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少爷，对不起，我，我不是要故意打扰你们的。”
雅雅脸颊通红，耳朵一抖一抖。
赶紧把包子塞到嘴里，捂住了眼睛，再把手指给张开。
一副想看又不想看到的样子。
夏莹心默默的转过头，貌似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被看到这样的画面。
顾诺言站直了腰，无奈的轻叹了口气。
他走到雅雅面前，抬起手，对着她的额头就是一弹。
“嘶~，少爷，疼。”
雅雅有些委屈，卡姿兰大眼瞪的滴溜圆。
可怜弱小又无助。
但很能吃。
“等我一下，一会儿就浩。”
顾诺言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
白绒绒的耳朵，手感很好。
“嗯。”
雅雅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便小跑的躲到一颗大树后面。
同他二人拉开了还算不小的距离。
如果忽略那露出在外一晃一晃的尾巴，红红的眼睛。
她姑且还算是躲的很好。
“你怎么也不和她解释一下。”
顾诺言走了回来，夏莹心有些小埋怨。
“身正不怕影子斜，解释什么好解释？来，啊。”
墨衡打开了竹篮，拿出鸡汤舀起一勺递到她嘴边。
“都说了别把我当小孩子。”
夏莹心有些小埋怨的嘟喃了一句，但还是乖乖张开嘴巴。
在喝下去汤的一刻，她可以清楚的感应到后方的视线变的炽热了不少。
她努力平静，但脸颊的红润还是藏不住。
她吞下汤，贝齿顺势一咬油光发亮的晶莹唇瓣。
她下定了决心。
粉唇张开。
她要告诉他之前没能告诉他的话。
但是。
“对不起，你是个好女孩子。”
顾诺言轻声说到，直接将她下定的决心一秒不到给粉碎。
但少女似乎根本不愿意就这样妥协，她扬了扬头，将发丝撩至耳后，用力一吞咽唾液。
“为什么？是因为我已经是个废人了吗？”
“那倒不是，如你所见，我也是个废物，都废没必要嫌弃。”
“那你为什......”
“我倒要问问你了，为什么是我？因为我照顾了你两年这种话你不必说，这是恩情，不是爱情。”
“不，这不是恩情。”
少女很坚定的否决。
她双眸也很是坚定。
对此，顾诺言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他微笑着缓缓说道：
“那两年前的话，你有喜欢我吗？”
“我.......”
夏莹心被问住了，不，应该说她知道答案却不愿说明。
两年前，她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姐。
虽然并没有表现出讨厌这宗门唯一的男弟子。
但也绝非说喜欢，应该说除了同为宗主弟子这个身份，他们没有任何交集。
“可，可那是两年前，这两年我已经变了。”
少女猛的一摇头，似乎是想要将自己那已经根深的想法摇掉。
但顾诺言只是笑了笑了。
“我说了那只是恩情，换做另外的人来照顾你，你也会是一样。”
“但是没有另外的人，只有人。”
再次坚决的否认。
少女将他给步步紧逼。
看到少年一时没了回复。
她嘴角轻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得意。
但。
“那你说说除了照顾你这些，你又喜欢我哪里。”
“温柔。”
“你对一个总是等着收你尸的人说温柔？”
“不是，我......”
“还有呢？”
“还有就是......”
梗住了，说不上来了。
毕竟除了照顾她外，两人之间也没新的交集，自然也就在没有其它能喜欢的因素。
所以。
难道这真的是恩情，不是爱情吗？
夏莹心眼帘低垂，小手揣在一起，来回抠捏着。
一时间，她似乎也说不上来了。
顾诺言捏了捏她的脸轻笑道：
“你看吧，你自己都分不清是恩情还是爱情，这么迷糊，以后找男人了可要小心点，不是谁都像我一样这么善良，不然被骗了身子，还要帮人数钱呢。”
“我个废人哪会有人喜欢.......”
她没有反抗低喃着。
她修为尽失，双腿也废了，按照目前的情况活个七八十岁肯定没问题。
但又有谁会愿意娶一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的人呢？
顾诺言闻言眼眸低垂。
一望那虽然依旧美丽，却只是摆设的玉腿。
眸前闪过一道荧光，他微微一笑说道：
“时间也不早了，小心着凉，我们回去吧。”
“嗯。”
夏莹心点了点头。
被推着轮椅，行走在这寂静幽人的小道上。
后面还跟着一只蹑手蹑脚，想偷看又不敢偷看的小狐狸。
两人一发不言，目光平静。
彼此之间，都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一直到回到那个破旧的小竹屋。
顾诺言站在竹屋前。
抬头一望。
“你果然还是跟我一起回飘渺峰吧。”
“让一个不是妻子的未婚女子住进家中这可以吗？”
夏莹心抬眸望去，歪了歪头，眸光平静，却似有一抹狡诈。
“我们是师姐弟，就像亲姐弟一样。”他平静回道。
“那也只是像，我们终究不是。”
言落她在静静注视着他。
他也在静静回视着她。
良久，顾诺言有些无奈的长叹了口气。
“看来我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
“没有白说，确实让我很受用，也让我明白了很多。”
夏莹心将被微风吹乱的发丝撩至耳后，轻笑着一回。
“恩情也好，爱情也罢，我这辈子反正都这个样子了，也就你这个大傻瓜愿意傻傻的照顾我这个疯子，我不赖着你，也无人可赖。”
“你这是耍赖皮啊。”
“就当是吧。”夏莹心苦笑了一下，“我都这样了，再不耍赖皮，只怕是真的要孤独终老。”
“你会后悔的。”顾诺言眼帘低垂了一下，神色幽深，“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么善良。”
“是嘛。”
她淡淡一笑，没有再说什么，自己推着轮椅走进屋内。
“剩下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也回去吧，别让那孩子等太久。”
“另外去住到飘渺峰一事，等你哪天愿意要我这个疯子妻子了再说吧。”
留下一个苦涩笑容的背影，夏莹心回到了破竹屋中。
可就在她将要关上大门的一刻。
“那假如有一天你的腿能康复呢？”
顾诺言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
夏莹心的动作一度停止。
一抹异样的色彩从她眼眸前一闪而过。
片刻，色彩消失。
她回眸苦笑。
“那我会有勇气去主动争取我想要的东西，而非施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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