“假如莱因公国和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两个国家是完全不同的民族体系，那我会对你们的爱国行为保持一个完整的敬仰。”王玄和说道，“可惜，两个国家的民族体系完全相同，这说明了什么呢？”
“别给我在那里打哑谜了。”罗蕾莱的口气依然十分冷酷，“你以为你是那个四眼田鸡？”
“四眼田鸡？你是在说肖成吗？”王玄和笑了笑，“这个比喻还蛮有趣的。四眼田鸡，呵呵。”
“别给我趁机跑题。”罗蕾莱督促道。虽然罗蕾莱现在还无法接受王玄和的理论，但她还很有听下去的兴趣。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否认她一直所信仰的理想。
“好好。”王玄和很快收住了笑容，回归正题，“既然两个国家的民族体系完全相同，这就说明莱因公国并不是一个国家，而只不过是在‘德意志’这个民族国家的版图中分裂出去的一个地方割据政权而已。”
“那按照你的理论。”罗蕾莱试图反驳，“原来的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岂不是一样是一个地方割据政权？”
“正是。”王玄和说道，“只不过，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做出了一件莱因公国没有做过的事，使得其地位变得大大不同。”
“什么事？”
“统一‘德意志’——甚至‘日耳曼’这个民族国家。”
“！”
王玄和的这句话犹如五雷轰顶，令罗蕾莱为之一怔。
“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消灭了所有地方割据政权，统一了整个‘日耳曼’民族国家，使之免受其他民族的侵略和欺压。”王玄和说道，“仅此一点，就证明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在你们口中所谓的‘侵略’实际上是符合日耳曼历史的必然潮流，而你们的复国行为则是反其道而行——”
“住口。”罗蕾莱的刀尖又近了王玄和一些。
“公主。”面对可能被杀的危险，王玄和反而更加镇定，“地方割据政权被统一民族国家取代，这是绝对无法阻挡的历史趋势。况且，莱因公国不也征服了曾经的洛林侯国，卢森堡大公国，以及法兰德斯公国吗？如果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的统一之战叫做‘侵略’的话，那莱因公国的那些军事行动又算什么？解放？”
“那！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他们已经承认是莱！莱因！”罗蕾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理屈了，所以连辩解中所提出的理由都显得有些幼稚。
而这对于王玄和来说，是难得的反击机会：“莱因公国早在一百多年前就灭亡，对于现下的世人来说不也是很久以前的事？绝大多数的旧莱因公国子民在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的统治下比莱因公国全盛期时的生活还要好上一万倍，既然如此，旧莱因公国的子民还有什么理由不去承认神圣日耳曼尼亚皇帝对他们的统治？连文化和民族都完全不相同的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实控东欧走廊地区的民众都认可了神圣日耳曼尼亚皇帝对他们的统治，何况是同文同种的旧莱因公国？难道只许莱因公国‘解放’，不许神圣日耳曼尼亚帝国‘侵略’？”
“……”罗蕾莱已经完全没词了。她缓缓地收回水果刀，扭头向窗外望去。
“……”王玄和觉得自己言重了。虽然看不见罗蕾莱的脸，不过他也想到罗蕾莱此时的心情肯定十分失落。自己多年来所坚持的信念被彻底粉碎，换成谁都未必能经受的起。
“这只是我个人的见解。”王玄和决定安慰罗蕾莱。他毕生最不喜欢看到就是女孩那伤心的样子，因为那使他心里也十分难受，“不过，的确不要计较国家兴衰之类的事。国家和人一样，有存在就注定有灭亡。在这个宇宙中，没有所谓‘永恒’的存在，兴许这个宇宙有一天也要完结吧。”
“……”听了王玄和的这些话，罗蕾莱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的景象。
远处，是旧西历时代上海的中心，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如今已沦为了贫民区的一部分。昔日高耸的摩天大楼，早就在常年海水的腐蚀下变得东倒西歪，残破不堪；而作为上海象征之一的东方明珠塔更是惨不忍睹，其下半部因地基的软化而倾斜，上半部早已折断并沉浸在水中。一派颓废的气息，让人难以想象，这里，曾经是上海最繁华的地带。
“曾经的中心如今沦为了最黑暗最肮脏的贫民区，真是足以令人感叹命运的无常啊。”王玄和感慨道，“虽然我对那个地方还是蛮怀念的。”
“？”罗蕾莱转过头，似乎对王玄和的话感到十分疑惑。
“那里。”王玄和说道：“是老子曾经混过的地方。”
“混过？”罗蕾莱开始好奇起来，她的内心已经渐渐被王玄和那奇特的思想给征服了，刚才那失落感也已经减少了不少。
“老子啊。” 王玄和见罗蕾莱比他想象中恢复的要快，心里大喜。他微微一笑，舒展舒展身子，说道，“原来是贫民区里的不良少年。”
“什么！？”对于罗蕾莱而言，这句话比刚才王玄和对她所说的那些理论还要令她吃惊。虽然在她眼里，王玄和的确有很重的流氓气，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王玄和会是真流氓。
“哼哼。”王玄和早就猜到罗蕾莱会有如此反应，便接着道，“老子是一个战争孤儿，爹娘在老子出生后不久就战死在与三州同盟之间的战争中。所以老子从小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
“那你怎么会变成流氓？”罗蕾莱不解道。
“呵呵，这个嘛。”王玄和笑道，“老子受不了孤儿院里清教徒般的生活，所以在老子十三岁的那一年，就和肖老弟——就是你说的那个四眼田鸡，魏老四——在那里打手机的那个，祜老五，夏老六——这两个都在商业区，汤圆——就是那个胖子，几个兄弟，一起连夜出逃到贫民区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罗蕾莱恍然大悟。
“刚开始的时候可很辛苦啊。”王玄和闭上双眼，似乎在回想那些黑暗和辉煌交织在一起的过去（按照他的自我恭维），“那时候的贫民区和难民区早就已经有不少大块头的帮会势力存在了，小的帮派更是多如牛毛。警卫队，死亡商人，毒贩等其他强势势力又在这两个地区犬牙交错。想要在这里建立起一块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无疑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
说道这里，王玄和叹了一口气：“那个地方从来就没有过什么宁日。一天二十四小时，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听到枪声，怒吼声，哀嚎声，和哭泣声。几乎每天都能看到有人倒在血泊当中，无人收尸，任由野狗老鼠啃食。在那个地方，老子看到了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面。”
“……”罗蕾莱听了这些后，若有所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过，在那里，”王玄和睁开了双眼，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老子也见到了光明的那一面。”
“哈？？”罗蕾莱不知道王玄和所谓“光明的一面”是什么意思。
“哼。”王玄和微微一笑，“越在黑暗的地方，越能显示人光辉的一面。”
“哼，真有趣的理论。”罗蕾莱嘴上尽管表现的十分不屑，但实际上却非常赞成这句话。
“在那个地方，顽劣之徒虽然占绝大多数。”王玄和没有理会罗蕾莱不屑的口气，“不过，也有不少的真正的忠义之士混迹其中。比如说石老七，呐，就是那个在那里吹牛的家伙。”
王玄和指向了还在那里吹嘘自己战绩的石伯愈：“老七是神州民族统和国的大能臣石国兴石老爷子的儿子。石老爷子一生致力于对国家的改革，打击腐败，结果被奸臣暗算，惨死狱中。老七为父报仇，趁那奸臣祝大寿之际，用一把手枪，当场将那奸臣击毙于主人席上，而后从成千上万警察的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事后成了神州政府的通缉犯，被迫逃亡到上海，隐姓埋名。不过——”
说道这里，王玄和微微一笑：“乾坤能大，算蛟龙，原不是池中物。在老子大战上海毒王的时候，他终于放弃隐士般的生活，和老子两人一起灭了上海毒王那孙子，粉碎了他的毒品交易网络。最后，在老子的劝说下，老七加入了老子的队伍，成了老子的好兄弟。”
“哈哈！”罗蕾莱笑了出来，“你就在那里使劲地吹吧。”
“这不是吹牛。”王玄和没有在意罗蕾莱的嘲讽，他突然出手掀起罗蕾莱的帽子。
结果罗蕾莱那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犹如天使般的笑脸就展现在王玄和眼前。
“你！你！”罗蕾莱的脸立刻变红了，她马上又把帽子盖了回去，“你这个人真的很讨厌啊！”
“哈哈！”罗蕾莱气坏了，王玄和倒乐了，“我说公主，你为什么老是爱发怒，笑一笑十年少。”
“难道我很老吗！？”罗蕾莱愤怒地用她那双优美细长的双手朝王玄和的肩膀打去，“你这个坏蛋！坏蛋！坏蛋！坏蛋！坏蛋！……”
“哦！啊！嗷！”尽管罗蕾莱不是女汉子，但打在肉上毕竟还是有些疼痛感的，不过王玄和总是处处让着女孩的，所以也就不加以阻止，任由罗蕾莱殴打泄愤。
“……坏蛋！坏蛋！坏蛋！就爱欺负我！哼！”泄愤结束后，罗蕾莱两手插在胸前，扭头望向窗外。
“其实啊……”王玄和一边抚摸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像开玩笑似地说道，“公主你发脾气的时候也很可爱的。”
“又在那里骗人！”罗蕾莱气鼓鼓地回答道。
“我可是很有诚意的，公主。”王玄和假正经道。
“哼！”罗蕾莱没有理会这句话。随后，她问道，“对了，那你是怎么进入士官学堂的？”
“这个嘛。”王玄和笑道，“那是——”
就在王玄和准备要开始回答的时候——
——“上海海军士官学堂正门站！上海海军士官学堂正门站！下船的乘客请携带好随身物品……”
“……”王玄和顿了顿，说道，“要下船了。”
“喂！老大！”远处出口处的燕怀远对王玄和挥手道，“要下船啦！”
“马上！你们先去！”王玄和喊道。
燕怀远点头示意后下了船。
“那你……”王玄和望了一眼身旁的罗蕾莱，问道，“该怎么办？不可能把你带进士官学堂啊。”
“没关系。”罗蕾莱说道，“我自有办法。”
“难道你要潜入进学堂啊？”王玄和笑道。
“当然。”罗蕾莱回答道。
王玄和：“……”
罗蕾莱：“……”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紧接着，王玄和大笑三声：“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罗蕾莱说道。
“这是老子有史以来听到的最搞笑的事。”王玄和笑道，“你以为你能躲得过老子们的眼球，就一定能躲得过教官大人们和监视器的眼球？”
“要你管。”罗蕾莱满不在乎地说道。
“那好，随你便，公主。”王玄和两手一摊，“你要是被抓了，和老子无关啊。”
“我要是被抓了。”罗蕾莱缓缓地说道，“第一个就把你给供出来。”
“哈！？”王玄和大惊，“公！公主！你！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你不是说，我们是共犯吗？”
“老子！老子！唉……”
王玄和自然无法反驳，因为他的确说过那句话。现在他唯一所能做的，只有苦笑。
“好吧，要是你被抓住了，算老子倒霉。那么。”王玄和站了起来，“老子先闪人了。”
“闪人吧，大流氓。”罗蕾莱依然赖在原位上不动。
“！”王玄和注意到了刚才罗蕾莱的那句话，“公，公主，你刚才说什么？”
“闪人吧，大流氓。”罗蕾莱连同口气一起都重复了一遍。
“大流氓！？”王玄和汗颜。
“就叫你大流氓，怎么样？”罗蕾莱说道。
“大流氓……呵呵。”王玄和笑道，“好吧好吧，好男不跟女斗，大流氓就大流氓。”
王玄和立刻跑向出口，离开了水巴。
大流氓……哼。王玄和转过头去，瞧了一眼身后的水巴，公主还是很有智慧和幽默感的。只不过，到底她那智慧是属于旧时代的。而且，她对幽默的运用能力似乎很差。
这就是王玄和对于罗蕾莱的评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