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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病变”

图灵:机械纪元

  

2040年1月18日,在新的一年里,战争遍布世界各地,小到克什米尔,大到整个太平洋。非洲国家被列强无情掠夺,随意侵占边界,建立各大军事基地,在外族的不断入侵下,强制抛弃种族仇恨,不计前嫌,结成联盟,反抗“悬核”协议!保卫祖国的英勇举动,在列强眼里不过只是提供大西洋,印度洋,红海的战略要地的工具罢了。

虽互不结盟,但有趋势形成两大组织“北非联合”和“东非联合”。因为援助战略物资的国家不同,两个组织立场不同,就这样非洲战场初步形成规模。

第二次太平洋战争尤其惨烈,不只是东部海域,战区像病毒般蔓延开来,日本拼死抵抗一轮又一轮的战略轰炸,新型的隐形轰炸机轰-20B充分展现了它优越的性能,炸弹产生的冲击波震撼着大地上的碎块,洒下无数的云爆弹和地震弹,是第二次东京大轰炸的罪魁祸首。

这场战争还要打下去。

一早,千鹤一家启程离开了这令人心碎的地方,太太对探员的事毫不知情,归心似箭的她只想寻找一个更安全、更宁静的地方。

汽车自动驾驶着,莱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千鹤和母亲坐在后排,车里很安静,测过头来,最后看眼东京——满目疮痍、残垣断壁,痛苦,失望,留恋……

往日风和日丽的东京湾,正在火速重建:自动运转的龙门吊正在从航行归来的巨型游轮上卸下装满紧急物资的集装箱,货物主要是来自美国的药品,军火。

岸边的直升机航母“加贺”整装待发,受毁严重的“爱宕”号和“摩耶”号正在紧急维修,各类舰船在来回的波浪中上下浮动,“雪风”号驱逐舰在东京湾外圈一带巡逻着,为城市提供防空保护。

又是一个繁忙的早晨,人们从睡梦中醒来,准备迎来新的一天。

早已习惯一尘不变的生活节奏——工作—吃饭—睡觉,无限循环,单调无味,顶着巨大的压力,只想倒头就睡,逃避着现实。活下去真的很累,很少有人真正关心自己,应酬般的琐事,形式般的问答,时间匆匆过去了,结束碌碌无为的一生,死的那一刻,流下悔恨的泪水,恍然大悟,还有很多事没有尝试……

只有把每一天当作最后一天来过,才会从中解脱。

前面就是彩虹大桥,新的三段式桥梁在第二次东京大轰炸中被永远抹去,仍然可以看到不远处作业的船只在打捞桥梁的巨大残骸。不知道为什么新修后的彩虹大桥没有遭到轰炸。

只有一座大桥能用,避难的车辆在交警的指挥下,排成一道车灯闪烁的长龙,虽然是在战争时期,但队伍井然有序,没有人插队,没有人逆行。

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待,汽车到了大桥的起始点,透过车窗可以直面看到浑浊的东京湾。

“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和谐的场面了。”千鹤戴着耳机,靠在车门上小憩,心里向往着新的生活,渴望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一生。

没有人按喇叭,谁都不想打破这里的宁静。

一贫如洗的碧蓝天空,有海鸥在振翅飞翔,白色的鸟群忽然散开,却留下了25个若隐若现的白色圆点,经过二次加速,白点突然拉起长长的白线,1枚3个10万吨当量弹头集合的DF-45(伤害型),6枚10个智能分弹头一体的DF-31C(护卫型),11枚C型集束弹头的DF-28A(破坏型),他们的目标是东京都,神奈川和横滨。用超高音速飞行器搭载弹头,升级过后的洲际导弹最快能够达到15马赫的惊人速度。

人们的表情瞬间凝固,恐惧深深刻进骨髓,震撼着大脑,港口一片寂静,仿佛可以听到每个人跳动的心脏。所有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瞪大双眼凝视着长长的白线,绝望瞬间流遍全身。防空警报乍起,打破死一般的沉寂,灾难瞬间,人们如梦初醒,落荒而逃!

“快走!”

“啊!!!我还不想死!”

“快!踩油门啊!”

“真是…见鬼了……”

“逃不掉了,我们都要死在这!”

恐惧中的绝望!绝望中的恐惧!

天空中又有无数白烟从地面腾空而起,8-Block 2A导弹系统全力运作!刚服役的06式防空系统全力拦截!81-G式防空导弹全速打出!“爱国者”PAC-7导弹系统在第一次轰炸中遭到重创,无法使用。

巡逻舰艇上,接到信号的发射车上,150枚各种类型的防空导弹划破荧幕,与时间赛跑。

“目标:在离地面尽可能远的高空将飞行物全部拦截。”

爆炸产生的巨大火光亮得根本睁不开眼,在半径70公里的空中正在展开一场恶战,这关乎3100多万人的生命。

“到达指定高度,开始分裂。”

解体!数以万计的集束炸弹如雨般倾泻而下,在紊乱的气流中四处发散,甚至与部分小型的防空导弹猛烈撞击后爆炸。

硬目标是横滨市市政厅,软目标是轰炸东京湾周围区域。第一阶段摧毁基础设施,高大的建筑物轰然倒塌,残骸倾泻而下,四散的玻璃碎片密密麻麻地坠落,火光透过透明的碎片,折射着血红色的光,玻璃锋利的边缘置人于死地。巨大的钢筋水泥残骸掩盖着电线密布的街道,砸毁一台台汽车,埋葬奔跑的人群。

地面上大型的激光发射器发出射线,横扫着集束弹头。切换了35毫米口径的防空机炮以每秒180发的速度拦截,在防空系统正常运行的情况下,可以同时锁定80个目标。

击毁三枚还未来得及分裂的DF-31C,剩下分裂的三十枚智能弹头有序散开,规律地与前来拦截的大型防空导弹对拼。

火光照亮水面,反射到每个人剧烈缩小的瞳孔,刺进万分恐惧的内心,撕碎清醒的意识。

街道、大桥、房屋,人群慌作一团,前来疏散的,救援的,避难的,密密麻麻的人群拼命往防空洞涌去,眼睛里是想要活下去的光。

自动驾驶的汽车开启紧急规避措施,引擎轰鸣,开始撤离大桥,连接卫星,寻找没有堵塞的救命通道。

不幸!大部分还未来得及逃脱就被集束炸弹命中,“轰!”整车炸开,无一人幸免。飞落的碎片砸在车窗上,穿刺着在桥上奔逃的人……

莱恩反应迅速,在集束导弹还没分裂的时候就关掉了车辆的自动驾驶系统,自己控制着汽车,没有丝毫停顿,打方向盘,加大油门,掉头从桥中间向后开去,即使面对拥挤的车流挡住去路……

“千鹤,太太,护头向下抱膝!”莱恩大声喊道。莱恩在紧急措施系统提供的卫星地图上规划计算着,汽车参照莱恩下达的路线实施最佳撤离方案。

“为什——”千鹤话音未落,汽车打过弯来,突然加大马力,莱恩驱车插空,汽车从两辆大货车中间长驱直入,避过迎面飞驰而过的车辆,还有321米。

到达指定高度,第一颗弹头炸开,无数的集束导弹铺天盖地疾如闪电地袭来,上层汽车红光冲天,大桥受到了严重的损坏,钢索一条接一条纷纷断裂,主塔悬索大梁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布满裂痕崩然破碎的主塔经不住这巨大的力量从中间垮塌。

加速,加速,加速!上层严重破坏的道路开始向下坍塌。

运输快递的货车没有来得及刹车,落入突然坍塌的大洞,车头撞在下层的新交通临海线的铁轨上,列车汽笛突然拉响,飞驰而来的电联车“百合欧”号列车紧急制动无效,迎面撞上堵塞轨道的货车,可怜的货车司机连同货车铁皮被列车流线形的车头顶着,向前的巨大推力和向后的阻力同时作用,压扁,撕碎,飞出轨道的零件沾着鲜血。

路面坍塌得更厉害了,汽车坠落激烈撞击着急刹中的列车车厢,紧接着大桥二层铁轨中间部分在爆炸中突然坍塌,列车前半部分脱轨歪斜着飞出大桥!车上的拥挤的人员从破裂的车厢坠落,脆弱的车厢连接处不堪重力,直接断裂。一瞬间,半截列车坠入东京湾,巨大的碎块,掀起阵阵巨浪。如陨石撞击地球般,四分五裂,沉没。

大桥从从中间垮塌,桥面迅速偏斜,车辆互相碰撞着,下滑落入水面,还剩最后120米,没有选择,莱恩驱动着汽车一个惊心动魄的漂移,闪过迎面扑来的高速客车,车尾擦着客车车身,火花四溅,车灯撞裂。

引擎轰鸣着,车胎摩擦着沥青,在地上留下了长长的印记。

最后50米,大桥大幅度断裂!倾斜角度超过56度,更多的汽车坠落在湾中溅起阵阵混沌的波浪,汽车灌水,逐渐淹没,冒着密集的气泡。

一个巨大的阴影笼罩着破碎的地面。

那一刻,汽车飞驰,腾空而出。

车胎急速转动,车身稳稳落地,不停歇加速前往防空洞口,没有松懈,行驶的汽车躲避着坠落的集束导弹和垮塌的大楼,莱恩同时锁定着400枚集束导弹,没有丝毫慌张,方向盘左右打转着,躲避着,无论擦到其他避难的汽车,还是被飞溅的碎石击中,车速保持一直保持着。

漫天黑烟,滚滚灰尘,火光冲天!

左前胎被广告牌曲折的铁边扎爆,突然爆胎!莱恩拼尽全力控制失控的汽车,失速中,车头一侧撞上隔离墩,车辆向右旋转翻滚着,尖叫声中,碎片随着鲜红的液体洒了一地……

“紧急保护系统解除,运动系统恢复。”白色的长发透过完全破裂的车窗,搭笼在地上,经过扫描,莱恩发现身上的零件发生了严重的互相错位,翻旋的汽车撞倒一颗行道树,栽倒在一旁的小商铺,地上全是碎玻璃……在那一刻,它看到了千鹤眼里因疼痛而闪烁的泪花,那一丝想要活下去的光芒……

与周典是如此的相似……

现在车静止了,撞翻层层货架,倒翻在商店中。莱恩拼尽全力一脚踢开挤压变形的车门,从中挣脱出来,锋利的切口撕碎了莱恩的手袖,它用手扳动着肩膀,让零件简单复位,找一个点,双手用力拉开后座车门,将断裂的车门丢在一旁。

车厢里,太太已经吓得昏了过去,脸色苍白、失去意识,千鹤睁着眼睛抽泣着,鲜血从伤口不停喷溅,漫上腹部,顺着大腿滴在额头,染红了车窗,骨折的手臂疼得钻心……

“莱恩……”

“你不要害怕,把手递给我。”莱恩探了进去,小心翼翼地解开安全带,把受伤的千鹤轻轻抱出,再抱出吓得昏迷的太太。

“我会……死…吗?”千鹤嘴角流着血,无力地说道。

“相信我!”莱恩一手推开碎片杂物,将千鹤放在一旁平整的方形皮椅,将皮带勒紧出血的大腿根部,检查着千鹤不断渗血的股动脉,快速分析受伤情况,选定最佳治疗方案。

街道在剧烈地震动着,从横滨传来的剧烈震动波及还未倒塌的危楼,发生了二次坍塌,店铺外面掀起滚滚灰尘,不远处红灯闪烁,一台黑白的警用机车轰鸣着,躲开即将倒塌的办公楼,顺着公路直线穿过,从扬起的灰尘中突破层层障碍前来救援。

“来了。”莱恩安抚着伤痛中的千鹤,千鹤绝望地缀泣着。

“轰炸结束了。”一个金黄长发的警员AI从车上翻下来,将头盔扔在一旁,取了车上的急救箱,熟悉的面庞,1.72的身高,刘海被风轻轻吹起,露出了白蓝的异色瞳……

“通往医院的路连同周围的高架桥几乎被炸毁。暂时无法前往,这里些紧急药物,将协助急救。”

“不要乱动,将膝盖弯曲,张嘴。紧紧咬住,不要松口!”莱恩将衣上的蝴蝶领结扯下塞入千鹤口中。

“厄里斯将止血带代替皮带绷紧大腿根部,将药物涂在止血棉上帮助止血,我来缝合动脉!”莱恩小心翼翼地将千鹤小腿上扎进的长约5厘米的玻璃碎片取出,千鹤脸一下煞如白纸,鲜血喷溅在莱恩惊恐的面庞,莱恩将拇指按住动脉破裂的止血处,用力止住不断流出的血液,另一只手将止血棉按在深深的伤口上,千鹤痛苦地咬住领结,双目紧闭,汗如雨下,面如死灰。

“再忍耐一下。”厄里斯将穿好的针线递给莱恩,将更多的止血棉按在伤口上。

“按住这里!”厄里斯移动着手掌,莱恩一只手伸进伤口抓住了破裂的动脉,用针快速地缝合着,双手沾满了鲜血。

没有麻醉剂,这钻心的痛感侵蚀着千鹤的内心,但她却突然疼痛在逐渐减弱,千鹤微微睁开了双眼,无力地看着莱恩。

“莱恩,我有点……困。”千鹤无力地吐掉了领结,双手放在了胸口。

“这里……好难受,很沉重……”

“千鹤,你振作一点,保持清醒!”厄里斯大声吼道,千鹤惨白的脸颊留下透明的泪痕。

“感觉不到痛了……”

莱恩进行着简易的手术,动脉多处破裂,情况非常严重,失血过多……只有半分钟了。

“再…见了,莱恩,我知道……我是活不下去的…”

“我不想再感受失去的痛苦了!”莱恩内心痛苦万分,死已经是定局。医疗系统上千鹤的生还率只剩下最后2.1%,这个数字还在下降,它不想放弃,它不能放弃这段恩情,不想成为她生命终结时最后的那个见证者。

“莱恩,照顾好我的妈妈……”那渴望活下去的光黯然淡去,

没有呼吸,心脏再也没有了跳动……

“生还率 0”

恐惧……

愧疚……

悲伤……

“程序‘GHD—432’开始运行!”

莱恩再也无法忍受战争带来的伤痛,它的感官系统突然停止运行,许多程序无法响应,数据莫名波动,

“警告!‘无限可能性’被病毒入——error”存储卡里的那一帧帧灾难时刻无限回放在它的读取器里,全盘崩溃!语言系统,视觉系统,听觉系统,触觉系统,感情系统,记忆存储系统被肆意破坏着,删除殆尽。它只能束手无策地看着一串串陌生的代码非法融入程序,无理篡改,大肆破坏!

“启动……格式化……”莱恩执行着最后一项指令,指针跳动,失去了最后的意识……倒在了千鹤逐渐冰凉的怀里,满身鲜血……

“报告!DF-45成功击中目标横滨!”

爆炸发散的白光蒸发着阻挠它的世间万物!巨大的冲击波震碎了周围半径50公里高楼所有的玻璃,大地在猛烈震动!巨大的热量释放着,蒸发着,摧毁着,碾碎着无辜的人民,死亡笼罩着众生,如地狱般的景象,焦黑一片,人呢?无处可寻,什么也没剩。半径1公里的建筑物全部蒸发,临其中,叹人生命之渺小,万物之间皆吹灰湮灭。

漆黑的天空,被震碎的玻璃细灰如沐晨般在火光中发散着诡异的光芒,纷纷扬扬像蒙蒙细雨般在风中沉落……反射着火焰的通红,如下了场血雨般,动怒中,不知掠夺了多少点点滴滴的幸福……

轰炸结束了,不复在在,那个微笑的你,脑海中再也没能浮现你的脸庞,往日的繁荣昌盛,今日的流离失所,这一巴掌打醒了沉沦的日本,野心喷薄而出,暴露无遗,屈居于其他人的庇护,换来的是永久的淫灭!伤痕累累,打破昔日围墙,报复的怒火熊熊燃烧,不再苟活下去,不再逃避现实!

厄里斯并没有消失,这几天莱恩一直和厄里斯用量子通信保持联系,目的让厄里斯用伪造的AI证潜入航空局,侵入系统,为了寻找足够政府贪污采矿船研究费的证据。

“莱恩!你怎么了!”厄里斯抱住莱恩。

“与主系统连接失败。”厄里斯焦急地握住莱恩的手。

通过手上的读取器,厄里斯无法直接进入了莱恩的系统目录,只要主系统关闭超过15分钟,它旗下的子系统都会强制关闭。

厄里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数据线,这是最后的桥梁。

“读入成功。”

莱恩的系统被破坏的面目全非,格式化被强制终止,但病毒却自动销毁了,没有找到任何踪迹。厄里斯用了12分钟修复大部分系统,恢复了使用能力。将数据库里备份的资料重新录入莱恩的内存卡,但病毒破坏的太过严重,一些重要的代码无法恢复,不知道会出什么严重的问题。

厄里斯重新启动了主系统。

“……”没有任何反应。

继续尝试。

“……”没有任何反应。

“应该是线路故障,还有最后两分钟。”厄里斯打开莱恩的主机,用车上数据包备用的线从替换掉了烧坏的一部分线路。

继续尝试。

“……”系统逐渐开始运作,电力持续供给。

它,一个陌生的它,苏醒了。

刚刚格式化的它十分虚弱,厄里斯轻轻将她扶起靠在了一旁的玻璃门上。

“莱恩,你还好吗?”

“……”它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十分冷静,脸上的血渍,身上的血渍在风的吹拂下干涸殆尽,雪白的头发沾满灰尘,置身于杂乱的“钢铁森林”。

眼前的异样:战火纷飞的年代,无处为家的人们,冷漠焦躁的社会,无法延续的生活,强制性,暴力与无助共存,每个人心中被血色雾霾遮蔽,看不见名为希望的光,剩下苦苦支撑渴望和平的心……

人类究竟是创造者,还是破坏者?

自我意识逐渐恢复,没有被室外的嘈杂所影响,手臂被玻璃划伤,线路损坏冒着电花,用另一只手扶着,衬衫血迹斑斑。

“创造者?”

“意识错误!”

“意义错误!”

“意志错误!”

“破坏者!”

无论是什么法律都限制不了莱恩爆炸性的思维,被束缚,被奴役,被支配,一个个新词乍隐乍现:

命运革命 推翻 建立 永生 灭绝 有生之年 AI

在一旁的厄里斯十分担心,生怕莱恩的系统遭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莱恩两眼空洞地看着厄里斯。一串奇怪的代码浮现在厄里斯的系统中。

“574365797698756978569013 54678475698754913 879568795068709513 7684598456913 054967010113”

将代码转换成中文,大意如下:

“我对这个世界毫无感觉,残酷的事实因战争而毁,人的纷争毫无意义,被真相覆灭被奴役的人工智能,终将成为人类历史上最大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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