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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乖则违众

刺客信条:庆历得仁

  

微弱的灯光下,周侗渐渐醒来,起身坐了在床沿边。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松了一口气。「这里......是家里啊。」

拍了拍脑袋,白天在内城校场与神卫、天武二军之人激烈交斗的场景逐渐再现。一想到这儿,他的神经与身体就开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在早上的行为是多么荒唐。

「果然,还是不能随便用哪个啊。」他当时为了保住宣武军的名声和一时气血上涌而去拼命,甚至使用了『鬼魅』,但现在想想那不过是逞一时之勇,有害无利,真是愚蠢。叹了口气,周侗重新躺下试图来缓解疼痛。「又要挨临风骂了......唉......」

「真是无谋啊,一个人对付那么多,匹夫之勇。」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从屋子的角落处飘来。

「!」周侗立刻警觉地坐了起来,家中除了自己还有临风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住或呆在这里,莫非......

「愚蠢的家伙。」屋内某处的阴影中,不速之客再次开口道。

「哼。反应变迟钝了吗?」即使是因为受了重伤,周侗也不能原谅自己。潜入者如此之近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这令他感到一丝沮丧。

「攻击的角度和力道的选择都缺乏拿捏,特别是最后之时。若不是你足够年轻,只怕整个汴京都没有郎中可以救活你。」不速之客淡淡地评论着白天的战斗,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多么不符合常理。

「你是何人?」既然「客人」没有察觉到擅闯民宅的错误行为,那身为主人的他自然有意要提醒对方一下。

「哼,真是无礼。」阴影中的那人从地上拾起了一个东西,戴在了头上后向门走去,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他是!他是白天旗杆上的那个白衣人,还有,他的背上......」周侗惊讶地看着白衣人的背后,「你,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

「想知道?追上我便告诉你。」白衣人抛下一句话,推开门飘然而出。

「这家伙!」尽管身体依然有些疲劳以及时不时传来疼痛,可他又必须要追上的理由。

「他背后的那把剑......」

冲出房门,周侗发现那白衣人如同鬼影一样在屋宇间移动着。「嘶,不管了,这个疑问不解决恐怕一夜都无法入睡了。」咬咬牙,忍着疼痛跟上了白衣人的脚步。

双方在屋顶追逐了一会儿,白衣人忽然跳到一间房的的二层上,打开窗户进入了屋内。周侗也紧随其后进入屋内,跳到了横梁上继续追逐。

「行啊,竟然能与我保持这样的距离。」对方忽然跑出了一句话,不知道是赞扬还是嘲讽。

「哈。」在横梁到底之后,白衣人也没有停住的意思,他直接从上向左边跳落到房屋的二层走廊上。

「呀啊~~」白衣人落地之时引得周围一阵惊呼,周侗这才发觉他们来到一家勾栏【1】之中,一些似乎是来此处表演的歌姬【2】和礼客【2】都被吓了一跳。而引起骚动的那人则没有理会周围的声音,他从走廊跳到一楼撞开路人冲向大门。

周侗也不得不跟随其跳落,为了不惹麻烦他尽量选择绕着走,实在绕不了的只好推开。

两人一前一后的冲出大门来到了街上,此时虽是晚上,但汴京却是一个繁华的不夜城,现在他所处的汴京东南部【3】更是繁华中的繁华,店铺林立,灯火通明,行人络绎不绝。

这对周侗倒是没什么影响,毕竟白衣人身后的那把剑给他的印象是相当之深,对方绝不可能混入人群跑掉。麻烦的是一些书生和富商,这些人身上都带了一些易碎的玉器,搞得他跑的时候都要小心翼翼的。

「啊!」一个书生正慢悠悠地在街上逛着,忽然一道白影从他身旁经过并轻轻撞了一下,这一撞让他站立不稳,连带着手上的玉如意【4】都跟着掉落。眼看就要摔碎了,可书生却又来不及去捡。就在这时,一道红影闪过,红影手一抄抓住了玉器塞到书生并扶住了他并迅速离开,留下书生愣愣的看着那道红影远去。

一路上那白衣人似乎是在故意捣乱,他不断地碰撞那些书生与富商,搞得周侗是手忙脚乱。「真是不想去扶,可一看到情况身体就不由自主去了!」周侗心中甚是无奈。

「身手相当敏捷呵。」那白衣人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的说出一句话。

「......什么意思?......」

白衣人纵身一跃,轻松的攀爬上了城门,并快速向上移动着,他身后的那把剑再次刺激着周侗。

「为什么......」周侗也紧跟着爬上了城门。

「为什么他会有龙泉【5】......嘶。」在爬动的时候,他又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引得一阵作痛,周侗只得努力将注意力转移到白衣人身上去。

「哈,哈,哈。」用力抓住墙头爬上了城墙顶部,此时的他因为剧烈运动而汗流浃背,汗液不断流出并渗入了伤口中,又引得一阵疼痛。

「呼,哈,呼,哈。你到底是什么人?」他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白衣人微笑着走到了城墙了另一侧,纵身跃下。

「!这是!」周侗急忙来到城墙边,只见那白衣人正双臂展开,翻滚下落。「雄鹰飞跃!」

「他是......」

「喂,那边的!什么人?快把手举起来!」不远处传来了卫兵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几支火把。

「效率真高。没办法了。」周侗也像白衣人一样,双臂展开纵身跃下。

「嗯?啊!你疯了吗?!」带头的卫兵队长看到周侗的行为后不由得惊呼道。

但周侗自动无视了他们的呼声,因为他需要集中精神。

看着大通门【6】外的虹桥【7】,他再次加强了注意力。这座美丽的拱桥在月光的照耀下伫立在这波光粼粼的水上,宛如一道新月升在了银河之上。

「就是现在!」周侗看准了时机,从袖上抛出了钩锁【8】。钩锁呼啸着钩住了桥边的风标【9】并因为作用力而在其上缠绕了几圈,同时由于这股力使得周侗在空中转向并跃上了虹桥。

解下了风标上的钩锁并收好,周侗径直冲向了大通门处的草料堆。

这时那个白衣人刚刚从草料堆中爬出,抬头时看到了距离自己不到一丈的周侗。

「不要试图逃跑了。」他缓缓地说道,并慢慢的举起了左手。

「你成长了啊,子诚。」白衣人站直了身,轻轻的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表字?难道......」周侗惊讶万分。

白衣人轻轻的将遮住了上半部分脸的帽子掀到脑后,满意地看着对方。

「!!!师.....师傅!」周侗呆住了,他不会认错的,尽管看上去白衣人的脸庞苍老了许多,但他真的是自己多年的恩师——张咏【10】!

「您,您怎么会......」周侗有些结巴了。

「换个地方好好聊聊吧,子诚。」张咏指了指城墙上越聚越多的火把。

一会儿后......

「所以,当初在四川时您根本就没有死?」

「哈哈,差不多,为了一些原因。」

汴京郊外,张咏和周侗围坐在火堆旁取暖并听张咏讲述这些年的往事。

「过去,为师总是认为我的敌人不过是一些弱小,懦弱之人。但是......」张咏晃了晃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明月,说道:「这次的对手不一样了,他们,太强大了。」

「.......师傅。」周侗沉默了一下,站起了身,将左手弯曲放在胸前,说道:「师傅,你我想离已有多年。弟子愧于受您教诲却没能帮上多少忙。这一次,我可以帮您吗?」

「呵。」张咏看了看周侗,叹了口气:「这几年我一直在观察着你。」

「!」周侗一惊,师傅从没离开过自己?

「你有天赋,有能力,却未必做好了准备。」

「准备?」周侗疑惑道。

「是的,准备。」张咏低头看着变幻不定的火焰,听着木柴因为燃烧而发出的噼啪声。「血溅七步,深藏功名。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那,这算不算?」周侗举起了左手,只听轻微的「咔嗒」以及「锵」的两声,一只剑刃在月下闪着寒光。

「是袖剑【11】吗?你终于得到了啊。嗯,你还在右手装了钩锁,真是不错的主意。」张咏看了一眼袖剑和周侗的右手后示意他坐下。

收剑回鞘,周侗又坐了下来。

「不过啊......」张咏的左手轻轻地握住了周侗的手臂。

「这......」一股冰冷的感觉从手臂上传来,似有什么尖锐的物体刺入了自己的肌肤之中。

一股疲劳感涌上心头,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了。「有毒。」之类的话语却已经无法吐出。周侗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平衡,然后被师傅扶住,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抱歉,子诚。为师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可是......唉,替为师向临风问好。还有,如果有机会就去长庆楼看看。这把剑,好好用吧,为师先走了。」

周侗的头靠在地上,只看见师傅的身影渐渐变小,变模糊。而他的意识也随之远去,他想要出声挽留,可那些话语却只能在喉咙中打转,无法吐出。

究竟是什么事让师傅必须独自面对,究竟是......

【乖则违众 同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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