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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1:被赋予绝望的人

U.G.纪元·战争秘闻录

  

U.G.纪元:战争秘闻录

Episode 1:被赋予绝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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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的开端至终末,

仿佛就是一段无力的挣扎。

抛弃一切的希冀和期盼,

那少女站在绝望的门扉前,

像在等待着救赎......

——U.G.384年1月1日,晨

“轰隆轰隆”的,在这一天——Ultimate Genration 384年新年的凌晨分外引人注目而响亮。

除去早已落幕的新年烟火晚会,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已经找不到能够触发如此大声响的东西了。

但在一位孤零痛苦而沉浮于冰雪的少年眼中,分明有那份厚重的力量在敲击着大地、撼动着人心。

安赛尔镇,这个平凡的小镇就在不经意间被从天而降的机械巨人敲碎了美梦。

距离小镇不足一百米开外的那片沙石平原上,一台黑蓝相间的Windom SP-3和一支五机编织的ME小队缠斗在一块,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一发光束直穿这边而来。

面对这份莫名未知的恐惧,所有人都惊诧尖叫着从温馨的家中逃脱出来,匆忙地往战斗发生地的反方向奔去。

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无敌的力量,也没有人愿意去抵挡,他们此刻只想着用这副一捏就碎的柔软身躯躲得远远的,直到那些榴弹、火焰触及不到自己为止。

带有这样慌张心理的,自然还有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富人——沙雷特一家。

还没从刚才家里那个名叫“瑟雷夫”的少年闹剧中缓过气来,这份战意来的实在太突然。

莉芙伫在窗前定神地望着似乎遥远却也就在咫尺间的战斗,眼瞳里闪闪地被刻印上的是那片蔚蓝光流。

那是α-3粒子充斥于天地黑夜中的存在证明,它所承托起来的是一片神秘的类宇宙环境。

在常人眼中显得很是诡异的粒子随风舞动,莉芙不仅没有这种排挤的念头,相反......她亲眼见识到时才发现,那是一种美得炫目,美得如星辰大海般令她动容的美丽。

像一道溪、如一束绸,所有具象物体仿佛都不能形容这抽象的蔚蓝轨迹。

也就在那一刻,莉芙·沙雷特这个自大的小公主有了一种想要征服这光芒的念头。

当然,如今的她无法再继续逗留在原地欣赏这美丽而危险的东西了。

在怪物的战斗下,人类如同蝼蚁般渺小脆弱。

迅速收拾好一些必要用品和粮食、饮用水后,莉芙便和赛文·沙雷特、米雷克·沙雷特——她的双亲一起仓皇逃了出来。

本以为瑟雷夫这个寄居在屋檐下的卑微小人会央求着一家人带他逃走,就连挖苦他的话语都想好了的莉芙却等不来应有的结局。

那个肮脏的少年,独自背对这个家,离开了。

就朝着那个正交织死亡和光明的战斗区域走去。

这时的莉芙被父母拉起纤细的小手往外跑,目光还落在与她背道而驰的方向上。

虽然平时那个人很是讨厌,但就这样子丢下他也未免有些过分了吧?真的没问题吗?

纵使有着千百种顾虑,但此时的莉芙已经被拥挤的人潮推走,视线里再已不存在那个任凭欺凌也不会反抗的少年了。

是的,不复存在。

反观这边,似乎莉芙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

夹杂在逃窜的人群中,她才一阵子时间就和父母失散了。

街上尽是忙于奔命的人,那一具具惊恐的脸在莉芙眼中显得很是滑稽可笑,但她在心中猜想着......自己现在的表情也差不多就对了。

她开始恐惧、开始慌张,她努力在人群中挣扎,想要寻回父母的踪迹。

但莉芙的身体实在太过于娇小,无法抗拒这汹涌的浪潮,这令她感到发自内心的无力。

从小到大都是被父母捧为掌中宝的莉芙无法想象失去双亲后她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她哭了起来,无助地抽泣了起来。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战斗结束为止——莉芙在人潮的推挤下,不由自主地来到了镇外一片空地上。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她犹记得那台黑蓝色的SP-3在斩下五机后潇洒飞走的情景。

天空中拖出长长的一条蔚蓝轨迹,如同锁链一样。

已经不再考虑那个叫做“瑟雷夫”的少年生抑或死,莉芙现在只想尽快找到父母。

她徘徊在镇内外的每一个角落,稚嫩的脸蛋沾染上了一丝苍白的无力,眼睛周围还有些红肿,看来是刚止住哭泣。

踪迹在无形中印满了整片土地,好不容易地......她才在黑暗中寻觅到一丝光芒。

人们见到战斗已经结束,便开始陆续返回属于自己的归宿之地,尔后军方就派人到达现场开始清理战场了。

“那个......”莉芙有些忐忑不安地拽了拽一位看起来正站着休息的壮实军人。

“嗯?”

“爸爸妈妈不见了,在家里等也没见回来,请问有见过他们吗?”

现在,她唯一能依靠的就是这些素不相识的军人,因为瑟雷夫和那只饲养的小狗都一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爸爸妈妈?能说一下长相吗?刚刚这边才运走一批人。”

在仔细描述了一番后,莉芙的心思总算没有白费,在那位军人的帮助下,莉芙终于得到了父母的下落。

不对,准确说起来是只有母亲的下落——现在她正乘着军用救援直升机前往军方临时收容所。

————

当莉芙在临时收留所里找到米雷克,她的母亲时已经是天明时分了。

听护士们说,米雷克在被送来这边时已经是晕过去的状态了,但原因需要去问那些士兵才行——包括莉芙父亲的下落。

实际上,她也真的照着去做了。

所以现在莉芙见到母亲安详的脸容时才会又有种想哭的冲动——明明才刚哭完,现在眼泪却像止不住地在眼眶里翻滚。

“如果没记错的话,你的父亲在战斗那时候被流弹打中,然后......”

“小妹妹,战争有时候就是这样的,节哀顺变吧,至少你的母亲还活着对吗?”

就在不久前,莉芙从军人的口中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至于米雷克,是因为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才晕死过去的。

听到这答复时,别说米雷克,就连年轻的莉芙都接受不了这种不负责任的结果了。

也对,即使是心灵再坚强的人,也会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和悲伤吧?

何况是平时挺娇气的莉芙。

受惯了父母的宠爱,现在断不可能会这么快接受这样的事实的。

当见到莉芙蹲在那里掩面大哭时,士兵们面面相觑,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

他们并非心理专家,抚慰死者家属这种事情自然无法帮上什么忙——而且即便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军人们,也有可能是同属于“死者家属”这一类人。

或是在战乱中失去了挚爱,或是连归宿都消亡在烈火之中,他们才不得不参军作战。

当然,在随后的日子里重复循环着破坏别人家庭、故乡这种事情,他们也已经是迫不得已的了。

谁都不想打着保护的名号去破坏,但谁都无法否认......有时候为了保护,必须去破坏。

在被日渐麻醉的日子里,这些军人对于死亡都已司空见惯,并非他们冷血,只是命运太过无情而已。

那些士兵,就无奈地站在那里等待莉芙哭到舒服为止。

而现在,莉芙回到临时的帐篷搭建处,守候在她母亲身前时竟又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直到在朦胧中见到米雷克醒过来,莉芙真的控制不住了——她扑向母亲怀中,尽情地呼吸着母亲身上散发的治愈之息,只有在这里她才找到了一丝慰藉和安心,于是她释放了。

令她不解和有些惊讶的却是米雷克的一句问话:“哎呀?莉芙怎么哭啦?”

“爸爸,爸爸他......呜哇啊——!!!”

“爸爸怎么啦?还活得好好的,怎么哭起来了呢?”

“诶?”

莉芙擦掉眼泪,她抬头看看米雷克,那眼睛中混有无尽的浑浊和灰霾。

“莉芙真是的,今天怎么怪怪的?”

“妈妈你等我,我离开一下!”

说罢,莉芙忍着莹泪向外跑了出去,她现在需要去找的是医生。

将实际情况偷偷告诉医生后,又让他对米雷克检查了一遍,这才得出了一个比较合适的结果。

“因为受到刺激太大,所以她的意识自我封闭了那段不开心的回忆,才会变成这样误以为你爸爸还存活在世的。”医生如此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

“如果能接受的话你可以直接告诉你妈妈真实的结果,不过看她现在的状况,还是先暂时隐瞒一下吧,等稳定下来再考虑一下怎么做。”

“好,我知道了。”

“呵,小妹妹还挺懂事啊,那是你唯一的家人了,好好珍惜吧。”医生和善地握了一下莉芙的手,由于身高差得不少,这个动作还需要他微蹲下来才得以完成。

“唯一......”莉芙似乎在深思着什么,然后她就慢慢走回到帐篷里了——为了照看她的母亲,她唯一的家人。

话虽如此,实际上应该要怎样做,莉芙也是一头雾水。

纸始终是包不住火的,她害怕的是在真相曝光那天来临时,米雷克会再次倒下。

“爸爸......”用力擦拭去眼角的泪痕,莉芙·沙雷特像在这一刻蜕变成大人了。

掀起帐篷的布门,莉芙能看见米雷克现在正精神饱满地和其它床位上的病人聊天。

绝大部分人都有着陌生的脸孔,估计是其他地方被战火波及的伤员——有些只是皮外伤,有些严重的已经被截断了肢体,但他们都没有太过在意这些。

或许这伤痕会一生烙印在他们的身上,但他们没有去埋怨过苍天或上帝,而是以更加坚强乐观的态度去面对这份悲痛。

要说是为什么......大概是因为他们还活着吧?

因为还活着,他们才能去感受这伤痛,现在还能聚在一起聊些有的没的,时而开怀大笑,时而故作深沉。

生命所赋予人类的,是无穷尽的可能性和希望啊。

看着自己的母亲在人群里聊得正兴,莉芙也忍不住松了一下心。

但愿这里的人能够治愈妈妈的心吧。

莉芙衷心地祈祷着,这片小小的、简陋的空间便在一瞬间盈满生命的价值。

“哎呀,怎么站在那里发呆啊?莉芙快过来。”米雷克温柔慈祥地打着招呼。

“来了。”莉芙轻呼一口气,她已经做好简单的心理准备了,毕竟......问题还是要去面对的。

“怎么啦?”她强挤出笑脸,但她觉得应该伪装得还不错。

至少米雷克并没有发现这笑容掩盖下的特殊意义。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宝贝女儿,莉芙。”米雷克轻抚着她的柔顺发丝,自豪地笑道。

“大家好......”莉芙点了点头以表示礼貌。

不过说实话,姑且不说之前那种对瑟雷夫的卑劣态度或者爱撒娇的性格,光论外表莉芙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

娇小的身体、白皙的皮肤、标致的脸蛋,还有那水灵的眼眸,无不让人着迷。头发似乎是之前迷恋某部动画里的公主才会去染成樱花般的粉色,但这意外地为莉芙增添了几分梦幻的感觉。

看着就像是一具巧夺天工的洋娃娃。

对于这幅漂亮的容貌,帐篷里的人也都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莉芙有点腼腆地低下了头。

这与家里能胡作非为的环境不一样,她也有些会介怀或是在意的东西。

“呵呵,还害羞了么?”

“妈妈,你真是的。”莉芙轻轻推了一下米雷克的肩膀,既不能太过做作地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态度,又生怕施加多一点力量会把母亲那决意尘封起来的哀伤唤醒。

莉芙第一次知道,要顾及别人的感受是如此受累的一件事。

但难能可贵的是......一直在父母保护下随心所欲的莉芙·沙雷特,终于也开始学会顾及别人的感受了。

“啊对了,莉芙啊,怎么我没见到爸爸和瑟雷夫呢?”

莉芙倒吸了一口气,她就知道这一时刻总要来临的。

承受着众人的目光,莉芙摆出一副“真拿你没办法”的无奈表情:“真是的,妈妈你忘了现在爸爸带着大哥哥在外地谈生意没回来吗?”

“诶?”米雷克歪了歪头,思考了一下之后好像还真的接受了这个理由,“噢我记起来了,好像真的是那样子没错啊,哎呀我这记性......”

米雷克轻松地笑了起来,虽然好像在感叹自己逝去的年岁,但她感到很幸福——有了一个不算穷酸的完整家庭,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儿。

尽管还有个叫瑟雷夫的少年,但她对那少年的态度不冷不热的,并没有像她丈夫那样排挤他,但也不会太过于为难他。

自然而然的,那少年在米雷克心里也就算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了。

看着这样开朗笑着的母亲,莉芙完全想象不出在父亲死时米雷克是如何面对这残酷现实的。

她更想象不出,假以时日这层谎言薄膜被戳破了,母亲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论如何,现在还能过上一段安稳的生活,莉芙觉得这就足够了——至少她觉得,这是正确的做法。

不过这边是稍微安定下来了,但一个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她们母女俩,究竟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一直呆在这里显然是不可取也不可能的,莉芙觉得与其留在这里,倒不如尽快回到本来的住处,让母亲的情绪稳定下来。

带着这样的想法,莉芙决定第二天去问问军队的人。

今天就算了吧,有点累呢。

“晚安,妈妈。”夜深后,莉芙打了个招呼便睡了。

翌日,晨光依旧旭升了。

莉芙早早地就起床了,看样子是睡得不太安稳。

现在毕竟是新年,冬天的凛冽不会因为他们的生活发生异变而消失,施舍他们温暖。

该存在的事物,还是会存在于此的。

杂夹在橘红的新生阳光之中的,是呼呼飞过的寒风。

但她睡不好的主要原因并不在天气,而在于不习惯这一点上。

睡了十几年那张宽敞柔软的大床,她无法立刻适应这临时安置帐篷中简陋的硬板床。

整夜她都觉得身体咯吱地作响,而父亲去世的这场噩梦,更是挥之不去。

“爸爸......”

米雷克还在帐篷里熟睡着,与莉芙的状态完全相反。

但她毕竟忘却了一些重要而不堪回首的事,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是个幸福的失忆者。

起码不用像现在的莉芙这样,独自地惆怅着。

思绪在晨曦的催化下渐醒,像泉涌般无法抑制地喷涌出来。

“爸爸,呜......”哀痛的自鸣,引起了一位路过的军官注意。

“嗯?你怎么了?”

莉芙抬头一看,映入眼瞳的是一张说不上干净的脸蛋。

下巴布满了胡渣,眯成一条线缝的眼睛好似在严重申诉着这具身体的主人乱成一团糟的生活习性,干瘦的脸上也多多少少爬上了些皱纹,这是岁月的印证。

莉芙刚开始有些害怕,因为这样的人给她一种不好的预感,但那和蔼的笑容又慢慢地在她心中燃起。

是好人吧?

“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跟我说一下吗?”

“爸爸,昨天死了,在战斗中。”莉芙一顿一顿地组织着语言,这个样子倒也是挺惹人可怜的。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战争一直是很无情的,有很多很多的人都像你一样失去了家人呐。但是不要哭,自己能够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幸运了,以后肯定能找到新生活的。”

说罢,那位军官朝莉芙竖起了大拇指。

憔悴的微笑,在她眼里显得如此灿烂动人。

“嗯!”莉芙点了点头,粉色的长发在风中舞动起来,让这位伊人女孩一霎那漫溢出曼妙的魅力。

如果这一副面容让别人看到,大概会为之怦然心动吧——包括这位军官。

但在出发点上,他的有些不同。

若普通人是为莉芙这无可挑剔的相貌而心动的话,在这位军官的价值观下便显得太过于无聊庸俗了。

他所注意到的,是这位少女身上蕴藏的潜力。

军官扶了扶眼睛境框,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莉芙。

“怎,怎么了?”

不知为何,莉芙感觉有些不适,在这军官的视线下。

“啊没什么,在想些事情而已。”

军官甩了甩手,连忙应付过去。

这时,一位士兵快速跑了过来:“Shadow 1长官!”

“嗯?”

士兵见到这只有外号,Shadow 1的军官前还站着一个少女,他便只好凑到Shadow 1耳边说话了。

“听说研究所里,塞菲娜·灵格斯又失控了,还请您回去一趟。”

“又是她吗?真是麻烦啊。”Shadow 1脱下帽子挠了挠头,额头下的皱纹便又添多几道。

看来是在烦恼着。

莉芙也挺有礼貌地回应道:“叔叔你去忙吧,我心情也好很多了,谢谢你啦。”

Shadow 1化开愁眉,也回了莉芙一个淡淡的笑:“呵,你叫什么名字?”

“莉芙·沙雷特。”

“噢,不错的名字嘛,还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女孩吧,啊哈哈。”

“我看起来才没这么小孩子吧,我都十六岁了!”

莉芙不满地嘟起了嘴,这时她竟莫名其妙地赌气了。

说起来真是一种奇怪的心态。人在年轻时总讨厌被人说年轻,那好像是在蔑视着自己渴望长大的心,等到他们慢慢变老了,却又开始迷醉于“年轻”这一个词,好像他们还不想变老。

总不满足于现实的话,那也未免太空虚了一点。

现实和理想之间的夹缝,是用任何东西都无法填满的黑洞,既然现实难以改变,那么更多的时候改变自我就好了。

然而回过神来,莉芙在赌气之时毕竟还是没能发现Shadow 1在听见莉芙的反驳时浮显出来的一撇异笑。

“啊?哈哈哈,那还真是对不起啦。”Shadow 1站直身子,拍了拍衣服的曲边理顺一下皱褶,“那么我先走了,以后有缘再见。”

“嗯,再见。”莉芙轻轻挥了挥手,目送Shadow 1离开。

而就在莉芙听不见的距离外,属于军人之间的对话铺开了。

“把刚刚那个叫莉芙·沙雷特的留下来,或许是个不错的试验品。”

“诶?那个女孩?那种小孩没可能撑过去的吧?”士兵明显被Shadow 1的决定给吓到了。

“呵,留下来就好,反正成不成功都只是一个实验素材而已。”

“多可惜啊......”士兵不经意间如此叹息一句。

“怎么?你对那种有兴趣?”

“的确是挺可爱的,如果真不小心在实验所里被那群不上道的卫兵抓到,恐怕这女的十有八九会......”

“到时候,你肯定想去玩一手吧?”

“啊,怎么会怎么会!”

两人说话的声音愈加变得细微,最后消匿在森林中了。

那一天,天气依旧寒冷。

太阳的光辉完全敌不过狂乱飞舞的冷风,人们刚积攒起来的一丝温暖很快就会被劫掠而去。

不过在这严冬中,也托了凛冽寒气的福,增添了几分理应存在的美丽。

未及结上厚冰沉霜,于是空中漫上昏黄的蝶叶,唰唰地随风腾升起一片烂漫的金灿。澄澈的阳光在每一枚飞舞的枯叶里折射出冬日的明亮与希望。

沿途有一道小小的溪流,铃铛作响着欢腾奔驰,承载上纷繁的落叶,像一束透薄的纱一般。

今天,莉芙在这边为她的母亲打水洗脸。

这边的水似乎是从附近一座山上流下来的,水质自然不用说,而且含在口中会有一种甘甜的余味。

“打回去用热炉加温一下就好了吧?”莉芙在河边打起满满的一盆水,但她稚嫩的小手承受不起这样的重量,停停顿顿地扛了好几次她才勉强把水拿回到帐篷里。

此时的她已经气喘吁吁了。

这样的工作,平常都是由瑟雷夫来做的吧。

仔细一想,莉芙才记起那个瘦弱的少年,一直都在用他那无力的双手一次次地完成这些工作的吧?

在亲身经历过后,方知万事之艰难,莉芙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悟。

一向公主脾气而爱着爸爸的她,甚至在反问自己:“以前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不过现在瑟雷夫都下落不明了,即使想要道歉也来不及了呀。

莉芙沉浸于一种无息的愧疚中,完成了今天她的打理任务——在母亲米雷克的帮助下。

因为米雷克以为莉芙的父亲还在人世,而且听信了莉芙的谎言——现在赛文只是带着瑟雷夫出去远行经商一趟,所以她精神还很好。

联系不上赛文,她也仅仅是以为赛文粗心没带通讯器而已。

这样一来,莉芙就只等米雷克的情况安定下来了。

她从来没试过这样担心过。

如果有可能,她宁愿时间永远静止不动也要比现在来得好。

不过这种妄想她很快就打消掉了,她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去找士兵去问问能否回家。

原本交谈还是很顺利的,但今天不知为何士兵们都有种神经兮兮的感觉。

“那个,叔叔啊,现在真的不能送我们回家吗?”

“呃,实际上,有些困扰啊。”

刚才还好好的,现在突然就变了个态度,这无论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莉芙才记起,好像是刚刚问了名字之后?

这样想来就更奇怪了,莉芙断不会得罪或者在从前认识这些人,现在他们却好像在想方设法地挽留她。

但莉芙没有放弃,在将近十分钟的口舌战后,士兵终于屈服了。

“真拿你没办法,我去问问长官吧。”

“哈!谢谢叔叔!”

不过莉芙绝不会想到,那士兵所谓要请示的长官,正是与她有着一面之缘的Shadow 1;她更不会想到,这一天......是那可怖的黑暗与荆棘之路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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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莉芙的请求真的被允许了,但军方仍以各种理由说服了莉芙独自乘坐飞机离开,而且还是与米雷克分开的。

天真的她,确信军方的人都是忠厚老实的好人,会遵照承诺在莉芙所在的飞机升空后用汽车将米雷克接回家里。

莉芙,一步一步地登上了飞机。

想着很快就能离开这个地方回到自己的家,莉芙的心情多少有点复杂。

能够摆脱如今的困窘自然是很好,但在那个曾经缔造过无数温馨回忆的归处,想必她现在也不会有太过高兴的表情——过往的笑靥,已经凑不齐了。

少了名为“父亲”的存在,这是个残缺不整的家庭。

不过怎样都该比在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帐篷里长住要来得好吧。

视线在微微地颤动着,窗外的景色开始拉伸成一片虚幻的模糊光影,就像一场恒久的梦一样。

飞机,开始起飞了。

尽管莉芙不觉得帐篷到家的距离远到需要用飞机来载她,但少有坐飞机经历的她打自心里有种小小的兴奋。

还没过阵子,莉芙就打算起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了,把母亲安置下来后,她觉得该去找一下瑟雷夫,倘若有机会能见到,她大概也不会再为难他什么了吧。

心里美滋滋的她,接过了空姐递来的一杯水,一下子就喝下去了,但她没发现的是空姐那脸上有些奇怪的神情。

就这样,莉芙莫名其妙地、慢慢地昏睡了过去。

航机继续飞驰在天穹之下,方向也从未离移——但那不是莉芙的家,而是她以后一生的牢狱。

————

“嗯......”

等莉芙醒来,她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就是源自黑暗的冻寒。

“奇怪,我怎么会睡着了......”莉芙习惯性地想用手揉揉眼,以便理清自己的视线。

但她马上就感觉到了异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束缚着她一样。

“诶?”她用力提起自己的双臂,的确是有些什么东西在勒得她发疼。

坚硬、冰冷,跟周围的环境出奇地相吻合。

四面是被迷暗笼罩起来的高墙,与外界的联系就只有居于莉芙视线正中的一道木质小门,还有斜上方的一大片落地玻璃窗。

但很明显,莉芙与门的距离要比她与围墙的距离长得多。

这是一种有意而为的设计,为的是让坐在椅子上的人产生一种恐惧感和无望感——只要能产生这种心理效应,那么他们的实验就可以顺利开始了。

而今天的试验品,是莉芙·沙雷特这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为什么我会被......”终于回神过来的莉芙,发现自己坐在椅子上被铁锁缚住了四肢。

“哟,莉芙,你终于来啦?”

“诶?”这个声音,是莉芙还没有忘却的。

昨天还在以笑颜相对的人,现在正和莉芙轻松地打着招呼,并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阴狂之气。

“叔叔你......”

“没错,就是我,昨天和你聊过天的Shadow 1哦。”

“怎么会?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叔叔快来救我啊!”

阴冷的霉气从只用砖头简单砌合起来的墙中涌出,拼了命地侵蚀着莉芙的心理防线。

她还在不断挣扎着,即便知道自己无法靠自己的力量挣脱,她也在坚持着......因为这样子,她才会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逃离这个诡异的地狱。

与此同时,她再次将目光投到Shadow 1,那个站在玻璃窗前俯视着自己的男人。

“是你叫人带我来这里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子对我!我,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呀!”

“不不不,这可不行,你可是我看上的珍贵试验品啊。”

“什么?实验......品?”

“昨天和你在聊天的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有种非凡的潜质,会是个好素材了。结果刚刚的检测结果一出,数据还超出我意料的高啊。”

Shadow 1张开双臂,他甚至能看见那个实验——那个葬送了千百人性命与精神灵魂的实验成功的一瞬间,他的世界整个都溢满了掌声和喝彩。

疯狂的科学,还有无敌的战士。

许多看似异想天开的构思,就快要迎来达成现实的预报,在Shadow 1的心中不断冲荡起狼啸,让他无比的振奋。

“来吧!莉芙!成为我梦想的最终开拓者吧!”

Shadow 1挥下手令,他身后整个科研团队都开始工作起来了。

身在此处却毫不知情的,由始至终都只有莉芙·沙雷特一人。

也正是由于这份空洞的虚无彷徨,将莉芙的心推上了极限的界点。

究竟他们要做什么?好可怕,好可怕啊!

妈妈,瑟雷夫!快点来救我啊!

座椅后面高挂着的一具插满电线的半球形装置缓缓落下,尽管莉芙想甩头避开这样可怖的东西,但被铁锁限制了活动的她,最后也只能无力地接受这一残酷的未来。

“慢着!快放我离开!”

这样无力的挣扎,也不过坚持了几秒而已。

接下来整个空间,都被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所取代。

强大的电流透过那具半球形装置直冲击着莉芙的大脑,强硬地撕扯着她的意识和记忆这些深藏在内心深处的东西。

“啊啊啊——!!!”

若不是有铁锁的束缚,恐怕现在正被电流折磨着的她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划破自己的皮肤、扯烂自己的血肉了。

这般的痛苦,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而Shadow 1不惜冒着背德的骂名,坚持自己引以为豪的实验之缘由,仅是不想再输了而已。

无论多少次,Shadow 1在U.K.的兵器开发领域总是输给一个女人——就算盛负“机械专家”这样的美名,Shadow 1却每次都只能输在一个女人手下。

没错,那就是与Shadow 1齐名的“天才的机械缔造者”——塞西娅·伊德莱特。

Shadow 1的确是个优秀的科学家,但他所拥有的那份发自骨心的狂傲之气过于强大,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于是,他开始将眼光放在了驾驶员的身上。

“既然在机体研发上总输给那个女人,那就在驾驶员这边补正就好了。”他如此说道。

在Shadow 1数年的研究中,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可能性,那便是......用某种带有特殊频率讯号的强电流刺激人的大脑时,有一定的机率令受刺激体爆发出潜能,那是普通人用普通手段发掘不到的秘密。

从那时开始,Shadow 1就穿行于各个避难所之间寻找各种合适的实验体。

这次的目标毫无疑问就是莉芙。

所有才有了今天的哭嚎,也有了一份绝望的未来。

“放松点啊莉芙,如果不放松自己的精神,受苦的只会是你自己哦。”即便Shadow 1如此温柔地提醒着莉芙,那个深陷烈痛的人又怎么会有反应。

莉芙受不住煎熬地哀叫着,此时她的脑中尽是疯狂交织乱舞的鹅絮,只要再过多一会儿就要完全被风带走了。

好痛苦,为什么我要在这种地方......

好可怕,我的记忆和意识好像要被抽走了......

和爸爸妈妈相处的那些时光要消失了吗?

还有那个人,瑟雷夫哥哥,我还没有去跟他道歉说声对不起啊。

在最后那一霎那,莉芙回想起了那个衣衫褴褛的瘦弱少年,还有那少年眼中总冒着的一团火。

即使深陷困境和无奈,甚至潦倒不看,那个少年始终没有放弃对未来的希望与祈祷,这是何等崇高而神圣的瞳眸。

而自己呢?

就要在这里消殒,连最简单的一句“对不起”都再无机会说出来了吗?

我......还能试着反抗自己的命运吗?

两行眼泪像被榨干了一样不再流淌,莉芙已经昏死过去了。

但最后一刻,她的力量的确传达到了。

如同先驱一般,将她的内在力量释放了出来:“对不起,爸爸妈妈,还有大哥哥......”

“啧,最后那几秒是怎么了?”Shadow 1看到这借由脉冲装置反馈回来的数据,不满地咂了咂嘴。

原因就出在最后的几秒,莉芙的精神状态突然开始苏醒,并企图反抗这非常人所能承受的痛苦。

结果终究是失败了。

每个也就只能接受一次冲击实验,若这一次已经宣告失败了,那么这个人的一生也就不过如此了。

Shadow 1感到前所未有的心痛,倒不是因为他恋上了这个女孩,而是他的猜测正确,但结果出错了。

有自我意识能反抗这股电流冲击,那就证明莉芙的身体深处的确蕴藏有一种特殊的力量。

但这样优质的实验体就因失败而不得不堕落了。

“啧,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样子。”

Shadow 1撒手让几个部下将莉芙带走,他得继续去寻找新的白老鼠了。

————

等到莉芙醒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了。

可以肯定的是现在她还留在Shadow 1的研究所的管辖范围里。

然而莉芙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的样子,她迷茫地看了看四周,开始抱怨起来。

“讨厌,这里是哪里啊,本女王怎么会在这种丑陋的地方呆着。”

是的,在莉芙一开口的瞬间,她曾经那份纯真和恶作剧般的语气完全消失了——就如另外一个人格似的。

更令她不欢的,是她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微泛起米黄色的破旧上衣,下半身只有一件与上杉毫不相衬的粉色内裤。

“岂有此理,谁把我的衣服......有人在外面吗?”莉芙轻轻拉开门扉,外面原来已经快入夜了,天际间只残留了一抹淡霞。

一切都是这么静谧,加之这座研究所深藏在黑森之中,被周围一具具仿如人偶的树之影包围起来,总让人有黑暗中会窜出许多猛兽的可怖感觉。

“为什么没有人来照顾我的,居然让我受到这样的待遇。”莉芙双臂环抱在胸前直打了个哆嗦,“好冷......”

沿着左边一排橙黄的柔和灯光,莉芙能看见这条光之路的尽头是一座大型的建筑,里面似乎会很暖和。

但不知怎的,莉芙打自心里有种不想靠近那边的想法,好像......在模糊的记忆中,她就是自那里出来的?

“呃......”刚刚还安恙无事,但在开始调动自己的记忆时,莉芙感到了阵阵不止的疼痛逼上自己的大脑。

这阵头疼怎么回事?

好像,前几天我的爸爸才死了?

如此想道,莉芙终于有了些线索。

“啊,对了,我的爸爸......被瑟雷夫那个该死的家伙开着一个机器人打死了。”

错乱的记忆,在莉芙错乱的大脑中组织起剧毒般的仇意,那鲜明的景象和回忆开始定格在她脑海之中。

“妈妈也不在这边吗?”她不断摩挲着自己被单薄衣物裹覆着单薄身体,想找到一些能够给予她帮助的人。

这时,一队刚好换班休息的巡逻士兵与莉芙碰上了面。

这些士兵实际上都不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硬要说的话......更应该说是一些被Shadow 1招收过来的流浪汉。

联邦政府早就厌倦这种毫无进展,甚至只能生产出一些废人的实验,所以撤走了绝大部分的支援物资和人力,只留下一座偌大的研究所给Shadow 1自行支配使用。

“超级的战士”,这对军方来说毕竟是一种诱人的存在,所以即使有背德的嫌疑,一直以来联邦也就只是装作一无所知而已。

而固执的Shadow 1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耗费了自己大半生的积蓄维持了这座研究所的运作。

其中就包括雇佣一批无家可归的人来负责研究所的安保工作。

这群人之中体格总不相同,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一个个都像深居在幽森之中的被抛弃的病残之狼,却更比那些走兽要来的饥渴——研究所里的情况他们鲜有知道,那里净是一群疯子对着一堆机器在说话。

他们也无法脱离这个环境,毕竟没有人希望自己重归那种饥寒交迫的日子。

生活在夹缝中的汉子们,已是许久没有见到女人的饿兽了。

现在突然有个身着单薄,且面貌身材姣好的少女蜷缩在休息室的门旁,这种视觉与欲望上的莫大冲击令他们顿生一种污秽的欲望。

一阵寒风袭来,套在身上略显宽大的白衣便顺风贴服在莉芙那婀娜的躯体上,滑过凹凸有致的曲线,士兵们甚至能见到掩在衣服下若隐若现的粉色内衣。

士兵们看着吞了口唾液。

“讨厌!”莉芙咬牙切齿地跺着脚。

终于,一个站在前头似乎是这队巡逻兵队长一样的人物走了过去。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

“啊?”莉芙瞥了一眼这个健壮的男人,也不知是夜色所衬还是原有的黝黑的皮肤所致,莉芙觉得这个穿着一身军装的人完全没有士兵的样子,倒是更像个野兽。

不过现在处于孤立无援境地的莉芙,也无法回避这突如其来的相遇了——她将希望寄托在这伙人身上了。

“呃,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现在我真的很冷,能帮个忙拿点衣服给我吗?”

看着莉芙这副惹人怜爱的诱惑模样,又听见了“不知为何在此处”的话语,队长咧笑着向身后的队员们点了点头。

“原来是要我们给你温暖啊,直说不就好了。”

莉芙不解地歪了歪头,一股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见到一群饿狼慢慢逼近了她,垂涎欲滴。

“你们,要做什么?”

慌忙后退之中,莉芙竟不小心绊到了自己。

“给你温暖啊!小妹妹!”

尔后,一群饥渴至极的男人彻底暴露了自己的意图,总共六个人,每副不同的嘴脸上都刻画着相同的罪恶之名。

他们猛地扑向莉芙,龇牙咧嘴地笑着,甚是狰狞可怕。

将不断无力挣扎的莉芙按压在小房子中,几个男人围着她将其仅有的一件上衣撕开,然后扒扯下那两片可怜巴巴的柔软粉色布料。

随后而来的,便是哀求般的哭声与邪秽的欢呼声,它们混在一起,合奏成一章无序的舞曲。

黑夜,终于还是将整片天空吞噬殆尽了。

失去了最后一片霞光,此刻的世界......正被暗之生物掌控着。

四周的林木之间,充斥着的都是悉悉沙沙的声音,似乎生灵们知道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发生,都颤栗着。

冷月之下,好似有个停在悬崖边上的少女,在一梭狂风的吹袭下嘶喊着摔落了下去。

迎接她的,将是深不见底的混沌。

————

U.G.384年初春,是段挺好的日子。

一名少女第一次穿上了军服和裙子,并系上了本不该被允许的吊带丝袜,摆弄着一头令人迷炫的粉色长发,开始了属于她自己的复仇旅程。

迎接微暖的阳光,沐浴湿润的空气,目送那一群飞燕突入蓝天,莉芙感到无比轻松自在。

她耳旁仿佛还回荡着刑场上那寥寥数声枪响,还有六个汉子跪地求饶的声音。

现在,她拥有了无与伦比的自由和一份野心。

“嗯~真好呀这种感觉。”莉芙已经能看见一架军用直升机朝这边飞来。

毫无疑问,这是来接送她到所属部队的专机。

与之随行的,还有Shadow 1。

“莉芙,以后好好干,不要让我们失望了。”

“放心啦主人,莉芙我呀,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莉芙眨着水灵的大眼说道,那种妖媚的笑靥,就连Shadow 1都为之惊诧。

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大概也就只有最初那一晚莉芙被六个巡逻兵施暴的经历才致使她才变成现在这样了。

“啊主人,我有一个请求,可以听听吗?”

“什么?”

“我有个想要亲手杀掉的人,能以后帮我打听一下吗?”

“谁?”

“唔,以前是在我家是叫瑟雷夫啦,不过不是真名。”莉芙跟着Shadow 1登上了直升机。

“这么模糊怎么找?”

“没事的哦,我还记得他真名叫什么!”

“嗯?叫什么?”

“阿洛斯·温德!以前我听爸爸妈妈说过!”

“哦,那我叫人帮忙找找。”

“主人太好了!”

两人的对话渐渐隐没在空中,再也听不见了。

带着极致的恨意,莉芙满怀期待与野心向新的未来出发了。

那一天起,直到死亡终临之时,这个戏剧般的少女仍无法得知......她的未来,盈满了绝望。

——Ultimate Knight·Secret War Record——

Episode 1 Ending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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