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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章:他的来时路

论我的魔界日常

  

房间里,天花板上那灯罩中发出的橘黄色的亮光,将这里照得通亮,一张圆桌上,四散地坐了6个人,一个高大的巨汗,一个矮小的老头,一个白色长发的俊美青年,一身紫色的乃蓓蓓,还有一个一脸笑意的大妈,以及最后那个毫无节操的吃面少年成。

只见成像只刚刚放出来的劳改犯一样,大口大口地吸食着面条,吧唧吧唧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是为之一愣。一碗比脸大的白面,几口便被他吞入附中,要是你细细看的话,会发现,原本那个完好无损的碗边...好像也莫名其妙少了一块...

接着,他又拿起了一块巴掌大的肉排,“哈呼”地一下,吸进嘴里。还没开始咀嚼,却因为入嘴时强大的吸力,一声轻咯之后...将整块肉排都吸到了肚子里,而他本人则是用一脸“什么鬼?刚刚发生了什么?我的肉排呢?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懵逼表情,茫然+无辜地环顾起了四周...

“蓓蓓,你果然捡回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大妈看着成被惊呆的样子,不禁抿着嘴笑了起来。

而乃蓓蓓也只能无奈的附和到,不禁开始怀疑起来这个人真的是那天救了自己的人。

而这时,成只能一脸失落的拿起还残留着肉质的盘子舔起来,然后两眼泪汪汪地向周围的人看去...

大妈长叹一口气,默默地将自己的晚饭放到了成的面前,然后一脸享受地看着成嘶溜嘶溜地吃着饭。

而此时,借着灯光,成也看清楚了大妈的具体面貌。

一头被扎起来的褐色长发之下,有些泛黄却没有任何多余斑点的肌肤,倒也有意思韵味,不知道是不是伤了年纪还是不怎么打扮的缘故,明明有一双很漂亮的黑色瞳孔的她,却是有一些落寞。

而她淡白绿色的长裙前,裹着一条包裹着大伴身体的褐色围裙,让她看起来,的确像是那么一个家庭主妇,可是从她举手投足的动作看来,她全身的气质,似是在诉说,年轻时的她,应该也是一个大美人。

仅仅是那么几个动作只见,成便对面前这个大妈有了一丝的印象。

忽然,半只被撕裂的面包,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落在了成的面前的盘子里。顺着轨迹回看过去,好像是那个白色长发的俊美青年丢过来的。

“哦~你真是个好人~”

成对着白发青年竖了个大拇指之后,将面包丢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咀嚼起来。

“说说吧,你的来历,黑头发的陌生人...”

待到成将面包咽下之后,白发青年赫然开口,讯开询问起了成。

“卧槽,好深的套路啊...”

成咽下面包之后,看向了白发青年,心里默念到。

“我叫成,来自东方~是一个品学兼优,爱民如子,有着良好作风的新世纪好青年~同时,我也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为了...”

“你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发青年不温不火地抬起眼皮,带着丝毫不允许他们拒绝的语气看向了成。

“真的想听?”

“说...”

成放下了盘子,微微闭上的眼睛忽然睁开,露出了前所未有严肃的神情,随后,他的眼神中又温和了下来,慢慢吐出了几个字。

“改变世界...”

“什么...”

“我说我来改变世界的~”

白发青年坐在位子上冷笑的看向了成,一言不发,眼力尽是不屑与否定,还有,被厌恶所包裹的意思杀意...

下一秒,白发青年的身体就忽然消失在了原地,只一眨眼的时间,一柄一人多高的长刀便架在了成的脖子上,至少这个白发青年愿意,毫无反抗之力的成,随时都可以离开这个世界...

透过皮肤,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刀身上那冰冷的温度,就连整个房间的气氛,也在这一刻瞬间凝固下来,就连那明晃晃的灯火,也好像若了三分,每个人都沉默了,静静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该是该说你是无知呢?”

“还是说你来搞笑的呢?!!!”

白发青年的神情开始变得狰狞起来,他大吼着成,质问着他,那柄长刀也仿佛随时都会撕裂成的皮肤,切断他的气管。

“为什么?”

成漠然地看着面前的白发青年

“什么?”

“你们生活在这个绝望的世界?没有想过去改变吗?有力量去坚持,却没有勇气去改变...”

“哼...哼哼哼,哈哈哈~”

白发青年手握着长刀,发出了癫狂的笑声,好像成说的这番话,对他来说,宛若一个笑话。没错,在这个世界,向成这样的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个笑话。

“不要笑,说的就是你~”

成微笑着看着白发青年,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他口中出现的每一个字,都仿佛在阐述一个不争的事实。

“刷”

刀芒闪过,长刀被白发青年收回了刀鞘之中。但是紧接着,一双大手,抓着成的衣领,从桌子上撞向了身后的墙壁。

“嘭!!!!!!”

成的身体重重地撞击在了墙壁上传出了一阵闷响,胸口传来的压力,让他的视线都有了一丝的模糊,接着,他感觉到胸口一鼓,丝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溢了出来。整个房子也因此抖动了一下。而正当他举起拳头时,身后传来的大妈的呵斥声。

“阿贝!!!!!!”

大妈在房间里回荡起来。虽然极不情愿,但是这名被称为阿贝的青年还是松开了抓着成的手,冷哼一声之后,绕过众人,回到了离桌子不远处的自己的房间。

“咳...咳咳咳...”

被松开了衣领的成,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吧?”

说着,乃蓓蓓刚要上去搀扶成,却被成挡了回来。

“唉...”

只见他叹了口气,看向了阿贝的房间。

“我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

大妈和乃蓓蓓面面相觑,没有说话,而房间里的气氛,依旧沉闷...

“我的家乡,和我认识的人,都说我是一个偏执狂,妄想家,什么改变世界,什么彼此理解彼此信任,全都是存在于梦里的话。他们从来都不愿意相信我,他们更加情愿深陷黑暗,被黑暗所驱使。”

成背靠在墙上,抬头仰望着发出光亮的灯火,似是开始回忆起了自己的家乡。

“其实我都知道,他们都是善良的人,他们的心里都有光,只不过那些光被他们藏在心的最里面。”

“后来,那里发生战争了,死了很多人,我亲眼看着那些无辜的人,他们怨恨而绝望的眼神,我听着他们的求助声,却无动于衷。”

“而我...就是制造了那场悲伤的人,那场战争的发起者,很可笑吧,战争这种东西,明明就是用来制造悲伤的机器,它会诞生越来越多的黑暗与痛苦,我一直深知着这个道理...”

“但是正因为这样,我也明白,不来点刺激,那些心里还残留着光的人们,又怎么会聚集到了一起,对抗黑暗呢?所以,那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想要的还不光光是这个...”

“我要化身黑暗,变成他们真正厌恶的东西!!!”

“理所当然,最后我输了,但是我也赢了。我让他们亲手葬送了那曾经支配他们的黑暗,以及支配黑暗的我...”

“也许在他们的保护之下,我能平凡的过一生谈不上自由,也许会很快乐,又也许不会快乐的人生,但是,总觉得做不到呢...”

成摊开手掌,看着自己的手心,细数着上面的每根纹路,继续喃喃着。而也许他没有发现的是,自己眼睛,此时正像星空一样,闪烁着清澈而深邃的光。

“那天,我和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隔着一扇玻璃,他们没有说服我,我也没有说服他们。我告诉他们,如果没有人站出来,那悲伤只会一代一代传递下去,到了最后就连心中最后一抹光都被吞噬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死。所以,这份悲伤必须就此终结,而那个人也只能是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我!!!”

“而他们却骂我自以为是...”

“我抛弃了那些陪伴我的人,甚至还我用我的这双手,亲手杀死了我的挚友,那时我就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已经彻底麻木掉了,当唯一能支持我的人都不在了的时候,谁还能让我把我一巴掌打醒...而当我察觉到的时候,战争,已经开始了...”

“而当战争结束的时候,当我再一次看到人们自由奔跑在废墟一样的大地上的时候,他们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的时候。我终于知道,我赢了~这才是我想要的~”

“最后,我离开了家乡,来到了这里,来到了这片正在孕育悲伤的土地上”

成的声音静静地回荡在房间里,此时,世间一切的声音,都仿佛被消除了一般,空灵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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