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
我知道那是她的泪水。我向前一步抓住了他有些柔弱的手。然后在心里默念这不是占便宜这不是占便宜。她回过头望了望我，嘴角边还淌着泪水。
“我在这家医院已经住了十五年了。”
一阵风吹起了她长长的发，虽然她得眼角还流着泪，可这句话她确是笑着说出来的。那一刻我有那么一丝恍惚。我望了望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她说她在这家医院已经十五年了。可是她的年龄看上去也就和我差不多。虽然我的数学成绩不怎么好。可是我还是立刻就算出了她竟然从三岁其就住进了医院。从此再未逃出过医院的大门。我的心一阵抽搐。
又是一阵风吹过，一片枯叶落在了我的手心。我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擦干了她眼角的泪。
“不要难过了。我也就只有三年的时光了。是绝症。全世界也没有几个得这病的。所以啊，我很荣幸。”
我用同样的笑容诠释了我内心的伤疤。小雨抬起了头，用一种凄迷的眼神望着我。久久的没有说话。
夜晚就好像一个淘气的孩子般到来了。
“我想去看海。”
这是睡梦中的小雨喊出来的话。
“小直，原来小直也很惨。”
这也是睡梦中的小雨喊出来的话。可是啊，叫我的名字就叫吧。为什么要流口水啊？我微微地抬起头望向了天空中那两颗原本遥不可及的星。
门咿呀一声的打开了。一道黑影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我接着有些微弱的月光，终于辨别出那是一个人而不是鬼。而且这个人就是流月。
“我说啊。流月姐姐，你是贼吗？”
“咦，为什么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啊？难道说......”
喂，喂，难道说什么啊？我可是个很正直的人。
“难道说小雨已经被你玷污了吗？你这个禽兽。”
“我说啊，你有见过有长得像我这么柔弱的禽兽吗？”
咦？我为什么非得要和禽兽比啊？
“哼，说的也是，你也是有贼心没贼胆。告诉你，小雨可是个小美女。如果你对他有什么企图的话，我保证你第二天就会出现在停尸房。”
流月姐姐啊，你威胁就威胁吧。不用拿出手术刀吧。
“还有啊，千万不要想着戴小雨离开医院。前面的话都可以当做是玩笑，可是这句话，你要是敢违背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我望着我房间的天花板久久的无法安眠。十五年的寂寞，小雨也应该等够了吧。我握紧了拳头。想要做些什么，可最后却终于看到流月姐姐严肃的表情还有那配合似的一字一顿的话，“我——真——的——会——杀——了——你。”
所以啊。我是个懦夫啊。我本质上是怕死的吧。说什么不在乎。到头来连小雨那样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我果然是个懦夫。
那晚，我哭了，而且哭得很伤心，也很投入。仿佛连天地都忘了。在恍惚中我仿佛又看到了父亲，母亲，还有小时候欺负过我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每天都会去找小雨，给她讲外面的世界。还会经常带给她一些小说杂志之类的。我感觉我仿佛渐渐的喜欢上了身前的这个女孩儿。
“苹果。”
小雨把苹果刀和苹果递到了我的面前。我无奈的接了过来。
“难道你想就这样赖着我一辈子让我给你削苹果啊。”
小雨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
“好主意哎。”
“好个头啊。那，给你。”
我把削好的苹果毕恭毕敬的送到了她的小手中。她毫不客气的一口咬下去，然后还贪婪的**着苹果的汁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