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从岳第一次如此仔细的看着夏侯穆清的容颜,她眉间透着一股英气,不似平凡女子一般娇柔。
遮住了脸上的疤痕,她的容貌确实标致,虽说多了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却也称得上是个美人。这一刻,他不知为何,看着夏侯穆清,心里竟产生一种说不出来感觉。
二人对视了一瞬,便双双松了了对方。
空气凝结了一瞬,二人都没有再言语。过了一瞬,杜从岳先开口说道:“夏侯小姐的容貌本精致,只是被这疤痕所掩盖了住。”
“从岳无能,只能暂缓,却无法根治。若小姐能见到恩师,让恩师为小姐检验一番,想必恩师会有办法为小姐根治,让小姐的容貌恢复如初的。”
“你的恩师?”夏侯穆清问:“她是一个什样的人啊,为什么说她回有办法治好我的脸呢?”
杜从岳深吸了一口气,“她是一位内心纯善的医者,一生救人无数却不求闻达,只为减少人间疾苦。同样,她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想到师父洛水仙身中剧毒,杜从岳的眉间添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哀愁:“我的师父我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父母早逝,是师父把我带大的。她为了我,付出了她全部的青春韶华。”
“那个时候,南蛮兵犯懿,我们生活十分艰难,可是再艰难,师父都不会让我受委屈,她哪怕自己受委苦,也不会委屈到我。”
“那时我年幼,师父也正值少女年华,但她为了抚养我,一直都没有嫁人,就这样一个人把我带大,她的辛酸苦楚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但是我都懂。”
夏侯穆清不禁慨然,轻声问:“所以,你的师父不仅仅是你的师父,更如同你的生身父母一般,对吗?”
杜从岳深深颔首:“是的,我父母是抗南蛮英雄,为守卫大懿江山而牺牲。师父是我娘的闺中好友,我父母临终前把我交到师父手上时,我还是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
“这么多年,是她一个人抚养我大,她就和我的父母一样,她不仅仅教我武功医术,还为我遮风挡雨,供我衣食住行。”
“现在我终于长大了,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师父不让她受苦了。可偏偏这个时候她遭人暗算,身中剧毒,可我到现在都没能救得了师父。眼看着距毒发的日子越来越近,我真的怕……”
说到此处,杜从岳便不再说下去了,他亦不敢说出来,只怕自己的担忧全部都成了真。
此刻,他的眼中已经有了隐隐的泪光,他用手拄着脑袋,深深闭上了眼睛,好似痛苦到了极致。
他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好似将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但深深藏在心里的担忧却一刻都没有消失,此刻提及,他的情绪便迸发了出来,再也无法隐藏。
夏侯穆清不曾想淡然的杜从岳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不禁心酸,便蹲下身,轻声安慰:“杜少侠,你不要这样,尊师的毒是一定能解得了的。”
“不就是需要鸾湘珠吗,我是鸾湘阁阁主的女儿,只要我在,就一定会帮你借到鸾湘珠的。我发誓,在这十天之内一定会让我爹把鸾湘珠借给你的。”
“你要相信我,你不要难过了。看着你难过,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话到此处,她的声音也带着哽咽。她平素虽性子凛冽,争强好胜,但却心怀仁义,最看不得的便是他人受苦,但凡她看到别人受苦,她的心里便会万分难受。
尤其是刚刚产生了好感的杜从岳,他对师父中毒的深深担忧更让她心痛。
杜从岳克制住了情绪,转过头,看到夏侯穆清已然红了眼眶。
见她如此,他不禁自责又感动:“夏侯小姐,对不起,是从岳失仪了。其实师父中的毒没有那么重的,是从岳忧心过甚。害得夏侯小姐为从岳伤情,实在抱歉。”
夏侯穆清吸了下鼻子,站起身:“杜少侠,在我面前你无需隐瞒,我都懂的。”
“我和你一样,我也是师父抚养长大的,若换作是我师父,我也会和你一样,哪怕再艰难都要救回师父的性命。你现在的心情我感同身受,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为你借到鸾湘珠的。”
杜从岳心中为这个小女子的仁心大为感动,站起身,望着她的眼睛,深深而言:“夏侯小姐,谢谢你,你真的是一个仁义纯善的好姑娘。”
夏侯穆清被杜从岳看得有些羞涩,她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过身:“后天便要召开武林大会了,这几天我爹都很忙,你若能见到他,应该得在两天之后。”
“在这两天,我们得尽快想想办法,怎么样才能让我爹愿意把鸾湘珠借给你。”
她按压着太阳穴,思忖着,“此事说难也不算难,只要能说动我爹,他一句话的事,鸾湘珠便可以拿给你。”
“可是说易也并不易,鸾湘珠是鸾湘阁的镇阁之宝,此物在鸾湘阁中的重要性可想而知。而且鸾湘珠稍有不慎,便会被打碎,这么多年,我爹几乎从未将它拿出来示人。”
“我唯一一次见到鸾湘珠,还是在十年前,我娘亲的葬礼上,此后我爹便一直没有将鸾湘珠拿出来过。”
“我知道现在鸾湘珠被我爹珍藏在鸾湘阁中,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鸾湘珠放在了什么地方,就连我和弟弟他都没有告诉。”
“唉,这么珍贵的镇阁之宝,得想一个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说服他,让他心甘情愿的肯把镇阁之宝借给你呢?”
杜从岳上前一步,“若我对阁主说出实情,我师父中了剧毒,若没有鸾湘珠袪毒,我师父就会毒发身亡。阁主能否念在我的一片孝心,将鸾湘珠借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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